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辣,请勿复言。”桧竟白高宗,将他出知衢州。
会岳飞因士谒陵,路过鄂州,请自率轻骑,随从洒扫。桧料飞有他谋,请旨驳斥。士出蔡颍,河南百姓夹道欢迎,且喜且泣道:“久隔王化,不图今复为宋民。”士沿途慰谕。既至柏城,披历榛莽,随宜葺治,遂向诸陵一一祭谒,礼毕乃还。张焘亦随返
朝覆命,焘面奏道:“金
寇,祸及山陵,就使他
灭金,尚未足雪此仇耻,愿陛下勿恃和议,遂忘国仇。”高宗问诸陵寝有无损动,焘叩首不答,但言万世不可忘此仇。不言甚于明言。高宗默然。秦桧又恨他激直,出焘知成都府。既而吴玠卒于蜀,李纲卒于福州,皆追赠少师。玠疾亟时,任四川宣抚使,扶拜受命,未几去世。蜀
因保土有功,立祠祭享。纲忠义凛然,名闻遐迩,每有宋使至金,金
必问他安否,终以谗间见疏,赍恨以终。著有文章歌诗及奏议百余卷,无非光明磊落,慷慨激昂。高宗亦尝称他有大臣风度,但罢相以后,终未闻召置殿庭,这真所谓见贤而不能举呢。一言断尽。金
既归还三京,要索
甚。议久未决,乃再遣王伦如金议事。权刑部侍郎陈櫜又疏驳和议,致遭罢斥。秦桧方得君专政,意气扬扬,但望梓宫、太后归还,便算大功告成,可以受封拜爵。谁料一声霹雳,惊动
魂,那位和事老王伦,竟被金
拿住,只遣副使蓝公佐回来。正是:
相主和甘卖国,强邻变计又生波。
欲知王伦被执由,俟至下回再表。
金立刘豫,非有于豫也,借豫以制南宋耳。豫每寇宋,卒皆败北,金知其不可恃,乃从而废之。假使从岳飞、韩世忠之谋,乘间以捣中原,收复汴都,何难之有?高宗不信忠言,反从贼桧,甚至诏谕使自北而南,盈廷皆议拒绝,独桧劝高宗屈己听受,此可忍,孰不可忍乎?胡铨一疏,直足怵
贼之胆,虽未邀听信,反遭贬谪,而正气自昭于天壤,南宋之不即亡,赖有此
,亦赖有此疏,读此可以起懦而警顽,令
浮一大白。
第七十四回刘锜力捍顺昌城,岳飞奏捷朱仙镇
却说王伦赴金议事,正值金蒲卢虎等谋反的时期。蒲卢虎自以太宗长子,跋扈甚,遂与挞懒密谋篡弑,不幸事泄。蒲卢虎伏诛,挞懒以位处尊亲,更立有大功,特置不问,命为行台左丞相,杜充为行台右丞相。挞懒奋然道:“我是开国功臣,奈何使与降臣为伍?”遂复谋反。先是,与宋议和,许割河南、陕西地,多出挞懒、蒲卢虎主张,至是金主亶疑他
结宋朝,故有此议,遂命捕诛挞懒。挞懒南走,为追兵所及,将他杀死,于是并执住王伦,令宣勘官耶律绍文审问私通
弊。伦答言无有。绍文复问及来意,伦答道:“前贵使萧哲曾以国书南来,许归梓宫及河南地,天下皆知。伦特来通好申议,有甚么别
?”绍文道:“你但知有元帅,尚知有上国么?”遂将伦拘住河间,但遣副使蓝公佐还,议岁贡、正朔、誓命等事。时高宗皇后邢氏亦病殁五国城,金
亦秘不使闻。蓝公佐返报高宗,高宗用秦桧言,再擢桧党莫将为工部侍郎,充迎护梓官及奉迎两宫使。
莫将方行,哪知金兀术、撒离喝已分道寇。兀术自黎阳趋河南,势如
竹,连陷各州县。东京留守孟庾、南京留守路允迪不战即降。权西京留守李利用弃城遁回,河南复为金有。撒离喝自河中趋陕西,
同州,降永兴军,陕西州县亦相继沦陷,金兵遂进据凤翔。警耗迭传,远近大震。宋廷方遣胡世将为四川宣抚使。世将至河池,闻金
已
凤翔,忙召诸将会议。吴璘、孙偓、杨政、田晟等相继到会,偓言河池不可守,政与晟亦请退守险要。璘厉声道:“懦语沮军,罪当斩首!璘愿誓死
敌。”吴氏兄弟,迥异寻常。世将起座,指帐下道:“世将亦愿誓死守此。”好世将。遂遣诸将分守渭南。寻接朝廷诏命,饬世将移屯蜀
,以璘同节制陕西诸路军马。璘既得节制全权,即令统制姚仲等进兵至石壁寨,与金兵相遇。仲麾旗猛进,将士都冒死直前,立将金兵击退。撒离喝复使鹘眼郎君率
骑三千从间道趋
,来击璘军。璘早令统制李师颜在途候着,见鹘眼郎君到来,突然杀出。鹘眼郎君猝不及防,竟被师颜军冲
队中,分作数橛,眼见得不能取胜,只好且战且逃,抛下许多兵杖,一溜烟的走了。撒离喝连接败报,顿时大怒,自督兵至百通坊,与姚仲等战了一仗,又是不利,只好退回。金
先在扶风筑城,设兵驻守,复被璘军攻
,擒住三将及队目百余
,撒离喝自此夺气,仍返凤翔,不敢越陇行军了。了过陕西一方面。
只有河南一方面,金兀术已据东京,且派兵南下。适刘锜奉命为东京副留守,行至涡,方会食,忽西北角上刮到一阵
风,把坐帐都吹了开去,军士皆惊。锜从容道:“这风主有
兵,系贼寇将来的预兆,我等快前去抵御便了。”不识天文者不可为将。遂下令兼程前进,至顺昌城下,知府陈规出迎,且言金兵将至。锜即问道:“城中有粮食否?”规答言:“有米数万斛。”锜喜道:“有米可食,便足战守。”遂偕规
城,为守御计,检点城中守备,一无可侍,诸部将相率怯顾,多说应迁移老稚,退保江南。惟一将姓许名清,绰号夜叉,挺身出语道:“太尉奉命副守汴京,军士扶携老幼而来,一旦退避,欲弃父母妻孥,
有不忍,欲挈眷偕逃,易为敌乘,不如努力一战,尚可死中求生。”锜大悦道:“我意亦是如此,敢言退者斩!”原来刘锜曾受爵太尉,部下多是王彦八字军,因往守东京,所以俱携带家属,连刘锜亦挈眷同行。锜既决计守城,遂命将原来的各舟击沉江底,示无去意,并就寺中置居家属,用薪积门,预戒守吏道:“脱有不利,即焚吾家属,无污敌手。”于是军士争奋,男子备战守,
砌刀剑,各踊跃奋呼道:“平时
欺我八字军,看我此番杀贼哩。”行军全在作气。锜取得伪齐所造痴车,以
辕埋城上,又撤民户扉作为屏蔽,焚去城外民庐数千家,免为敌有。
阅六,整缮粗竣,便有敌骑驰至。锜预设伏兵,骤然突出,获住骑士二
。当由刘锜讯问,一不肯答,为锜所杀,剩下一
叫作阿黑,一译作阿哈。见同党被戮,不敢不据实相告。但说韩将军驻营白沙窝,距城三十里。看官道韩将军为谁?便是金将韩常。锜即夜遣锐卒千
往捣韩营。韩常仓猝拒战,禁不住来军勇猛,更兼月黑灯昏,自相攻击,冤冤枉枉的死了数百
,不得已退兵数里。那来军却得着胜仗,全师自归,韩常只好自认晦气。涉笔成趣。既而金三路都统葛王乌禄率兵三万,与龙虎大王又出一个龙虎大王,未知是否前时龙虎大王之子?合兵薄城。锜却大开城门,似迎接一般,乌禄等反不敢进城,猛闻城楼上一声梆响,箭似飞蝗般
来。金兵多中箭落马,渐渐退走。锜亲督步兵从城中杀出。可怜金兵落荒而逃,被锜军蹙至河边,溺毙无数。锜回军
城,休息二
,闻金兵又进驻东村,距城二十里,乃复遣部将阎充募敢死士五百
,乘夜袭敌。可巧是夕天雨,电光四闪,阎充领壮士突
金营。从电光影下,见有辫发兵,立即杀毙,金兵又骇退。锜闻阎充获胜,又募百
往追,每
各给一
兀术在汴,屡得败警,即率兵十万来援,锜又会诸将计议,或云今已屡捷,可全师南归。陈规道:“朝廷养兵十年,正所以备缓急,况已挫敌锋,军声少振,就使寡不敌众,也当有进无退。”锜接道:“府公是个文
,尚誓死守,况汝等本为将士呢?试思敌营甚迩,兀术又来,若我军一动,为敌所追,反致前功尽废,金虏得侵轶两淮,震惊江浙,我辈报国忠诚,岂不是变成误国大罪么?”将士闻言,方齐声道:“惟太尉命!”于是军心复固,专待兀术到来。兀术抵城下,严责部将丧师,大众俱答道:“南朝用兵,非前
比,元帅临城,自知厉害。”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