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却缺乏倾诉对象的年轻灵魂。
李贤静静地坐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曾经的同事。他回忆起丧尸
发前的
子，那时的王萌萌总是戴着耳机，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看待他。在他询问价格时，她会翻个白眼；当他提醒她打扫卫生时，她会嗤之以鼻。有一次，他听到她跟朋友打电话，直言不讳地说他是个“落伍的老古董“，永远跟不上时代的步伐。
整整一年的共事时光里，他们之间的对话不超过十句，每次
接班都是一场无声的战役。但现在，这个曾经看不起他的年轻
孩正兴致勃勃地向他展示自己在末世中收集到的所有“宝贝“——半瓶香水、一本漫画书、甚至是一包已经开封的薯片。
正当李贤沉浸在这些回忆与对比中时，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从身后传来。
‘嘭！’
那声响彻整间便利店，震得货架上的商品都在摇晃。紧接着，是熟悉的丧尸嚎叫声，低沉而充满威胁。
‘噢不，该死的！’王萌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李贤迅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卷帘门的噪音引来了丧尸，而这声音显然也传到了更远处，吸引了更多游
的不死生物。
‘嘘——’王萌萌猛地上前捂住李贤的嘴，同时竖起食指放在自己唇前，眼睛里写满了警告。她整个
都紧绷着，像只随时准备逃命的兔子。
门外的撞击声越来越密集，丧尸的嘶吼此起彼伏，整个便利店都在微微震动。王萌萌抓起李贤的手腕，
二话不说就往商店后面的储物间拖去。
‘跟我来，快！’
储物间的门被推开，一
令窒息的恶臭迎面扑来。李贤差点呕吐出来——狭小的空间里堆满了各种塑料袋和瓶子，每一个都散发出令作呕的气味。角落里，几个黑色塑料袋鼓鼓囊囊，显然是盛满了类的排泄物。空气中弥漫着氨气和腐烂物质的混合气味，几乎能实体化成毒雾。
王萌萌看到李贤震惊的表
，难得地露出一些窘迫。她
咳一声，瞪了李贤一眼：‘看什么看？我总不能出去上厕所吧！这已经是我能想出来的最好解决方案了。’
她的话中带着几分赌气，但更多的是无奈。在这末废土中，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往往会导致致命风险，而她选择的这种解决方式虽然难堪，却是最安全的选择。
李贤愣了一会儿，然后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笑声不大，却充满真诚。他看着眼前这个邋遢、粗鲁、不讲卫生却真实得几乎透明的孩，第一次感到了某种奇特的亲近感。她没有那些虚伪的面具和矫饰的行为，一举一动都出自本能，即使是令不适的习惯，也源于纯粹的生存逻辑。
‘你笑什么？’王萌萌皱起眉
，一脸戒备。
‘没什么，’李贤耸耸肩，笑意更
，‘只是觉得你还挺有趣的。’
然而，李贤可没有心在这个恶臭弥漫的空间里久留。他向门
方向迈了一步，却被王萌萌一把拉住了手臂。
‘你什么去？’王萌萌压低声音，但语气中透着急切，‘别想着出去！你没听见外面多少只吗？稍微制造点声音就能把它们全都引过来！我们就在这儿等着，一会儿它们就会自己走开的。’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脸上写满了不可理解。李贤却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一种近乎挑衅的笑容。
‘何必躲呢？我可以把它们都解决了。’他轻描淡写地说，彷佛讨论的只是扫除一堆落叶而不是嗜血的丧尸大军。
‘你疯了吗？！’王萌萌几乎要跳起来，声音因为惊恐而略微提高，‘外面至少有十几只！你现在出去就是在找死！什么叫“把它们都解决了“？你当你是谁啊？’她焦急地抓着李贤的衣袖，拼命阻止他离开，‘听我一句劝，你得...呃...那个成语怎么说来着...对，“暂避锋芒“！’
李贤听着她语无伦次的劝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愉悦感。也许是末的荒诞让他思维出现了偏差，也许是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展示力量的机会，总之，一个荒谬的念在他心中升起
。
‘我比他锋芒？’这句话莫名其妙地从他中溜了出来。
王萌萌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他，然后下一秒，李贤已经挣脱了她的手，大步走出了储藏间。
储物间外的便利店里，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丧尸撞击卷帘门的声音越发频繁，彷佛随时会
门而
。李贤弯腰拾起王萌萌先前扔下的那根
球，感受着手中武器的分量。他的另一只手握住腰间的武士刀，慢慢抽出一半。
他吸一气，走到卷帘门前，伸出手按下了旁边的电动开关按钮。
电机启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刺耳，伴随着一阵轰鸣，厚重的金属卷帘门开始缓缓升起。王萌萌站在原地，完全傻了眼，看着李贤的背影就像望着一座即将奔赴战场的雕像。
‘你什么？快回来！你会死的！’她在身后喊道，声音里既有恐惧也有不解，‘你是不是疯了？！’
但李贤的决定已经无可动摇。卷帘门还未完全开启，几只丧尸已经迫不及待地从缝隙中挤了进来，腐烂的身体与金属边缘摩擦，发出令毛骨悚然的声响。
李贤举起武器，第一个丧尸刚冒出，便迎来了一记势大力沉的击。球与丧尸骨接触的瞬间，发出一声令满意的碎声，灰黑色的
体四处飞溅，那只丧尸应声倒地。
第二只丧尸紧接着冲进来，这次李贤换上了武士刀，一个利落的斜劈，刀刃嵌丧尸的颈动脉位置，将其首级半切，鲜血如泉涌般
而出。
第三只，第四只...
李贤如同一台
密的机器，在丧尸群中穿梭自如，左手球横扫千军，右手武士刀锋利无比。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每一击都直指要害。丧尸们前仆后继地涌进来，却纷纷倒在距离他数米之外的地方，形成了一道由尸体堆积而成的防线。
整个过程中，王萌萌都站在原地，双手捂着嘴，双眼瞪得溜圆，忘记了呼吸。她从未想过一个普通竟能如此强大，那些在电影里才能见到的战斗场景此刻正在她面前真实上演。
随着金属卷帘门最后一声闷响完全升起，早晨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照亮了这个被死亡笼罩的空间。李贤站在门，脚边躺着七八具残缺不全的丧尸尸体，他喘着粗气，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表却异常平静，彷佛刚才那场屠杀不过是热身运动。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街道上空的，只有远处几个黑点缓慢地向这边移动——那是
被血腥味吸引过来的丧尸，但距离尚远，暂时构不成威胁。建筑物的
影中偶有几个可疑的蠕动，但以他目前的状态，应付起来问题不大。
李贤放下武器，这才注意到背后的动静。他回望去，正好捕捉到王萌萌的表——她站在储藏室门，嘴
张成了一个完美的形，眼睛里闪耀着孩童般的光彩，瞳孔因激动而扩大，脸上所有的紧张和忧愁都烟消云散，只剩下一览无余的敬佩和崇拜。
这种表有着神奇的魔力，能让任何男
感到一种原始的自豪。李贤想起看过的一篇文章，说类男在进化过程中形成了“被仰慕时产生愉悦感“的神经机制，这种机制促使他们不断追求成就和认可。而在末世这个秩序崩塌的社会里，这种原始的男本能显得尤为突出。
‘走。’李贤朝着王萌萌挥挥手，声音简洁有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