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脸上那笑的,小屁股扭的,真让人看了就像
上她。哎对了,不会你原来还是处吧,她吃了你这个童子鸡才给美成那样。你说
……」「你妈逼!」老油条斜楞着眼,嘴里的话越说越不干净,军阳心里正压了
一团怒火无处释放,这一下彻底被点燃了,起身一拳直捣老油条的面门。「啊呜
……」一声痛呼,老油条毫无防备,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拳,被打的向后一个趔
趄,连同他没说完的话也被这一拳打了肚子里。老油条措不及防受了这一拳,
神还没缓过来,军阳的下一拳已紧跟着招呼上去,这一下又没躲开,被打中的下
巴剧痛中脱臼了似的不听使唤,半张着嘴坐倒在地,血水混着口水一起从嘴角淌
下。这下他终于过了神,打着滚从地上爬起来,表情狰狞着嘴里含糊不清的骂
道:「艹……艹了……狗比崽子……你他妈给老子等着……等着……」嘴里骂着,
人却是一步步后退着转身跑了,到底是个老奸巨猾的东西,知道自己不行,咬牙
忍了刚挨的两拳,去搬救兵去了。
把老油条打了一顿,心中的压抑似乎缓解了不少,军阳过神看着有些冷清
的大街,心底的烦愁和迷乱却还是无力排解,可至少他终于从那牛角尖里暂时钻
出来了。长长吐出一口气,望着街面上的一个个在黄昏里闪着微光的小店,军阳
的心里不禁想:如果能和筱筱姐无忧无虑的也开上这样一家小店该有多好,不一
定会多么富有,但却温馨满足,多么好!可真的有一天他们开上了那样的小店就
一定能有想象中的美好吗?人人都有难过的坎儿,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世间的
态,谁又说的清呢……他就那样想着,像是陷入了沉思,定定不动的站在原地,
心思却早已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了。或者有时候也不能说逃避一无
是处,当人面对困难或问题实在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潜意识往往就会替你做
去逃避,这可能也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我们的军阳此时应该就是处于这样的
一种状态吧,虽不能解决问题,但至少暂时逃离了痛苦,而若是长时间沉浸在悲
伤苦痛之中不能自拔的话人是极容易崩溃的,所以也不能说它不好。跑掉的老油
条去搬救兵当然不只是说说而已,被军阳这样即没权没势又报单的小小打工仔
给打了,他哪有不报复之理。军阳依旧站在原地走着神,远远地那个老油条却已
招呼了同伙正往这里赶来。军阳的处境是危险的,只是他却毫无所觉,还是呆呆
地站着,他又哪有心思去想那些呢。眼看着那几人越来越近之时,忽然又有一人
来到了军阳面前,这人上来伸手一拉军阳,对他道:「可找着你了,走,跟我
趟厂里,今晚机床调试,你是设置,得到场。」说着,也没管军阳反应,直接拉
着他到了不远处路旁停着的一辆小皮卡边上。伸手拉开副驾车门,用力一推军阳,
「上去。」「啊?」这时军阳好像才刚过点神来,头看着那人。「哎呀。叫
你上去,你就上去,厂里那边还急着呢!」边说着又推了他一把,军阳这才钻进
车里。啪的一下甩上车门,那人绕过车头坐进驾,麻利的打火,倒车,转轮,
掉头,换挡,加油,小小的皮卡车被他开的像是比自行车还轻巧,在老油条他们
堪堪赶上之际拖着长长的尾气绝尘而去……
做一点点交代,也不知道前面说过没有。设置,其实就是车床的编程员,他
们负责根据每个零件的图纸,在车床上编辑各样的程序,再让操作工们去加工零
件。相对而言,那是一份轻松的工作,不用一个班十二小时都去忙活。军阳在刚
入厂不久就通过了厂里的考试,拿了设置的资格,因为他的专业本来就是数控车
床。只是他一个新人在厂子里既无门路也无关系,自然最受排挤,也就一直只能
做个操作工。要知道,厂里但凡有点关系或势力的人,手里都早有了设置资格
(虽然他们之中多数未必就会),想升设置的人多了,想军阳这样的想轮上,根
本是没指望的。
开皮卡车的人是厂里的司机,姓洪,人称洪二。据说原来是个混混,而且还
混的不错,曾坐到了二把手的位置,被小们恭称洪二爷,只是后来不知道因为
什么不干了,跑来这里当了司机。在厂里,他几乎算是最清闲的一个,只负责给
厂里采购点食材,或者拉一些小批件的原料什么的,偶尔也接个人,不过也就小
班长什么的。这次他把军阳拉上车,显然是帮了军阳一把,但却也不一定出于什
么好意,虽然他那么做看上去会得罪了老油条他们,不过在他眼里那根本不算什
么这厂里还没人敢拿他怎么样。他那么做,也就是为了早交差早完事儿而已,
厂里机床要调试,需要一个懂程序的人,而新厂刚落成,员工宿舍还在旧厂,
两地相距不近,他才懒得跑到旧厂去拉人,正好在街上看到军阳,就把他拉
来交差了。而且调试机床,是没工资的,因为厂里已经给了带薪假,不可能再给
另计工资。可是偏偏军阳是唯一一个没有带薪假的人,却被拉来调试机床,唉,
真不知该怎么说了,就是征兵抓壮丁也不过如此了吧。洪二也知道这是一个费力
却没好处的事情,给谁谁不愿意,而拉军阳来,不用多想,只因为军阳是个新
人,又正好遇上了,不拉他拉谁?
下车,进车间,摊上了就摊上吧,做点其他的事情也好,至少可以暂时不去
想那些痛苦的事情了,军阳心里这么想着,走进了车间。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但凡这世上的福祸之事,几乎是没有人说的清的。当
军阳他走进车间的那一刻,他又怎能知道他摊上的这样一份倒霉的差事,却竟会
带给他一次升职的机会呢?
先简述一下这个厂子的情况吧。它是一家本地大户开办的,厂里的机床,全
是从别人大厂里淘来的旧货,数车近2台,普车三十台整。本来车床重新安装
是需要专业的安装人员来搞的,可是老为了省钱,就只花了点小钱找了两个据
说也「略懂安装」的人之前在旧厂安装也是这么干的。这在老看来是能省
则省,因为反正他们生产的东西也不需要太高的精度,只要能用就行。而所谓的
调试,也只是把车床试运行一下,保证它们能正常运行就成。只是可惜这次好像
出了那么一点问题普车不用多说,手动的,好调整,基本没有问题;而数车,
却没有一台能正常运行的,加工不出一件能用的零件,严重的还撞车,撞碎了好
几套刀具。好在军阳在学校也曾学过一点安装,他试着去检查了一下,还真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