多聊聊,不用管我。”
门掩上,桌边只剩下艾明羽和沈翯。
(九)挑逗
窗外夜色愈沉,山庄包厢内灯光一层一层柔和迭落。
沈翯静静站起,身形高大挺拔,他缓步绕过到艾明羽椅背后,那身色西装在灯下映出清冷剪影。
艾明羽从耳廓捕捉到后方空气的晃动。那一瞬,嗅觉里浮现男淡淡白松香,温热的气息在脖颈后浅浅打漩。
沈翯止步于她身后,垂下,几乎贴近耳畔,“艾总应该没想到能再遇见我。”
并非疑问,只是简单陈述。
艾明羽指尖在膝上摩挲,试图屏蔽一切绪波动。可的确如他所说,她没料到。她本以为沈翯离开春丰,会远走高飞,纵
声色,不羁地在世界游
,那才是她给他下过的定论。
但谁曾想,他回了家族办公室,沉下心、收拾锋芒,将半数权柄从长兄手里一寸一寸剥下来。
沈翯等她反应不到,忽而俯身,修长手指掠过她左边耳垂。
力道像羽毛,冷暖错间带着试探,却也带着久违的熟稔。
艾明羽肩膀倏然一僵,那只手却沿着她颈侧慢慢向下,经过脉搏,划过柔滑肌肤,在锁骨微弯处按停。
说来也荒唐,从前三个月的隔离
夜,两个那些贴合皮肤的亲密的时刻,把脆弱、渴望和欲望都
露在夜色里,都没觉得有什么。但此刻,只是一根指尖的掠触,她竟然觉出一
难堪。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
那根手指还没有一点该离开的自觉,沿着锁骨突起的骨线来回描摹,停留在她过去常戴项链的小小压痕处。
艾明羽下意识收紧肩背,脸颊上的热度一寸寸近耳根。
她努力维持呼吸平稳,眼角余光斜扫桌面对面微微晃动的酒。
空气中那点风声仿佛也随两贴近变得凝滞,沈翯却忽然收手,静静停在她背后,俯身微笑。低声道:“我很好奇,你现在会怎么选?”
“明裕是我和他的心血。”她说这话时,眉眼未动,却在胸腔处压着一
难解的疲倦。
那些年的同生共死,利益捆缚得太,早让她与杨裕田成为牢不可
的共谋。
沈翯听她自然地将杨裕田划同阵营,心中吃味,手掌不动声色按在她肩
,指腹摩挲,“也可以不必是杨裕田的。”
话里的可能锋利、危险,却又没完全挑明。
艾明羽嗓子发紧,刚要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三下沉稳的敲门声。沈翯立刻松手,无声退回自己的座位,如同什么都未发生。只余椅背轻轻一晃,艾明羽垂在身侧的指节泛白。
侍者引着杨裕田进来,杨裕田眼角略带倦意,环视一圈,在沈翯和艾明羽之间短暂停顿。
他注意到空气里残存的暧昧氤氲,却在心底迅速做出判断——宴席间所有失态都能归为“酒后无心”,没有什么值得大做文章。
毕竟此时此刻,他更关心“能否谈成”。
沈翯率先局,举杯浅笑,唤回饭局的表面温和,“杨总,今晚菜色合
味吗?还有什么需要再加的?”
杨裕田笑着接过话,“很好,沈总有心了。”
包厢里的气压,在这短短几分钟内翻卷无数次,终归还是顺着侍者一一撤盘的动作,慢慢沉静下来。
宴毕,沈翯起身送二到门
,杨裕田还在与司机通话,沈翯侧身俯低,用只够两
听见的音量在艾明羽耳畔低语:“下回,别让他来,只有我们。”
夜色下三穿行在玻璃长廊,一路静默。山风裹着杜鹃与杉木味道,外
不远处,移动的车灯缓缓靠近。
杨裕田坐进副驾,对沈翯道:“改天请你打球。”
艾明羽也钻进后座,一瞬回望,正见沈翯伫立灯影下,长身半倚在栏杆外侧,双手在西裤
袋
里,冲她颔首。
(十)同床异梦
宾利车在夜色中行驶,沿着高架盘旋而下。
艾明羽背靠皮椅,双腿迭,手指摩挲着手机边框,车窗外,是一线线靠近的霓虹,照进她目光
处。
杨裕田半躺在副驾座椅里,领带松了一寸,灯光断续打在他脸上,显出廓下隐约紧绷的肌
。
他嘴角依旧挂着饭局上的余笑,手指下意识敲击着座椅把手。
方才进门时,沈翯离艾明羽过近的距离、那种微妙气场让他短暂不适。但旋即,他用多年洗练出的“自信”将疑窦压下。
无非是年轻喝高了,酒席上的失礼在圈里也不是新鲜事。
他和艾明羽认识那都是五年前的旧账,况且她这几年几乎寸步不离地在自己身边——相对、夜夜同床。她若真有什么事,怎会瞒得住他?
但一想起那画面,他还是感到胸有点发闷。
想着想着,杨裕田额上冒出一层薄汗,一胃酸味直冲喉
,他脸色陡然一沉,忍不住咳嗽着
呕了几声。
“杨总?”司机心中一紧,连忙放慢车速,小心翼翼看后视镜,怕被认为开得不稳,“对不起,是不是刚刚转弯有点急了?”
“……没事。”杨裕田摆手,眉峰皱紧。
艾明羽反应极快,抽出几张湿纸巾递过去,又探身过去用左手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嗔怪道:“医生不是说你最近肠胃有点问题?还每顿酒喝到这程度。”
杨裕田大喘息着,呼吸间泛起酒
苦意,“应酬嘛。”
他不愿多说,始终将面子捏得死死的。
艾明羽没说什么,替他从箱里取了瓶矿泉水拧开递过去。
杨裕田喝下一水,
体顺着喉管而下,酒意终于散开几分,
脑也清明了些。
目光滑过窗外模糊的灯带,他重新望向艾明羽,只觉她的面容在夜色灯影下分外温柔。
那瞬间他提醒自己:眼前这个,已陪自己走了创业五年;她吃过苦、顶过风,也从不对外声张两
关系中任何东西,却把明裕科技几乎半壁江山揽在肩上。
就算……就算沈翯真的对她有意,如今她仍站在自己这边。现在怀疑她,似乎也没有必要。
显露疑心,恐怕反而激起她的不信任。
车子驶地下车库,两
默契地下车,并排走进电梯厅。四周安静,电梯门徐徐闭合的一刹那,杨裕田手
在裤兜,肩背略松,而艾明羽,则
望着前方镜子中自己的倒影,将那张致妥帖的脸调整端正。
进门后,家里的空气也染上一点微醺。
杨裕田站在玄关,脱了外套,将领带随意搭在一旁衣架上。他咽下一泛苦的气,把手探向饮水机接了杯温水,慢慢漱
。漱了两遍,总算把那
混着胃酸和陈酒的涩味从舌根冲刷掉。
他耳边传来浴室方向的水声。
浴室门虚掩着,里雾气弥漫,
白的灯光透出柔润光圈。他抬手推门进去,一阵
湿水汽扑面而来。
水声下,她的背影模糊如画,发尾贴在后颈,身体瘦削却柔韧,肌肤被热水蒸出一层淡。
那是杨裕田熟悉到闭眼都能描摹的廓,但此刻却莫名让他觉得陌生。
他的目光一路下滑,看着她湿润的肩胛、下腰、腰窝……血气翻涌。
是酒意作祟,也是心底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