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瞬间僵硬成石。
我对劳家卓说“你出去。”
他的脸上的血色这时才开始一分一分地褪尽。
劳家卓勉强吸了气,声音发紧“对不起,请问你刚刚说什么”
医生温和地陈述“江小姐动过一次流产手术,造成子宫有一些损伤,如果有要孩子的打算,建议二位趁年轻及早打算。”
劳家卓的声音平静得有些渗“大概是什么时候”
医生略微思索“从宫颈来看,是流术,大约是几年之前。”
他脸色彻底灰白一片,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医生,对不起,我改天再来。”我套上衣服,走出了医院。
我走到医院大门时,被从后面拉住了,他走得很快,有些微微喘息。
他喘了一气唤我名字“映映。”
“你想太多了,不是你的孩子。”我冷淡开。
他一个还有半个在恍惚之中“我们先回家。”
汽车在楼下停稳,我们上楼进屋,他给我取来净衣服换好,半劝半哄打消了我要洗澡的念
,拿来热毛巾让我擦拭身体,然后让
送来了晚餐。
我在房间里吃了一点,碗筷是劳家卓进来收拾的。
他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一切,脸庞有些发白,却很平静,他的绪掩饰得这般好,我不知道他是否相信我的说辞。
我还是倦怠,吃过饭就有些昏昏欲睡。
九点多劳家卓拿了水和药片进来。
我接过杯子时仰起看了他一眼。
他低眸避开了我目光,然后轻轻抚摸我脸颊“好好睡觉,我在隔壁。”
我吃了药早早睡了,睡到半夜忽然醒了过来。
屋子里一片漆黑,弥漫着淡淡的烟气味,我掀开被子爬起来。
我站在卧室门,看到客厅沙发上一个模糊的
影。
他一动不动地坐着,丝毫没有觉察到我站在门边,撑着扶手食指抵在下维持着一个固定姿势,陷
了某种沉思之中。
我有些渴,摸索着却找不到杯子,只好抬手按客厅大灯。
灯光亮起的一瞬间,劳家卓身体一惊颤,却没有转看我,而是仿佛忍受不了刺目光线一般,抬手遮住了眼。
我看到了他脸上的那一刻,脑中轰然一声震响,整个完完全全怔呆了。
他在流泪。
他脸庞落下的体,如同原野上划过洁白的闪电。
我此生从未见他哭过。
我心惊跳地又抬手关掉了灯。
站在原地也不是,我想要逃回卧室继续睡觉。
“过来。”劳家卓忽然开说话,声音很低,带着轻轻的鼻音。
我犹豫许久,还是挪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跟前。
他伸手将我拉怀中,双手轻轻地抱住我的肚子。
他的脸埋我的
发,靠在我后背的脖子上。
我不安地动了动身体“你怎么了”
“映映,”他忽然开唤我,声音很轻很轻“是多大的时候”
我身体打起寒战,随即被他紧紧地抱住。
他幽冷气音在空气摩擦出低低颤抖“是多大的时候,是男孩还是孩”
我艰涩开“我没有故意去做,只是那时候留不住。”
我闭上眼拼命压制那些涌上的黑色回忆“还太小,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孩。”
劳家卓的声音哽咽得不行“映映,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是强忍着抽泣的紧绷,连气息都带了痛苦的颤音“老天”
我感觉到脖子后温热的体留下来。
我麻木地任他抱着,他渐渐安静下来,只是身体有间或的抽搐。
我被他抱在怀中,这个怀抱在很多年以前,散发着坚定温暖的清新香气,曾经是我最为依恋的甜蜜港湾,而如今却只弥漫着一种走投无路的哀戚。
我们终于将彼此得无路可走。
劳家卓不放心,推掉了工作留在本地陪了我两,我第二天完全好了,傍晚他要带我出去吃饭。
他开车载我去了城中一间金碧辉煌的餐厅。
我回来之后没有来这样的地方吃过饭,出门时随便套了一件外衣,跟在劳家卓身后,服务生将我们引了一间雅致的包厢。
菜上到一半他电话响。
劳家卓看了一眼,接起来了“嗯,苏见。”
他将汤匙放碗中“怎么了”
他眉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