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丫鬟们,及母亲移不开眼的目光中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与自豪,媚色终于满意的走出屋外,踏上马车,随父亲母亲前往陈府。
这边俞彦青正于酒席中百无聊赖,他素来清心寡欲,极少沾这些酒肉俗物,因此向来厌烦应酬,可直属部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俞二爷心里虽烦闷,面上却不显,嘴角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给人以极温润之感,可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温和的脸皮下隐藏着的是收鞘的刀锋,不然又怎会年纪轻轻就当上朝廷大员,内阁学士。如今朝堂之中能以而立之年进入内阁的,他是第一个。
俞彦青勉强应付了一段时间,被逼着多喝了几杯酒,脑子里有些昏昏沉沉的。与众人打过招呼后抬脚向外走去,想寻找个清静之地缓缓心,去去酒意。俞二爷不知道的是,某只小狐狸正以方便为借口逃出了女眷间的寒暄,于一条前往花园的必经之路上翘首以盼着他的身影。
媚色悄悄跟在俞二爷后面,隐约看见男人站定之后,小身子飞快藏进身边的树丛旁,假装自己在花园中迷路,晃晃悠悠的出现在男人视线之中。
媚色用余光悄悄打量着俞彦青,男人身形颀长,挺拔如松,身着一件件深色盘领襦袍,腰间系着革带,从一品的官服服制,应该是刚从户部衙门下来就来了宴席。
“你,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媚色走到离他几步远时娇声叱到。姑娘家黄莺般清脆动听的声音钻进男人耳中,俞彦青缓缓睁开了原本闭着养的双眼。
一睁眼,却被眼前的美景深深震撼。只见一个容貌明艳到足以倾国倾城的小人儿,正站在满园的桃花之中。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摆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般倾泻于地,柔美娇俏。那瓜子型的bnen如玉的脸蛋上,颊间一对梨涡若隐若现,淡抹胭脂,使两腮粉嫩如刚刚开放的琼花,白中透红。弯长的柳叶眉,似画非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美眸,黑白分明,dngyng着令人迷醉的少女风情。长发垂至腰际,随轻风微微飘起,乌黑飘逸。
这样的美人儿正俏生生望向自己,明眸中藏着疑惑与警惕,像只受惊的小鹿,樱唇由于紧张的缘故而微微嘟起,更显少女情状。真让人分不清是桃花点缀了少女,还是少女惊艳了桃花,仿佛她与生俱来就应与花朵融为一体,似落入凡尘的美艳仙子,灵气逼人,竟有种不真实感。
男人回过来,心道这可能就是沈家嫡女,传闻沈家有女容貌昳丽,名动京城,只是自己往常对这事向来一笑了之,不放在心上,今日百闻不如一见,果真国色天香,年纪虽小却已是颜色逼人,若是再长大些,岂不是……
男人没敢继续想下去,不知为何,俞彦青素来平静无澜的心被这娇儿悦耳的声音和小鹿般纯净的眼弄得微微泛起痒意,竟起了些逗弄的心思。亦幻亦真的美景中,向来行事沉稳的俞二爷恍若失了心,薄唇微启:“来看看花间是否有食人的妖精。”
身前的女孩被这句话吓得后退连连,美眸圆瞪,小嘴不可思议的张大,双手紧张的攥住薄薄的衣衫,不察间露出一小节雪白皓腕,细腻晶莹,晃人双眼。
俞彦青正暗恼自己说出如此不知分寸似登徒子一般的话,抬眼却惊觉女孩泪光盈盈,接连后退,眼看再走两步就要落入一旁的湖水之中,男人忙喊;“小心,别动!”
话刚出口,少女已尖叫着落入水中,小手在水间不停扑腾。俞彦青此时哪还有心思顾忌男女之防,疾步上前跳入水中,将几近昏迷的少女揽入怀中,朝岸边飞快游去。
把浑身湿透的少女平放在岸边,薄纱已被水浸透,衣衫紧紧贴合在女孩娇躯之上,妖娆曲线毕露,雪白肌肤隐约可见。少女身量虽未完全张开,胸前两团浑圆却高高耸立,红色肚兜清晰可见,因湖水寒冷而挺立颤抖的两粒茱萸将肚兜微微撑起两个小突起。腰肢纤细,双腿笔直,男人不敢再看,忙移开目光,却又回忆起水中两人肌肤相贴时女孩凹凸有致的dong,俊脸发热。
媚色的丫鬟此时正沿着小路寻来,一见自家小姐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旁边又是一男子,以为俞彦青欲行不轨之事,忙一路小跑回屋中,大呼小叫,高喊救命,俞二爷无可奈何,暗自苦笑,怕她着凉,也怕自己再生出些不该有的旖旎心思,忙将外袍解下盖在引人犯罪的少女身体上。
女眷们随丫鬟赶来,媚色母亲见女儿衣衫褴褛,身上还覆着俞彦青的衣袍,双腿一软差点晕倒过去。不到半天,俞二爷为救人看光了沈媚色身子的事情在京城传的是沸沸扬扬,大街小巷人人谈论着清心寡欲的鳏二爷该如何收场。
躺在闺床上的小妖精笑得奸诈,这一切都是她一手促成的,怎么收场?哼!当然是非她不娶了!
媚色先是瞄准了湖水旁边的位置,又故意装出受到惊吓后不慎落水,引男人相救。珠玉是她房里最能咋呼的丫鬟,她就是想让珠玉把所有宾客都引来,让俞彦青想赖都赖不掉。大街小巷的流言也是她派家中几个信得过的小厮散播出去的,高门大户家的私密事情向来在百姓中流传极快,果然不出半天时间就闹个沸沸扬扬。
俞家老太太正倚卧在榻上小憩,陈姑姑脸色凝重,疾步走来,低头在老太太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老太太闻言立刻坐起身子:“快去把老二给我叫来!”
老二今年都三十三了,时间过的真快,转眼之间,老二已故亡妻江氏离开已有八年之久了。这八年不是未曾尝试着给他找过续弦,刚开始的两年他总用守制做理由搪塞过去,后来的几年里小儿子随着年岁增长,磨砺的越发成熟稳重,而立之年的男人自带一股沉稳大气令人安心的儒雅,俞家老太也听闻京城中有不少姑娘暗地里甚是满意他。
可这个榆木脑袋偏是油盐不进,说什么不能拖累未出嫁的小姑娘,她们嫁给自己是糟蹋了人家,年龄太小的心智不成熟耐不住寂寞照顾不了他的两个儿子。每次但凡老太太稍微透露出点想法,他就有八百句话顶回来,常把老太太气的直哼哼。后来也不大乐意管他了,小儿子长大了,又是户部尚书,不想成亲也是有他的道理,便随着他去了。
看着面前色淡漠仿若无事的儿子,老太太一阵头疼:“这可怎么办才好,你看了人家姑娘的身子,这事又闹的满城皆知,姑娘家的清誉可被你给毁光了。好歹也是沈家的嫡女,与沈家交恶对咱们有什么好处?人家姑娘以后可怎么嫁人啊!明天上朝百官不定背后怎的谈论你呢!你倒是心大,我看这事你如何收场!真真是气死我了!”
俞彦青语气平静:“没什么难办的,明日一早我便去沈家,向沈大人求娶他家姑娘,这事确是我的不对,劳母亲费心了。”说完深行一揖,施施然转身便走,留下老太太和陈姑姑风中凌乱。
老太太紧紧攥着陈姑姑的手,不敢置信,“我,我没听错吧……老二说要娶沈家姑娘?!他今日怎的开窍了!”
“您没听错,二爷是要娶沈姑娘过门,您老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安哥儿平哥儿要有母亲了!我刚才仔细打听过了,沈姑娘是个伶俐可人的,您老可以放心了!”老太太本害怕彦青死活不肯娶,沈家姑娘若再是个刚烈的,弄出什么为证清白以死明志的幺蛾子,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可没想到儿子竟然亲口说出求娶,那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无缘无故天上掉下个儿媳妇,老太太能不激动么。
俞彦青果然没有食言,次日一早就出发前往拜访沈大人。这边沈大人也知道女儿清誉已失,现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顺水推舟将女儿嫁给俞二爷,更何况俞二爷虽身居高位却为人正派,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