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国,正式参见少爷。”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堂里回,带着一种
到骨子的卑微。说罢,他抬
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又立刻垂下眼睑,仿佛不敢直视。
见我没有出声,他随即滔滔不绝地介绍起自家背景。
“想必少爷已经知道我在官场的身份,在此我也不在啰嗦——还需要向您汇报的是我还有两个兄弟,次弟杜文海,掌管本市公安大权,治安刑侦尽在其手;三弟杜文涛,掌控全城的娱乐场所,赌场、夜场、会所尽数为他所有。我们兄弟三上能通达政界,下能呼唤黑道,说一句本市‘土皇帝’也绝不为过啊。”
他的语气逐渐高昂,话语中隐隐带着自豪与炫耀。他像是要借这场告白证明自己的价值,声音越发响亮,甚至连眼神都开始闪烁起兴奋的光。我心涌起一
厌恶。这个
在权势的舞台上耀武扬威,把百姓当作鱼
,如今却在我面前洋洋得意地述说他的势力。那副嘴脸让我作呕。
我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掌心的被压得微微变形。夜来香发出一声低吟,身体软绵绵地更往我怀里凑;水仙则轻轻抚过我的手背,似乎察觉到我心底的躁动。
“夫君,别生气。”
她低声呢喃,仿佛要安抚一随时会
发的猛兽。杜文国却全然不觉我的
绪。他越说越快,
沫横飞:
“少爷有所不知,我们三兄弟在本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官场、商场、黑道全都在我们掌控之中。只要一句话,我们便能掀起风雨——”
“住。”
我的呵斥差点就脱而出,胸腔里的怒火灼烧喉咙。可就在即将说到高
这一刻,杜文国忽然猛地扑倒在地,双膝猛磕红毯,声音立刻转为颤抖的哀鸣:
“多亏了水仙仙子点化,小方才幡然醒悟!昔
行事皆是为虎作
伥,如今已悔恨莫及!愿从今往后,唯水仙仙子与少爷马首是瞻!无论何事,哪怕赴汤蹈火,兄弟三也绝不推辞!”
他的一次次叩向地面,磕得“咚咚”作响,额角渐渐泛红。那副
颜婢膝的模样,与他刚才的得意洋洋形成强烈对比,简直像一条被折断脊梁的狗。夜来香忍不住笑了出来,胸脯随着笑声摇晃,她伸手托着我的下
,媚眼如丝:
“小坏蛋,看啊,他们这样跪在你面前,才算有趣吧?”
水仙却只是安静地依偎在我怀里,指尖轻抚我的手背。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夫君,他们已然效忠于你。外面的世界依旧是他们掌控,但他们的心、他们的命,已系于你一
之上。”
我靠坐在太师椅上,心的压抑渐渐冷却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感受。起初我几乎本能地想要反抗,想要怒斥这种把
当成傀儡的做法,可随着水仙手指在我手背上一下一下的安抚,我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她的确是站在我这边的。
正因为我总想着低调,总想着在现实世界里不被任何注意到,所以才需要一个庞大的保护伞去掩盖我的痕迹。如果只是把杜大炮一家连根拔起,我最多能得到一个短暂的快意,斩
除根也许能让他们不再作恶,可同时也必然会在社会上留下巨大的窟窿。教育局长、公安局长、当地地
蛇,这样的三
势力同时倒下足以引发无数
追查,或许会惊动国家形成永不平息的余波,届时这座城市的每个
都无法隐藏自己。
而水仙的方式不同。她选择的不是毁灭,而是役。就像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我不是第一天做邪神。”我有一万种方法能杀了这些
,可我却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乖乖跪在我面前,一辈子替我擦去痕迹,遮掩风险。而水仙只要轻轻一挥手,就能把他们的意志压下去,把他们的灵魂束缚,让他们一边活着,一边亲手清理掉所有可能威胁到我的
影。
这是比杀戮更残酷的手段。只要哪天我不高兴,只要我随一句“去死吧”,这对狗男
,这些本市的“土皇帝”们就会从楼上跳下去摔成
泥,届时便没
会怀疑到我的身上。但在此之前,他们必须一边战战兢兢地活着,一边为我贡献出全部的价值。
我心微微一紧,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杜文国的声音打断。他仍旧伏在地上,油光满面的额
紧贴红毯,身子微微颤抖,却装出一副谦卑到极点的姿态。
“少爷,”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拼命压低,
仿佛生怕惹我不快,“小已经给您学校那边打过招呼了。您的所有花妃……不论是学生身份,还是教师身份,都已经办理了合理的手续。有
会以名校
换生的名义进
您的班级,也有
会以教育局特派教师的身份驻校。她们今后能随时陪伴您出行,不会再有任何阻碍。”
我心猛地一跳,抬眼看了看身边的水仙和夜来香。她们都含笑凝视着我,眼底闪烁着一种别样的光芒。
杜文国还在往下说。
“此外,若是少爷嫌步行上下学太过辛劳,小已经为您安排了专属司机。车辆低调,不会引
注意,但绝对安全舒适。往后您只管安心读书、安心生活即可。”
说到这里,他又猛地磕了一个,额
与地毯碰撞发出沉闷的“咚”声。
“今后您家里的各种衣食住行,小也会派
全程协助处理。无论是衣物添置,饮食供应,还是家宅打理,都会妥善安排。令堂再也不必亲自
劳家务,您和令尊也能安享天伦之乐。”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要把自己的脊梁弯到尘土里去。那副嘴脸若是放在昨天,必然是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的模样,可此刻却像一条断尾的狗,只会摇尾乞怜。
我望着他,心翻涌着五味杂陈。厌恶依旧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冷静。我忽然发现,水仙把我推上这张太师椅,不仅是为了让我看一场
颜婢膝的闹剧,更是为了让我直面这个现实:
在现实世界里,权力并非一定要摧毁,而是可以被折断、被转化,最后成为我的隐形盾牌。夜来香似乎看穿了我的神,她一手托着我的下
,媚笑着贴过来,
房在我胸
挤压变形。
“小坏蛋,瞧见没?他们这副模样,可比死了更有意思吧?光是看着他们这么低三下四,我就舒服得快要融化啦~”
她的声音带着勾魂的娇媚,尾在我大腿上轻轻拍打。从最开始就站在我身后的黑蔷薇却冷冷开
,语气冰冷得像刀锋:
“契约者,这是最稳妥的做法。与其留下空位,让别上台,不如让他们继续坐在台面上,却彻底属于你。”
水仙则只是温柔地依偎在我肩,蓝色的眼睛静静凝视着我,像是等待我的最终认同。我
吸一
气,胸腔里的燥热渐渐化为沉沉的叹息。或许我永远无法真正接受这种冷酷的手法,但不得不承认——她们说得对。
真正的低调不是置身事外,而是让所有风在到达我之前就已经被无形的屏障挡下。杜文国叩首的声音渐渐停歇,厚重
的厅堂重新陷一片静默。地毯上的红光将他中年的面庞映得通红,他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只像一条被拴住脖颈的狗。我没有再说话,他也不敢多言,仿佛生怕再多吐一个字就会招来我的厌恶。
就在这时,他身旁的缓缓抬起了
。
那是杜大炮的母亲,年岁已不算轻,然而从眉眼到身段仍旧残留着一不容忽视的风
。她穿着一袭旗袍,腰肢收紧,曲线夸张,白皙的肩
随着呼吸轻颤。与杜文国一味的谄媚不同,她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