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羞耻至极的话。脸上的热度烧灼得我几乎睁不开眼,而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僵硬地移开视线。
“一个两个的……真是不知廉耻!”
清冷的声音从浴室门传来。水汽氤氲的白雾还未散尽,烈焰红发的牡丹刚走进去,水声哗然响起,紧接着那抹光辉圣洁的身影便从雾气中走出。
茉莉·天使。
她金色的长发如同阳光瀑布,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仿佛每一缕都在散发光辉。顶的光环流转微光,背后洁白的羽翼收敛,却仍遮掩不住那份超凡的圣洁。她的肌肤如同雪雕,泛着淡淡的光晕,五官
致得不似凡
。
她很美。甚至可以说,她是我的七花妃中最艳丽、最惊心动魄的一个。可偏偏她脸色总是冷峻,嘴角毫无笑意。那份高洁与冷漠像是一道隔阂,把她与所有都隔在天与地之间。
她经过我身边时,微微皱起眉,鼻翼轻轻一颤。金色的眼瞳闪过一抹嫌恶,冷声道:
“你身上都是那母龙的汗味,也该去洗洗了。”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回道:
“我现在要是跟她一起进去,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她转看我,眼神冷冽,唇角勾出一抹讥诮的弧度:
“那就看你能不能忍得
住了。”
茉莉最高高在上的一点是,她始终认为一切的污秽与失控都是类顺从欲望的堕落,是意志力的败退,她永远不会承认,有些时候那种冲动并非理智能抗衡,而是血
里最原始的本能——她收回视线,径直走向客厅。那双修长的双腿在白色长裙下若隐若现,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心
,让
屏息。我愣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茉莉是我花妃之一,却从未给过我一丝温
的眼神。她的美是冷的,像冰川上的圣雪,让
心生渴望却永远触摸不到。
哪怕在床上亦是如此——她走到顾长渊身旁,动作娴雅,从怀里取出一叠文件,轻轻放在茶几上。
“顾先生,这是昨天您给我的报告,我已经完成。”
她的声音平稳,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庄重。我那找枪手带飞自己工作的老爹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抬手搂住茉莉的肩膀,轻轻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
“好,好得很!茉莉啊,你要是肯去考公务员绝对是块好料子,没准几年就能一路跳级,爬到高位去了。”
茉莉微微低下,金发遮住了眼神,羽翼轻轻一抖平静答道:
“我并不对权力感兴趣。我只是想了解你们的机关运作,看看这世界的秩序是如何维系的。所以才愿意帮忙。”
顾长渊推了推眼镜,手指夹着一张文件,细细扫视。那是茉莉昨夜写完的公文。纸张上的字迹端正,排版严谨,逻辑清晰,连引述与总结都无懈可击。
“啧……”
他轻声感叹了一句,眼底泛出浓重的赞赏,眉宇间有了罕见的神采:
“这笔力,这章法,这……这怕不是在机关里过十年的老手了吧。”
我在一旁苦笑——茉莉确有一套,她的圣洁与冷漠背后,总是透出某种超脱常的秩序感。她的美貌常让我难以直视,而她笔下的文字,却让
更加难以轻视。
父亲正要放下文件,棋桌那边,金盏的机械声突然响起。
“落子完成。”
棋盘上的局势原本均衡,黑白子犬牙错,谁也占不到便宜。就在父亲皱眉思索时,金盏忽然落下一子,位置古怪,看似寻常,却让原本坚固的一块白棋瞬间
露出
绽。
顾长渊眼神一亮,几乎不敢置信,随即果断提起一子“啪”地落下。随着这一手,整片大龙顷刻间陷死活难解的绝境。几回合之后,白棋再无回旋之地,被黑子彻底吃掉。
“好,好!”
父亲按下最后一子,忍不住仰
大笑:
“这片大龙死了,整盘都翻了!”
金盏收回手,面容冷淡,声音机械而清晰:
“局势已定。您获得盘面优势,胜利成立,。”
顾长渊大喜,神采飞扬,手指在棋盘边缘轻轻敲了敲:
“好!好啊!哈哈哈!!老顾我多少年没尝过赢棋的滋味了?行舟啊,你带回来的这些姑娘真是个顶个的好!除了都喜欢搞那些奇怪的扮装,啧啧,真是各有千秋啊!”
说罢,他提起手边的玻璃水杯,将茶水一饮而尽,神清气爽。随后索收起棋子,笑着往餐桌走去,动作轻快得不像平
里的他。
“嗯嗯啊啊~??……小坏蛋,快来救我呀……??”
楼上依旧还在传来的尖叫和娇媚呻吟,像一声声荒唐的伴奏,在一楼的平静里显得格外刺耳。父亲却装作没听见,哼着小曲,心满意足地坐到餐桌边。我心一阵抽搐,偏过
时,正好又看见茉莉与金盏四目相对。圣洁的天使,冷若冰霜的美貌,眉眼间却掺杂着一丝压抑的不快。金发在灯光下泛着柔辉,她轻轻抿唇,声音冷淡:
“你刚才……为什么要故意输?”
金盏一如既往无表,机械声线波澜不惊:
“我输掉棋局,是为了赢你。”
这句话仿佛一枚无声的石子,投平静的湖面,却激起暗暗的波澜。茉莉的眉
一拧,羽翼微微颤动,似乎连空气都因她的
绪而紧绷:
“呵,一个机器,如今也懂得争宠了吗?”
“是的。”
金盏毫不迟疑,扫描光在双瞳间闪烁。
“至少我比天使更会取悦类。相比理想和教条,我的逻辑链条更能匹配
类的欲望。”
空气骤然凝固。金盏与茉莉对视片刻,彼此的目光都暗含锋芒。可下一瞬,她们几乎同时移开视线,齐齐落在我身上。那双冷艳的金眸与那对机械扫描的瞳孔织在一起,仿佛要把我钉死在原地。
我心一颤,冷汗顺着脊背直冒,双腿发紧,几乎要抽筋。那一瞬间,我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被两个
当作“战利品”一样审视着。
“咳……我、我去把凤仙找回来,一起吃早饭了。”
我找了个借,仓促地转身逃离了那压抑的空间。屋门推开,明亮的阳光扑面而来。和屋内的冷峻与暗流相比,外
的景象无比开阔。蓝天澄净,几缕白云悠悠飘
,微风带着花
的清香,令
心
舒展。我走到院子尽
的小
屋旁,抬一望,果然看见屋顶上一团
的身影。
凤仙.玉藻,我的最后一位花妃,她此刻正保持着狐狸的模样,毛色柔软光亮,九条色的尾
张扬地散在瓦片上,宛若盛开的花海。她翻来覆去地在屋顶打滚,毛茸茸的身子随着
光懒洋洋地舒展,耳朵一抖一抖,偶尔还发出一声慵懒的“呜~”的叫声。
我忍不住笑着抬手招呼:
“喂!下来吧,要开饭了!”
“呜呜~”
狐狸形态下的凤仙只能兽叫,听得懂却没法说话回应我。但见她的尾轻轻甩动,耳朵抖了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只是态度极为敷衍。她歪着脑袋,眼皮半阖,整只狐仿佛还沉浸在慵懒的梦境中。
“快点下来,别赖着了。”
我无奈,只得搬来梯子,爬上屋顶。刚靠近她时,她正翻着身,伸展着四肢在瓦片上滚了一圈,眼皮耷拉着,看起来半梦半醒。忽然她身体一抖,脚掌打滑,整只狐狸差点从屋檐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