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皱“我和映映在吃饭。”
他听了几句,看了我一眼,按了按桌子想要离席,不过又坐下了。
“嗯,说我临时有公事处理。”
“她现在在哪里”
“我过去吧。”
我低着专心喝汤,没有注意听他的话,问了一句“有急事”
他迟疑了几秒,终于还是诚实说“她从香港过来。”
我愣了一下,抬说“谁”
劳家卓不再说话,白皙的脸孔却有些微红,我未见过他这样窘迫不安的态。
我下一刻反应过来。
他尴尬解释“对不起,她临时过来。”
我不发一言地站起来。
他慌忙按住我的手“映映,先吃完饭。”
我拉开椅子,尽量使自己客气“不用理会我,你走吧。”
劳家卓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小心翼翼地看我色,他跟着我站起来“我先送你回家。”
这时他的手机又开始响。
我不耐烦地搁下餐巾朝门走去,他跟着我下了电梯,推开旋转大门,他的车就停在门
的贵宾泊车位,小弟殷勤上来打招呼。
劳家卓先生的座驾,夜色璀璨之下的灰色调是雅致的奢华,我竟然在这个时刻,想起来的是她有没有坐过那辆车子,那个位置。
我在门的台阶上停了下来,胸
有点泛起恶心,我忽然明白自己此时的心态跟个妒
无异。
劳家卓不知所措,只好轻声地唤我“映映”
他眉宇之中是压抑不住的心焦,我终于还是不忍心,咬咬牙上了他的车。
劳家卓将车开得很稳,到楼下他下来替我拉开车门“什么也不要多想。”
我不再看他一眼,径自转身上楼。
劳家卓当夜过来,时间竟没有很晚,离我们在楼下分开不过几个小时。
他将手中的袋子搁在茶几上“映映,晚饭没有吃饱,我给你带了宵夜。”
我尖酸地说“劳先生,尽享齐之福滋味如何”
他有些黯然地说“你心不好,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会过来,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
我淡淡地笑“看来你的正妻待遇都不怎么样。”
劳家卓沉默了一会,轻声和我说“我们正在协议离婚。”
我话语带刺“劳先生不担心如何划分巨额家产”
他不愿多谈,只简单地说“律师会处理。”
我忍不住讥笑一声“又一个无辜的傻瓜。”
他望我,并不出声。
我回到房间,从浴室看见自己的样子,黯淡皮肤,内分泌紊,眉眼只剩下冷漠
戾,再无一丝旧时甜美。
我看不出我尚有何可取之处值得他这么留恋不舍,我并不需要他怜悯我。
夜里睡不着,我起来趴在阳台上抽烟。
家卓从房间里出来“映映,回去穿件外套,外面太冷。”
我别过吸气,辛辣的烟
气息给肺腑带来暖意。
他返身回去拿了一件衣服,套在我的肩上,安静地站在我的身旁。
凌晨三点的天地之间万籁寂静,城市天空的尽有晕红的云彩霓虹的灯光。
我们坐在椅子上,阳台置了一张小圆桌。
劳家卓回厨房斟了一杯热咖啡给我。
我已经很平静“我听苏见说,你车祸发生时,她父亲过世,她仍尽心照顾你”
我不了解经历过那样惨剧该是什么样的心
,可是劳家卓的脸上很平和“我撞上了前面变线的一辆车,他的父亲是司机,当时的事故调查结果如此。”
我竟然是好声好气劝他“既然结婚了,就好好待她。”
劳家卓沉默以对。
我绪很萧索“如今这样,又算什么。”
他说“我会保护好你的。”
我说“你又不缺一个周末。”
他纠缠的眉“映映,你知我珍重你,不必如此贬低自己。”
我嘲讽地笑笑“难道说,你当初错得离谱,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追悔莫及发现你的是我”
他顿了一顿。
我冷淡笑笑,将烟摁灭在桌上的烟灰缸,站了起来转身走开。
“映映,有一件事我明白得太晚,”劳家卓在我身后忽然开
,男
沉郁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一字一字撞击在我的耳膜“我无法失去你。”
我拉开客厅的玻璃门回屋里去。
他在阳台独自坐了一夜。
我睡在房间里,后半夜一直听到若有似无的断续浅咳。
早上我起来,厨房有温热的粥,药片和水杯放在餐桌上。
他已经离开。
劳家卓离开时是工作,我辞去了剧院的工作,在家休息了两天,接到唐乐昌电话,他终于等到久违假期,说要回国探亲。
我同他说话无遮拦“你爹都进去了,你还探什么亲”
唐乐昌告诉我“出来了,在老家一个单位养老。”
我心下也觉得安慰“那还不错。”
唐乐昌不满地嘀咕“没良心,看你也是探亲啊。”
唐乐昌告知我航班号和抵达时间,我在家闲得无事,搭了地铁去机场接他的飞机。
唐乐昌兴高采烈地推着行李车出来,英气勃勃的脸庞,照例给我一个大拥抱。
看见他明亮笑容,让心
都愉快起来。
我们搭计程车回城区,他问“住你家好不好”
我笑“想得美,住酒店去。”
在酒店放下行李,我们出去吃晚饭。
杯盏光影半生旧时谊浮上心
,我们边吃边聊,直到两
都有些微醺,一顿饭一直吃到华灯初上。
唐乐昌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应该也累,结账出来我们站在街边“我回去了,你先回去睡一觉倒时差,我们明天见。”
唐乐昌坚持要送我回去。
计程车在城市的道路上行驶,我有些晕晕欲睡,靠在唐乐昌的肩膀上,连车子什么时候停下来都不知道。
直到唐乐昌伸手将我推醒,目光半是疑惑半是惊诧。
我朝车窗外看了一眼,心里咯噔一跳。
楼下路灯下停着一部显眼的车子,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倚在车旁。
唐乐昌不再说话,径自推开车门下车。
我紧张地跟着他下来。
唐乐昌在我身侧有些不悦地问“映映,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唐乐昌接着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未来得及说话,唐乐昌已经直直走到他面前“劳先生,幸会。”
劳家卓也有些意外,但仍是客气对他点点。
唐乐昌施展外辞令“阁下有何贵
”
劳家卓只好说“我过来看看映映。”
唐乐昌客套笑笑“真是有心,我们吃饭刚刚回来。”
劳家卓不动声色“谢谢你。”
唐乐昌话如刀锋冷冷一转“请问劳先生以什么身份谢我”
劳家卓脸色僵住了。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我退开一步站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