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细节。
安安抬起头,“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呢?”
她只是无意之举,却极大的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呼吸交融,视线相撞,空气逐渐变得暧昧缱绻起来,就连她简单的询问也变得耐人寻味。
以藏垂眸,睫毛轻颤,心跳一时加快,握着她发丝的掌心因紧张而浸出热汗。
“我……喜欢吗?”
他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反复确定着什么。
“对。”安安笑容灿烂,嗓音似是浸满霜糖般甜蜜,“我相信你,以藏。”
因他倾身的动作,一缕湿润的发丝从他的耳后垂落在额前,发梢淌下的水珠滴在她的手背,明明是冰凉的,但手背却异常的滚烫。
安安发现,以藏的睫毛也是湿的,如同沾满晨露的花瓣,微微一颤,细碎的水雾如星辰坠落,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眸好似能挤出水般柔软温润。
以藏未涂口脂的嘴唇颜色稍浅,笑容也是轻轻浅浅,嗓音低沉悦耳,
“好。”
以藏灼热平缓的呼吸扫在她的脖颈上,他与自己的距离太过靠近,以至于她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花香,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花香愈发浓郁,像是小猫欲迎还拒的轻挠,令她指尖发软,心尖狂颤。
她急忙低下头,并不想让以藏看到她此刻狼狈害羞的模样,但镜中她躲闪的目光以及发丝中愈发红的耳朵却彻底暴露了她。
像是得到了某种肯定的答案,以藏心情愉悦,手指轻抚着她的发丝,从左边鬓角开始给她编发。
编发期间,以藏的手指无意的扫过她的脖颈,都会引起她一阵触电般的战栗,连带着心跳都不自觉的加快,脸蛋像是蒸熟了的螃蟹一样红扑扑的,冒着热气。
但好在,以藏手巧,不一会儿就将她的盘好,在两边鬓角留了两缕俏皮的碎发。
“你等我一下。”
以藏说完便向后面走去,回来之时手里拿着一只漂亮的花簪。
金色的簪棍末端是一朵盛开的玫瑰花,金色做的花蕊在阳光泛着粼粼光芒,坠在玫瑰花之下的是一串金垂链,走动时垂链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这是昨晚他在街道上闲逛时看到的,它当时就同她身上穿的那件浴衣摆在一起,但安托瓦妮特似乎并没有发现。
以藏当时本想着将它买下来,但仔细一想,她的恋人是马尔科,他到底是以什么身份送给她发簪呢?
以朋友的身份来说太过于暧昧,所以以藏当时没有买下来。
可是等到夜晚,他独自在街上时,鬼使差的走进那件服装间,待他回过时,这根发簪已经安静的躺在他的手心。
一直都找不到机会送出去的心意,就借着这编发的机会赠与她吧。
以藏竭力克制着颤抖的双手,将发簪插进她的发丝之中,待完成之时,他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安安臭美的欣赏着镜中的自己,俏皮的用手拨弄发簪下的垂链,视线透过镜面看向身后的以藏,笑靥若花,
“谢谢你,以藏,我很喜欢!”
以藏走到她面前,姿态轻松的倚着梳妆台,察觉到了她略微困惑的表情,问道:“是觉得还差些什么吗?”
“对。”安安色肃穆的点点头,眉头轻蹙,“但我就是想不起来缺了什么……”说罢,她抬头看向以藏,他此刻并没有涂唇脂,褪去了几分女子的明艳,多了几分男子的俊朗,喉结上下滑动,睡袍微开的衣领下胸肌若隐若现。
“我想,应该是化妆吧。”安安说道。
安托瓦妮特皮肤本就白嫩毫无瑕疵,五官深刻严厉,简简单单的涂抹一下就好。
“好。”以藏轻道,拿起梳妆台上的眉笔,向她倾下身,“我先给你画眉毛。”
眉笔笔端在她的眉毛上轻柔的扫动着,安安抬眼盯着以藏严肃情的情,好似并不是再给她画眉,而是在雕刻一件珍贵的玉石。
似乎察觉到了她太过于直白的目光,以藏动作一顿,垂下眼眸,眼底流动着黯色,嗓音低沉沉沉,
“闭上眼。”
“为什么?”
她的语气太过坦然,以藏却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他对她产生了一些旖旎的想法,只能不自在的撒谎:
“你闭上眼睛,我好画一些。”
安安并没有怀疑,听话的闭上眼睛,“好吧。”
以藏暗自松了一口气,继续画眉。
待画好之后,以藏才叫她睁开眼。
安安激动又新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乍一看与平时一模一样,但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在细微的不同。
安托瓦妮特本来的眉梢锋利,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冰冷的距离感,但以藏将眉梢的弧度改的更圆润一些,笑起来时双眉弯弯,好似树枝上挂着的月牙。
安安终于体会到了化妆带来的乐趣,看着以藏的双眼亮晶晶的,示意他拿出更多的化妆品。
以藏忍俊不禁,拿出他一贯涂抹的唇脂,“要试试这个吗?”
安安刚想开口说想,但话到嘴边却突然咽了回去。她注意到了今天的以藏没有化妆,而她恰好起了想给他化妆的念头,于是不答反问:
“你今天还没有化妆吧?”
以藏愣了愣,不懂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诚实的回答:“没有。”
他刚洗完澡,又是帮她穿浴衣,又是编发画眉,他自然没有时间化妆。
闻言,安安双眼放精光,跃跃欲试,“你今天不仅帮我穿浴衣,还帮我梳头发画眉毛,那我帮你涂唇脂好不好呀?”
以藏终于明白了她的意图。
“好。”他轻道,将唇脂递给她。
安安打开唇脂盒盖,好的端详着,“这东西该怎么画在嘴唇上呢?我可以用手指吗?”
“可以。”以藏回答。
安安开心的笑着,食指指腹蘸取了些许唇脂,猛然起身靠近以藏。
似奶油般香甜气息随着女人的贴近愈发馥郁,以藏下意识想要逃,但他紧扣着桌沿的双手却与他的思想截然相反。
以藏垂眸,视线从她如蝶翅般轻颤的睫毛缓缓向下,最终在她嘴唇停留,眼底的渴望就像是沉静的海水下汹涌的暗流,疯狂流窜,搅乱他的心跳以及思绪。
他不自觉的回想那一日她探出舌尖轻舔他手指时那一幕,用如此懵懂无辜的情做着淫糜之事,就像她现在一样,与他连朋友的身份都算不上却靠的如此之近,做如此亲密之事。
是无意之举还是蓄意勾引?
以藏分不清,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他并不讨厌。
她的手指按压在他的下唇,左右均匀涂抹,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埋怨的瞪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说:“我可不像你一样,化个妆还要闭上眼睛,看吧,不用你闭眼,我就能画的这么好,本大王简直就是个小天才。”
她的脸上满是骄傲之色,收回手指,将唇脂盒塞回以藏的手里,无可奈何的轻叹一声,扬起娇俏的小脸,闭上眼睛,
“该你给我涂唇脂啦。”
她好像是索吻般嘴唇微微嘟起,单纯到毫无戒备之心。
以藏心跳如雷,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渴望铺满他的眼眸,俯身缓缓的靠近她的唇,直至紧密的贴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