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到山后】(1-8)
作者:簿卉柳
标签:#适合生 #1v1 #下克上
第1章 为什么只讨厌他
烈,蝉鸣,热风。LтxSba @ gmail.ㄈòМ;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七月的夏被它们牢牢扼制禁锢,关在燥与闷此消彼伏的铁笼里。远处的山笼罩着一层翻涌的热,将翠木炙热地烹煮着。
林柔嘉坐在竹凳上,抬眸盯着远处,层峦叠嶂,一座山连着一座山,好似永远都翻不完。
她随手捡起随处掉落的碎树枝,不紧不慢地写下六个字,“五个月零三天”。
最后一笔落下,她突然胃里一阵恶心,侧呕,一声,两声,三声……生理
的泪水蓄在眼眶,模糊了视线,所有的景物都沾上了水,低低地啜泣。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只手贴在她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肌肤上,是挠
的钩子,让
没由来地心慌气短。
林柔嘉渐渐平复呼吸,清泪从眼角滑落,留下两行泪痕。
意识渐渐回笼,身后的存在感愈发强烈,她蓦地后退几步,眼神冰冷,“别碰我。”
她眼神里不加掩饰的厌恶刺痛了赵春生的心,他不明白,为什么她现在对阿娘很好,对家里的小弟小妹也好,还愿意教他们学习,就连一开始她最恨的阿爹,也会偶尔主动搭话聊天。
为什么只讨厌他。
她一走,他的胸腔就似缺了一块,冷风直往心上灌咬,七月的天,他从
到脚都是冷的。
林柔嘉没再说话,和一根筋的哑说话,除了憋一肚子气什么也得不到。
在灶房烧菜的阿妈也听到了她的呕声,赶忙放下铁铲,走到她身边焦急地询问,“是不是胃受凉了?让生子现在就带你去杨癫子那儿看看。”
杨癫子是住在村那户的中医,先前在县城开了个小诊所,后来腿脚伤了,自己手上也小有积蓄,无儿无
的,
脆就关了诊所,挪回老家给山里
看看病打发
子。
他有一手好脉诊,谁家有个疼脑热,体虚气短的,他摸下脉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山里
看病都往他那边跑。
林柔嘉点点,她脸色惨白,眼底晦暗,看不清在想些什么。
阿妈以为她不舒服,去堂屋拿了钱塞到赵春生手上,催促他们快去。
赵春生紧张地看着林柔嘉,目光细细描绘她没什么血色的脸。
他焦急地蹭到她面前,想摸摸她抱抱她亲亲她,
又怕惹她不开心,只能抬手指指门外。
两个一前一后,林柔嘉有意放慢速度,和赵春生拉开差距,前面那
为了迁就她,走得越来越慢。
烈阳高悬,影紧贴着脚下,碎发的
廓映照在地面,摇摇晃晃地颤抖。
渐渐地,两个影相叠,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林柔嘉无视贴过来的男,一步比一步重地踩在他的影子上泄愤。
五个月了,因为营养跟不上,再加上巨大的神折磨,她来这后便一直没来月经。
他夜夜都缠她缠得紧,就算偶尔有一两纯盖棉被聊天,也要把她到角落,用蛮力压着她挣扎的手脚,耳鬓厮磨。
上个月是17号去杨癫子那看的,没怀。
这个月已经26号了,过了一个多月,她每晚都是后半夜才揣着涨涨的小腹迷迷糊糊地睡着的。
次数多,埋得又,结束后还被赵畜生想方设法地堵着。
她只能等第二天他出去农活的时候,边哭边抠掉。
胃里仍旧一阵翻腾,喘不过气,生理的心绞痛将她整个
撕裂了,相比起来,胃的那点子难受实在微不足道。
她宁愿今天就死在这里也不想怀孕。
两个走到田垄上,清泠泠的溪水碰上冷硬的石,溅起的细碎水花发出银铃的清脆声,涟漪一圈一圈缓慢晃
,直至掩
水流,消失无踪。
林柔嘉抬眼望去,水流蜿蜒,不知通向哪座山,哪个村。
侬今葬花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黛玉葬花时觉得溪水澄澈无垢,不染尘埃,能避开淤泥脏塘,让落花清清白白地逝去。
如果她将自己葬在此处,灵魂能清清白白地回家吗?
赵春生很害怕林柔嘉眼眸处的消沉和绝望,比如此刻,她盯着水面的模样让他胸
无端地发紧,一
难言的滋味铺天盖的地涌来。
他再也忍不住,走到她身体外侧,状似无意地挺直身板,让她的视线里只有他。
指骨分明的手也强行钻她的指缝,与她白皙细腻的手十指相扣。
林柔嘉厌恶他的靠近,尤其是可能会怀孕的事山一样压的她崩溃得想死,几乎是他摸上她手的下一秒,便抬脚狠狠踹他,又打又骂,怎么戳他的心窝子怎么来,“死哑!死畜生!滚啊!欺负我算什么本事,不如杀了我,你把我杀了!反正和你这样的哑
在一起,更是生不如死!……”
田垄里没什么,她毫
无顾忌,抓,挠,撕,咬,疯狂地骂,不要命地挣扎。
赵春生愣愣地站在原地,由她泄愤,身上的疼,比不过心尖痛楚的十分之一。
闹到最后,林柔嘉彻底泄了气。
他眼尾红红的,长长卷曲的睫毛在眼睑下至投出一片
影,像是在风中颤栗的小扇,沾上了溺
的
气。
很可怜,很委屈。
林柔嘉被刺到了,眼眶一酸,眼泪是断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往下砸,“赵春生,受伤受苦的一直是我,你凭什么装成一幅受害者的样子!”
赵春生伸手,又轻又急地给她擦眼泪,眼泪越擦越多,滚烫的泪浸他的肌肤,心也跟着抽痛了下,薄唇反反复复地张开。
他是哑,说不出话。
林柔嘉却知道,他反反复复说的那两个字是“别哭”。
可她没办法不哭,从第一天被拐到这,第一次逃走被抓回来,第一次轻生被发现又被锁在房里关了整整一个星期……,她都是在哭的。
只有她的眼泪,是属于她自己的,是自由的。
风儿掠过夏的田垄,麦芒的清香裹挟着热气一阵阵地送来,田埂上的狗尾
细细地挠着脚
,赵春生抱住她的腰身,不敢太用力,又疯了一般想亲近。
他微微低,像小猫一样贴近她的耳,吻掉她的眼泪,似卑微又似肯求地用气音一遍遍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林柔嘉哭够了,涣散的瞳孔逐渐聚焦,察觉到少年和她之间亲密无间的距离,猛地推开他,继续往前赶路。
她咬着唇,对自己刚才趴在他身上哭的举动既懊恼又后怕。
不过才五个月,她的身体就已经习惯了赵春生的存在了吗?
身体上的屈服是因为无能为力,没办法。
如果神上再折辱屈服的话,这辈子都离不开这座山了。
齿关狠狠陷唇瓣,直掉嘴边尝到淡淡的铁锈味才缓缓松开。疼痛让
清醒,每次察觉到“逃出去”的念
淡了,她便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