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甘终归半分承不住这种可能,盯着云琅从容色,嗓子愈嘶哑:“你肯揭过今之事,老夫也会退一步。”
“琰王私通刑部、暗换死囚,罪证还有一封手书。”
庞甘哑声:“老夫可借襄王夺印为由,将那封作证据的琰王手书也一并给你。再去同皇上回,只说老夫的侄子突发重疾,难以随军——”
云琅摇摇:“不赌。”
庞甘脸上苍老的皮微微一跳,脸上彻底失了血色,勉强站直:“为何不赌?”
“手书给与不给,无伤大碍,原本我也是打算一把火烧了你这书房的。”
云琅不以为意:“如今你已亲承认与襄王有染,再有我捉了的这
作证据,一并送给参知政事,转报给皇上。你那侄子还用突发重疾,才不能随军打仗?”
庞甘背后透出森森凉意:“那你究竟想要什么?”
“也不算什么大事。”
云琅道:“我二出征路远,顾不上朝堂,想往政事堂
个
,要靠太师周旋。”
“政事堂从属参知政事。”
庞甘哑声:“云大既能调得动参知政事的
,此事只要去说一声就够了,何必来找老夫……”
他话音未落,已叫一颗飞蝗石疾擦过耳畔。
石子冰冷,耳畔风声刚过,已撩开一片火辣辣的尖锐刺痛。
庞甘无论如何想不到他竟还有飞蝗石,疼得几乎站不稳,勉强扶了,心中只剩惊惧胆颤。
云琅慢慢道:“太师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庞甘再不敢多说半个字,咬紧牙关低。
如今朝中形,参知政事在皇上面前也讨不了多少好。如今既不是选官推举、也非科举取士,贸然带了个新
到自己所辖府内,定然要引皇上怀疑。
可如果这是他推荐的,在皇上眼中,便成了太师府煞费苦心,替皇上往政事堂安
眼线。
“云大。”
庞甘立了半晌,尽力攒出些底气:“枢密院式微,政事堂已成朝局核心。老夫若往政事堂荐了,今后朝中一旦生出风波,便与老夫脱不开
系……”
云琅好:“事到如今,莫非太师还想脱开系?”
庞甘动了动嘴唇,正要说话,迎上云琅视线,忽然狠狠打了个激灵。
他忽然明白了云琅叫他往政事堂荐的用意。
襄王派与太师府接触,不只是因为太师府有琰王这一颗要紧的大印,更因为太师府这些年在朝中周旋,手中捏了数不尽的把柄、理不完的牵扯。
若太师府这些暗力给襄王,哪怕只
出部分,只要
控得当,也能在朝堂掀起一阵不弱于叛军攻城的动
风波。
……
可云琅今挟持着黄道使,不讲道理悍然相挟,这样随
一句,竟就彻底封死了这一种可能。
这一个荐上去,今后政事堂便有了太师府的
。
襄王要为祸朝堂、暗中搅弄风波,太师府不止不能相助,还要尽全力拦阻,设法稳定朝局。否则在皇上看来,今之事只怕仍难逃通敌
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