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山下给你买最喜欢吃的……‘糖葫芦’,好不好呀?”
“……呜呜呜……不要……不要糖葫芦……”
蝶师妹在她的怀中哭得愈发大声,
“……蝶儿……只要……只要姐姐和师兄平平安安地……回来……”
“……好。”
烟儿又一次许下了一个既温柔又沉重的……
承诺。
言罢,已快到约定时限。
我与烟儿向所有一一告别,便相依着,向琅琊山的最高峰缓缓行去。
“李邵……等出了关……我们就订婚成亲,你愿意吗?”
离恨烟语出惊。
我死死压下心中的狂喜,佯装着镇定。
“当然愿意。可是,师父和师母会同意吗?”
她没再说话。
我们本没有必要对话。
我们明明都能立刻看到对方的想法——
如果没有这该死的魔气,我们大概会在今天和楼主提出这份请求吧?
没有再说话。
直到来到山巅。
山巅的风,比山腰要凛冽许多,吹得衣袂翻飞。
鲁聃与冷月早已负手立于崖边,他们的背影在晨光与云雾的笼罩下,显得那般高大,如同两尊不可撼动的神祇。
“师父,师母。”
我们走到二身后,恭敬地行礼。
师母冷月缓缓转身,她那双温柔的眼眸之中,尽是长辈对晚辈最纯粹的慈与心疼。
“孩子们,昨夜睡得可好?”
烟儿的脸颊飞上一抹动的红霞,她轻轻点了点
,将
依偎在我的肩上。
“看你们这副模样,想必是好得很。”
楼主鲁聃也转过身来,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如同渊般的眼眸,却锐利如剑,仿佛要将我们二
从里到外彻底看穿,
“这几天,身体可有感到任何异常?”
来了。
我与烟儿的心同时一紧。
我们知道,这看似随意的问候,才是今真正的开端。
“回禀师父,”我上前一步,将烟儿护在身后,沉声说道,“弟子体内的真气,在与魔气融合之后,虽比之前雄浑了数倍,但心神却时常会受到那戾杀意的侵扰,难以自控。最新WWW.LTXS`Fb.co`M”
“哦?”楼主的眉毛微微向上挑了一下,似乎对我的坦诚有些意外,又似乎一切都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那烟儿呢?你那身子,是不是也变得比以前更加‘热’了?”
“师父!”烟儿那张本是羞红的俏脸,瞬间涨得比那熟透的苹果还要红。
她羞恼地跺了跺脚,却又无法反驳。
“你们以为,那是什么机缘吗?”楼主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冰冷,连威压都向外溢出一些,“那是足以将你们二彻底拖
万劫
不复无边地狱的催命符!”
他看着我们那瞬间变得煞白的脸,说道:
“啸天魔君与血手阎罗的本源魔气,已经与你们的血脉彻底相融,根蒂固。”
“冷月为你们设下的禁制不过是权宜之计,若是不能在一年之内,被彻底地压制或是炼化,你们二,便会被那
魔气彻底控制,心
大变,成为一对只知
合,以他
元为食的魔教夫妻!”
“你们,想和苏媚儿、姜娇一个下场么!?”
只是权宜之计!?
和她们一个下场!?
我们从未想过,这后果,竟会如此严重!
“师父!可有解之法?!”
我们异同声地问道。
“有。”他缓缓开,“我给你们两条路选。”
“第一条,由我与你们师母合力出手,将你们二全身的筋脉彻底封住,把那
魔气连同你们体内的所有真气,都一并镇压。”
“如此一来,你们便会彻底沦为手无缚之力的普通
,从此远离这江湖的是非纷争。但,也能保住
命,不堕魔道。我离恨楼,自会豢养你们一生,让你们衣食无忧,安享太平。”
沦为普通?
我与烟儿对视一眼,都从彼此决绝的眼眸之中,看到了唯一的答案。
我们绝不可能接受!
我们是侠,我们的道心,是在一次次的生死考验之中,用血与泪共同铸就的!
若是没了这身修为,我们与死了又有何异?
“那第二条路呢?”我问道。
“第二条,”楼主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你们可以拒绝变成普通。然后,即刻动身,离开我离恨楼。”
“江湖浩瀚,天意难测。╒寻╜回 шщш.Ltxsdz.cōm?╒地★址╗你们是堕魔道,成为那只知
的魔
,还是另有奇缘,全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从此以后,你们与我离恨楼,再无任何瓜葛。”
把我们赶下山!?
这同样是一条绝路。
我们无法接受第一种选择,那意味着我们将永远失去守护彼此的力量。
我们也同样无法接受第二种选择,那意味着我们将失去我们在这世上,唯一的“家”。
“师父……”烟儿已经被他吓哭,“……难道,就没有第三条路了吗?”
他缓缓地转过身,将那双如同渊般的眼眸,投向了那云雾缭绕、
不见底的万丈悬崖。
“有。”
他
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第三条路,就是你二,踏
第一代离恨楼主所凝,由我作为这一代离恨楼主倾尽心血,再次打开的那道镇宗之宝—‘离恨门’!”
随着他的最终审判落下,他缓缓地抬起了他那只足以轻易将一座山峰都彻底夷为平地的手。
“轰——!”
一声沉闷的、如同太古神明从沉睡中苏醒般的巨响,从那云雾缭绕的崖底轰然传来!
然而,从无尽云海中缓缓升起的,并非是想象中雕龙刻凤的巍峨石门。
那是一道普通的“木门”。
它就那么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之中,不带丝毫烟火气。
门由某种不知名的、呈现出沉灰褐色的古木制成,木纹粗粝而
邃,仿佛铭刻着千百年的风霜岁月。
门上没有任何多余的雕饰,没有门钉,没有门环,甚至连一道像样的门缝都看不真切,浑然一体,古朴得近乎简陋。
可正是这份普通,却散发着一足以让万物都为之寂静的、返璞归真的恐怖威压。
它不像一件法器,更像是一个独立于此方天地之外的、绝对的“理”。
它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周围的光线与云雾都仿佛被无形的立场扭曲、吞噬,形成了一片绝对的虚无。
我们甚至无法用真气去探查它分毫,所有的神识在靠近它的瞬间,便如同泥牛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都明白了。
这道看似能被凡一脚踹开的普通木门,便是那足以决定我们二
最终命运的无上考验。
我和离恨烟并肩而立,十指紧扣,掌心早已被冷汗浸湿。
我们能清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