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的微臭。她试图忽略,继续走。
“h?”
她的声音在房间里显得很轻,几乎没有回音。
屋内最角落,坐着两名病患。
一个是侏儒症患者,躯
粗短,
大眼小,皮肤斑驳。
他盯着她,不说话,眼珠几乎贴在下眼睑上,从她鞋尖一路看到胸。
另一个坐在椅上,四肢骨骼畸形严重,关节错位,手指向内蜷缩如钩,但他的眼神异常清晰,甚至带着某种难以名状的兴奋光泽。
她迟疑了一下,合上门,转身:“我……我是今天的实习护士,来为你们更换床单和清洁……”
她说着靠近床边,弯腰去理床单边角。床单湿,有汗味和消毒
的刺鼻味。她的裙摆轻轻
开,落在她弯曲的小腿后方,压出一抹柔软弧线。
背后忽然一声“咔哒”。
门关上了。没有走进来。
但她能感受到,某种东西变了。
她回,手握住门把。转动——纹丝不动。
门被反锁了。
她回,一瞬间,浑身一紧,心跳仿佛被猛然摁停。
转身的瞬间,那个侏儒已经从床上滑下,身体像用腹部拖着前行,一步步向她靠近。
双手搁在地面,脚掌内翻,他的脸抬起时,因灯光投影在下颌,眼窝陷如骷髅。
她想退,脚后跟撞到铁床腿。
房间太小,她的膝盖很快顶到了床边,床单未铺好,边角卷曲,冰凉的床板透着汗味与陈旧消毒残渍的混合气味。
她下意识地握紧笔记板,指关节因用力泛白。
“n’ rry,”他咧嘴笑,“ ju n … yu\'r ry hr。”
“n’ rry,”他咧嘴笑,“ ju n … yu'r ry hr。”
那侏儒在她膝边停住开,声音沙哑,却极为清晰。
那张老般皱在一起的脸扬起注视着向思思,满布着红斑的脸,小小眯缝下的眼珠几乎嵌在鼻梁底下。
椅上的那
也动了。他缓缓挪动到她身后,动作极慢,却像猎
靠近麻痹猎物那样,带着耐心与目的。
她背贴在冰冷的金属床边,床单微湿,贴在腿侧,令作呕。
侏儒忽然伸手,轻轻扯了扯她裙摆。
她腿一震,向旁边挪开一步,鞋子却踩在滑水渍上,整个险些失去平衡。
另一伸出畸形的手扶住了她的肩,声音很轻:“ru。”
她站稳,却发现那只手并未立刻松开,而是借势贴在她的锁骨处。
缓缓抚过她年轻细腻的皮肤,再悄然滑衣领之下,异常突起的指节骨,冷冷地勾住她内衣的肩带向上一挑,勒起那丰满的胸部。
那一瞬,她身体猛然抽紧,像冰水中被强行按下。
她僵着身子,背贴床栏,手下意识握住腰间对讲器,一只带着异样温度的手突然按住她的手腕。
皮肤贴皮肤的那一刻,她像被电击一般一震,那只手冰凉,湿,似乎连手心的褶皱都在喘气。
她试图挣脱,但手臂被牢牢扣住。那力道不大,却像沉在水里的绳索,无声却沉重。
耳边是他们断断续续的低语,近乎低吟的念咒:
“yu n。”
“ p。”
“n p hr?”
她的心跳几乎要冲耳膜。
那一刻,她第一次感受到生理上的冻结反应——身体不再听命于大脑,像是整块血被恐惧封存,所有肌
都只会发抖,而不是挣扎。
她被拉倒在床上,发出一声被掐断的低呼。
有按住她的肩膀,某种粗糙的皮肤摩擦在她脖子上,带着小小的刺痛。
“ vnn… ?”他们肆意笑着。
“h h , hn!” 那侏儒声音尖锐,像老鼠说话。
对向思思来说,那晚的房间太静,连自己的呼吸都能听见。
——她记不得那晚所有细节。
她只记得光线是黄的,天花板有一个剥落的裂痕,裂痕里有蛛网,蛛网上悬着一只白色虫壳。
她记得那侏儒身上有汗味,像发酵的木屑。
她记得另一个的唾
滴在她锁骨上,温热中带着某种药物苦味。
她记得有用嘴贴近她耳边低语,吐字含混,却反复说着:“yu …… ppr ……”
她无法出声。
喉咙紧缩,唾难以下咽。
她闭上眼睛,用尽力气将牙咬进舌根,直到血味漫出。
她想反抗,想挣脱,却发现每一块肌都像灌了铅,甚至,她最羞耻地——在那一瞬,身体竟微微颤栗了一下。
那不是快感,是一种极度
恐惧与压迫下的条件反应。
她回到宿舍时,天已经全黑了。
那是一间合租的生宿舍,在医学院实习楼后侧的小巷
处。房间不大,却
净整洁。她和另一个中国
孩合住,上铺下桌。
但那晚,室友没回来。床是空的,屋里只剩一盏橘黄色台灯亮着。
门关上的那一刻,静得像封闭的水箱。她听见自己每一呼吸的声音都异常清晰,仿佛隔着肺膜直接击打在脑壳内。
她没脱鞋,就那么僵直地站了几秒。
直到喉咙传来一阵灼热的呕感,她才猛然弯下腰,扶着桌边吐了出来。
吐不出东西,只有胃和被迫咽下肮脏的男
体,带着腥臭味和苦味。
她手指因用力过度而发白,背部因刚刚那段遭遇而依然僵硬发紧,腰椎像被铁丝缠住,无法自然伸展。
她直起身,脱下那件白色实习大褂,甩在地板上——那件衣服此刻像一层她不愿再触碰的皮肤。
然后是蓝灰色内衫,裙子,袜子,一件件剥落。最后,她赤脚走进浴室,站在瓷砖地面中央,像一块脱壳却仍保持原形的硬塑标本。
她打开热水。
热水柱冲下的瞬间,她本能地抱住了自己。
肩膀在抖,脖子微红,锁骨下方有几道细痕,是在挣脱时被压出的痕迹,颜色浅,却像印在皮层。
她低看了眼自己。
胸前还有一道不规则的勒痕,是那只骨节弯曲的手指曾穿她衣领时留下的。
那手指冰冷,形状怪异,将她的房肆意蹂躏,痛得她又哭又喊,但是没有
来救她。
现在却只觉得胸发胀、发痛,一种身体羞耻感和厌恶正慢慢上涌充斥全身。
她蹲在花洒下,热水冲刷着顶,水蒸气将整个浴室染成模糊一片。
她抱着膝盖,埋在臂弯,身体开始止不住地发抖——像被抽离的鱼鳞一片片剥落,赤
地
露在气温与记忆之间。
她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嗓子仿佛被那天压在她胸的某种东西堵住了。
夜晚十点,室友发来一条消息:
“今天不上我,和本地同学去吃夜宵了!你回来啦?”
她没回。
她关掉热水,用毛巾擦了擦发。动作很轻,仿佛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