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咬牙颤巍巍站起身,光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令他冷汗直流,这里不能久留,再等一会鲜血的气味会吸引其他妖兽过来。
而此时,前方出现了一盏灯笼,像团火光朝着他慢慢走来,走的虽慢,但却不曾改变方向。
来着是个高挑男子,灯笼的手柄是细竹竿做成的,握着竹竿的手指像是上等的白玉般雕琢而成,不忍亵渎,他衣裳华丽,宽大的青衫下媚骨天成,右眼角有颗红色的泪痣,一举一动无不透着魅惑。
男子看着他这副可怜的模样,嫣然笑道:“堂堂万狐之主,竟也变得如此落魄了。”
“你是谁?”涂山慕沧冷冷说道,他从未见过此,看他的修为不过元婴中期,周身妖气四溢,也不知是敌是友,他能知道自己九尾狐的身份,身份绝不简单,若是魔界的
,这一战怕是免不了 。
“我叫银娈,小主子没见过我也很正常,在你出生之前,我就已经离开狐族了。”男走进了他,伸手抬起涂山慕沧的下
,眼神中既是羡慕又是嫉妒,“小主子可真美,只怕你成年之时,此等美貌必能冠绝叁界。”
“你与我狐族有何关系?”涂山慕沧拍开银娈的爪子,他身上有种浓烈的香味,像是低等狐族为了掩盖身上的狐狸味道,而特意抹的香。
“我还年轻时,曾侍奉过九尾族长,也是你的父亲。”银娈咯咯笑道,“后来我成年后心不定,总
跑出去玩,所以族长便放我出去历练,这一历练可再也没有回去过,我可不愿回到冷冰冰的妖界,说来也实在幸运,要不然也躲不过狐族的灭族之灾,你说是吗。”
银娈朝着涂山慕沧的脸上轻轻吹了气,眼神迷离,吹出来的气变化成长长的烟柱,犹如蛇一般裹缠在涂山慕沧的四周,银娈手臂懒洋洋的搭在他的肩
,像是没有骨
似的靠在他的身上,见他因烟雾而动不了,笑得愈发肆无忌惮。
当年的屠杀一直是涂山慕沧心中的隐痛,他怎么敢在自己面前提前这件事,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涂山慕沧的手紧紧握了起来,眼中杀机弥漫。
“小主子生气了?不愧是狐族的美儿,生气也这么好看。”银娈继续贴着他的耳朵说道,“可小主子现在自身难保,杀不了我呢?”
“我是杀不了你。”涂山慕沧自嘲的说道,“但死之前我想知道,你效忠于谁?”
“自然是效忠我自己,妖皇琰凤我可不敢碰,而魔尊又恨极了狐族。”银娈贴着他温柔的说着,
灯笼将他的影子温柔的印在涂山慕沧身上,“但你就不同了,九尾狐乃万狐之主,所有的狐狸都得臣服于你。我虽是一只微不足道的银狐,又离经叛道,可我毕竟是只狐狸,当年的灭族之恨,你就不想报复回来吗。”
“我修为低下,又被魔尊追捕,跟着我只怕你活不过叁。”涂山慕沧淡淡说道,似是想到什么,他的金瞳一下子温柔起来,“而且我还要去找一个
。”
他最后一句说的格外轻,带着缠绵的意味,充满感,又有着狐族特有的媚意,无论是男
老少,只要听到九尾狐的绵绵之音都无法克制住不动心。
银娈了然般的点点,剪水似的双眸浅浅一弯:“那个
比大仇还要重要?”
“都很重要,凭你帮不了我。”
“若是十涯之墟呢?”银娈缓缓接过话,“我找到了十涯之墟的
,若是你能通过考验,得到上古妖族留下的机缘......”
“你想要什么?”涂山慕沧仍旧不信他会这么好心的帮自己。
“小主子真聪明,我要你手中的法器。”他指着涂山慕沧手中的折扇,脸上漾着诡秘的笑意。
闻言,涂山慕沧霍然转过身,冷冷道:“它不过是一件寻常法器,以你的修为不需要它为你的助力。”
为什么要夺走他的东西,这些贱货败类,为何不放过他,不,不可以,他不能让燕绯澜的东西流落到这种的手上。
“你不明白,这是医修的扇子,医修的善缘残留这扇子上,能洗涤杀戮的戾气,而有个在找这柄扇子,谁要是能找到附有医修善缘的扇子,谁就能得到七彩萤火石,凭谁都不能拒绝白白得来的几百年修为。”银娈悠悠笑道,“而且小主子,同为狐狸,我是真心想帮你,我大可以从你手中夺过来,何必在此多费
舌。”
是啊,他就是死也护不住这扇子,为什么所有都要和他作对,凭什么又把他当成卑贱的虫子而肆意拿捏,他好恨......
沉默良久,银娈也耐着子静静等候,寂静之中,突然听涂山慕沧沙哑说道:“好,我把扇子给你,但你必须告诉我要这扇子的是谁?”
银娈摇了摇,叹气道:“告诉你也无妨,是妖皇琰凤。”
(三十九)善变的医修
面前的这具尸已经不能称之为
了,也不能算作妖。燕绯澜都不知道它是否还具有
的意识,按理说无论修士还是凡
,一旦身死,魂魄也会跟着飞灰湮灭,而它仿佛跳出了叁界之外,不知道是因
为什么而支撑着一具腐败的身体。
它离燕绯澜靠的越来越近,在灯火的照耀下,让她看的更为清楚,这具身体不像是寿终正寝会自然腐败的尸体,它那残的身体满是被毒虫嗜咬后的窟窿,还有无数的剑伤刀伤,每一刀都
骨髓,从它残
的身体中,一共有几十刀都刺进了它的肋骨,正中心脏的位置,刀刀致命,除此之外,现在这骨
上还有数不尽的伤痕残留在上面。
它生前得受过多大的折磨啊,燕绯澜呆呆的望着它,它靠的越近,身侧的气息越冷,像是堕了冰窖之中,它伸出一只手似是要扳掉她的脑袋,面对这样一具能活动的腐尸她怎能不怕,背后早已沁出了冷汗,下意识念动法诀,周身的碎尸瞬间被飓风裹绕,直直化作巨蟒像它砸去。
漫天飞石之间,这尸体岿然不动,不但没有没有倒下,反而在碎尸的攻击下往前逆行了几步。
想不到这尸体竟有道行护体,莫不是死了几百年成了,它不紧不慢的朝她走了过来,眼中的绿火更甚,有些尖锐的石
刺进他的身体,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将碎石一块块的扣了出来,随手一挥,打碎了她手中的灯笼。
随后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黑暗,眼前只有它两眼的鬼火在跳跃闪动。
燕绯澜咬牙暗恨,她现在根本没有法器可以对抗它,而木系法术攻击太低,她双手结印,手中的气息能聚成一柄无形的剑,剑光森然,如白练飞出,闪电般朝着它刺去。
“铛”的一声,它稳稳的抓住了燕绯澜的气剑,歪着瞧着燕绯澜,好像在等着她还有什么招数。
为什么她偏偏是木系灵根,燕绯澜除了跑还能什么,她手指一弹,地上冒出无数的青藤将此
缠住,燕绯澜趁他无暇顾及之时,步履倾斜的往其他地方躲去。
地宫地势错综复杂,燕绯澜根本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四周空,像是校场,这块地上全是枯枝败叶,脚踩上去软绵绵的,也踩不到底,看不见前路,寂静无影,真是哪哪都不安全。
回一望,身后那两点绿色的鬼火仍不紧不慢的跟着她。
她心中一慌,嘴唇被咬的发白,更是不管不顾的要穿过这块奇怪的地方,小心翼翼的踏在叶子上,努力稳住身形,可这块地软的不成样子,走上去一摇一晃,突然之间,有冰冷的东西抓住了她的两只脚踝,势不可挡的用力的往下一拉。
顿时,她的身体下陷进去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