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剪影。“这是最后一次了,”她轻声说,声音几乎被窗外城市的嗡嗡声淹没,“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
我走到她身后,双手环住她的腰,下抵在她的
顶。“你确定吗?”
她转身面对我,眼中闪烁着我看不懂的绪,“我不确定任何事
了。但我知道,如果再继续,我会毁了一切——浩子的婚姻,你的前途,我自己的...”
她没有说完,但我明白。这种危险的游戏终究有结束的一天。
那晚我们做的方式与以往不同,没有那么疯狂激烈,而是带着一种缓慢的珍惜,仿佛在默默告别。凌晨时分,她悄悄起床穿衣,没有惊醒我。但我其实醒着,只是闭着眼,听着她轻轻的脚步声和关门声。
之后几周,我没有收到媛媛的任何消息。李浩兴奋地告诉我婚礼的筹备况,邀请我做伴郎。我笑着答应,心里却像压着一块石
。
一个雨夜,我独自在外滩散步,雨水模糊了黄浦江对岸的霓虹灯光。手机震动,是一个未知号码。
“我在老地方,就今晚最后一次。求你。——媛媛”
我站在雨中,看着那条消息,内心挣扎。最终,渴望战胜了理智。
到达酒店时,媛媛已经在那里了。她站在窗前,手中端着一杯酒,转过身时眼神迷离而湿润,不
知是因为雨水还是泪水。
“我不够坚强,”她说,“我需要你,就这一次。”
我们像饥饿的野兽般扑向对方,衣服散落一地,身体缠在昂贵的地毯上。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激烈,仿佛要将彼此融
自己的身体。
突然,房间门被猛地推开。
我们僵住了。
李浩站在门,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充满了震惊和背叛。他身后站着他的未婚妻——王建国的
儿王雨薇。
时间仿佛凝固了。媛媛抓过床单遮住身体,我本能地挡在她面前。
“浩子,我可以解释...”媛媛的声音碎不堪。
“解释什么?”李浩的声音冷得像冰,“解释你怎么和我最好的朋友上床?在我未婚妻父亲的酒店里?”
原来华尔道夫酒店是王家的产业之一。王雨薇怀疑她父亲有外遇,要求李浩陪她来“捉”,却意外地撞
了我们的秘密。
王雨薇什么也没说,只是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转身离开。
李浩看了我们最后一眼,那眼神中的痛苦和失望我将永生难忘。然后他也转身离去,门轻轻关上,那声音却比任何巨响都更震耳欲聋。
后果来得又快又狠。
王家中断了与李浩家的所有商业往来,婚礼自然取消了。我父亲的公司也受到影响,王建国动用他的影响力,使我们损失了几个重要客户。
李浩切断了与我的所有联系。听说他申请调去了北京分公司,离开了上海这个伤心地。
至于媛媛,她给我发过一条短信:“我去了国外,不要找我。对不起。”
我没有回复,也不知道能回复什么。
几个月过去了,上海进了初冬。外滩的风变得冷冽,黄浦江上的游船闪烁着寂寞的灯光。我仍然开着保时捷911,但不再停靠在华尔道夫酒店门
。
一个寒冷的夜晚,我独自坐在外滩的长椅上,看着对岸陆家嘴的摩天大楼。手机响起,是李浩的消息。
“见一面吧。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
我的心跳加速。老地方?他指的是哪里?我们过去常去的咖啡馆?还是...第二天,我提前十分钟到达了那家我们大学时期常去的咖啡馆。李浩已经在那里了,坐在靠窗的老位置。
他瘦了些,但眼神中的痛苦已经被一种平静所取代。
“浩子,”我坐下,不知该说什么,“我...很抱歉。”
他
点点,搅拌着咖啡,“我知道。”
长时间的沉默后,他抬起,“我妈去了加拿大,和我表姨住在一起。她...不太好。”
我的心揪紧了,“我很遗憾。”
“王雨薇和别结婚了,上个月的事。”他继续说,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爸因为生意上的打击中风了,现在在康复中心。”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刺在我心上。我们的放纵行为像投石湖,涟漪扩散,摧毁了无数
的生活。
“我之所以见你,”李浩终于直视我的眼睛,“不是因为原谅了你。我可能永远无法完全原谅。但我意识到,我们所有都有责任。”
我惊讶地看着他。
“我妈选择了背叛家庭,我选择了带王雨薇去酒店捉,你选择了回应我妈的短信。”他苦笑一声,“甚至王雨薇,她选择拍照并传播出去,扩大了伤害。”
他喝完最后一咖啡,“我就要回北京了,这次可能是永久
的。保重。”
他站起身,穿上外套,向门走去。在门前他停顿了一下,但没有回
,然后推门离去。
我独自坐在咖啡馆里,直到夜幕降临。窗外,上海的灯火渐次亮起,璀璨如昨,却已然不同。
拿起手机,我翻到媛媛的号码,犹豫了很久,最终发了一条消息:“希望你在某处找到了平静。”
没有回复,我也不期待回复。
走出咖啡馆,寒风吹在脸上,我吸一
气,走向我的车。保时捷911在冬夜里引擎轰鸣,但我没有驶向酒店或酒吧,而是向着家的方向开去。
上海的夜晚依然美丽,灯火在黄浦江面上摇曳,但那些秘密的约会已经结束。有时,在午夜梦回时,我还会想起媛媛的身影和那段危险的恋,但那已经像是一场遥远的梦,梦醒后只剩下教训和回忆。
危险的关系往往以刺激开始,以毁灭告终。而重建需要的时间,远比放纵要长得多。
我学会了这一点,以最艰难的方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