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找是吗。
这对于元舒来说简直是五雷轰顶,一是这么多天一直躲着她,二是刚才发来的视频,叁是自己的手……见元舒磨蹭着还没下床,一旁的室友拿来了刚洗净的蓝莓,“她受伤了可能有点慢哈,我去帮一下。”
听到受伤两个字之后江尧不可察觉的怔了一秒,然后立马接过水果点会意。再然后就是盯着几天没见的
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到自己跟前,元舒有意的向后背着手拙劣的掩饰。
但江尧的语气依然温和,平静的发出亲切的邀请。
“这么多天都没来找我,今天回去一起吃饭,我爸请客。”
“我——”
“哎,宿舍长这是谁呀?!”正好回宿舍的闹腾腾的发问。
“表妹。”几乎是脱而出,其实说成朋友,发小,都更好,不知道怎么的脑子一热就非得选了个和妹妹有关的称呼。
幸好确实很符合现在的场景,去表亲家吃饭罢了,这个况下也没办法拒绝,而且这些事加在一起元舒也没底气拒绝。
二一路缄默,不太确定江尧有没有生气,元舒就是有些慌,慌到忘了视频的事,一直盘算着怎么合理解释自己的手伤。
再想到时隔几个月,再见到江叔叔,带着伤,又要让觉得自己一个
过得
糟糟了。
(三十七)回答
“待会儿叔叔过来吗?”
回的是新家,看着空无一的客厅,那只小猫也不知道躲在哪里,元舒小心翼翼的开
询问着。
而回答她的只有一片空气。
越发稀薄的空气,好像被什么无声的挤压,抽取着。江尧偏过脸,元舒觉得周围的气氛逐渐随着她神态的转变而有
些不太友善。
在自己的注视下江尧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普通的连帽卫衣,还没到供暖的子。江尧摸到遥控器,打开了客厅的空调。
然后眼看着元舒主动把手放回到身前,很自觉的赶在质问前为自己开脱。“这个,我骑车摔得,不小心就、摔了。”说道最后声音几乎弱的听不见。
“骨折了?”问话的显得很关切。
元舒赶紧摇摇说只是扭伤,不严重。
“怎么没摔断呢。”沙发上的却好像感到遗憾似的,冷不丁来了一句。可元舒还傻乎乎的窃喜自己成功的蒙混过关了,加上习惯了她平时开玩笑般的冷嘲热讽,就没听出这话里的怒气。
然而下一秒江尧蓦地站起来,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元舒一跳,不过这只是个开始。修长有力的五指掐着元舒柔软的后颈,半拖半拽着她,第二次进了这间单调的房间。
不过这次没有被细心的安置在床上,而是被到门后的墙角,超乎以往任何一次的粗
,贴着冰冷的墙壁慢慢滑倒地板,后脑还在嗡嗡响,耳鸣一会在左边一会又跑到右边,最后面前大声的训斥驱散了多余的杂音。
元舒没有预想到她会到这个程度。她害怕的喊了两遍江尧的名字,试图阻止她下一步的动作。
“我是不是说过,让你离她远点。”
元舒大概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不敢抬看江尧,无论出于哪一方面。“不是她,不是故意的…”元舒抬
又低
,又摇
,因为心虚而做出没
脑的琐碎动作,但嘴上依旧固执的撇清关系。
“呵,还真被我猜中了,就这么一个朋友是吗?”江尧的笑声就在她耳边回,明明眼神都飘忽成那样了还要替别
着想。
原本还沉浸在她的挖苦之中,然而下一秒突然发的怒斥震得元舒耳朵发麻。
“你平时不是跟个木一样吗?怎么我告诉你的话就不听了,觉得你这个做姐姐的用不着我来指挥是吗?上次蠢得被
下了药,像条狗一样摇着尾
不停的发
求
,万一下次喂进嘴里的是毒品怎么办,到时候谁管你?等你那个好同学还是好室友啊?”
放在脖子上的手被起伏的绪带动,过度收紧的力度抓疼了细
单薄的皮
,立刻泛起爪印。
“受伤也是活该。”
元舒疼的歪了身子,失去平衡一下栽倒在地上,好在被压在身下的不是缠着绷带的右手。
江尧沉下脸抓起那只堪堪撑住地面的手,失去了唯一的支撑元舒
狼狈的仰面躺倒在地上,而被握在手心的手并没有被温柔的对待,不得不承认她的手心真的很温暖,可并拢的十指狠厉的挤压揉捏着那几根消瘦的指节。
“不然把这只手也弄坏算了。”
(三十八)碎玻璃
元舒感到顿痛,不只因为五指传来的触感,还有顶恶狠狠的语气,还有带着怒气却冷漠无比的眼睛。
这一切让她抽气都困难起来。
好像自己真的做错了。
好像这个对自己厌恶极了。
就算自己对于她什么也不是,可是元舒还是没办法不感到伤心。
指针转动,元舒还留在冰凉的地板上,唯一的不同就是她的脚腕与床尾之间多了一条挣不开的链子。
被束缚的过程中元舒不是没有想开解释,或是道歉,或是软着模样讨好她,可是江尧没再正眼看她一秒,元舒无法在如此低的气压中为自己狡辩,甚至连呼吸都困难。
“假我给你请了,我要下楼买点东西准备晚饭,如果累了,你可以到床边坐着。”
“我回来之前你就在这里认真反思。”
“如果因为动又弄伤了手腕可没
管你。”
她走之前是这么说的,然后门板转动,把最后一点暖光隔绝在外。
……
临近冬天,天色暗的快,不知道眨了多少次眼睛,屋内的家具全都模糊起来,尤其在蒙着泪光的昏沉光线里,忽远忽近。
要反思什么呢?元舒不清楚也不明白,又或者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有什么必须要承认的。
这些事在自己眼里只不过是顺理成章,生活上的一点小磕碰而已,元舒懂得知足常乐,这样的子已经算得上安逸了。毕竟自己不求什么,也不配什么,如果硬给她什么好东西,或许也会变成一种怪异的负担。
但话说回来,其实根本不需要反思自己也能对着江尧说出对不起,因为元舒的一次次道歉不为别的,就是对不起自己,一次次惹的江尧着急,生气,疲惫,麻烦……
迷迷糊糊闭上了眼,只一会儿又醒过来,元舒感到有些渴。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撑着僵硬的身子起来,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大腿抵在了床边,然后顺势坐了下去,这是距离拴着自己最近的那一角区域。
桌子在那一,元舒仅仅几步就走到自己活动范围的极限,只要再伸伸手就能触碰到杯壁了,可唯一管用的手好像在刚才就如江尧诅咒一般
的话出了问题,失控一般不知轻重的将杯子拨弄到地上。
啪——
随着裂痕争先恐后的迸发出逃的水,又抵抗不过引力重重砸在地面,仅余的最后一点力气冲远了玻璃碎片。
元舒愣了几秒,不知道是不是被尖锐的碎声扎到了耳朵,忽然不顾脚下的碎片蹲下来胡
摸着地面,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
“我能收拾净……不是故意的、”元舒开始自顾自的念叨,尽管这家里除了她空无一
。
好像小时候就是这样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