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飞的蔬菜汤之后,彻底
功了。
宁舟脸上的表从犹疑蜕变为震惊,又从震惊化为了恐惧,最后,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碗蔬菜汤,似乎在思考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难吃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齐乐笑疯了。他又倒回了毛毯堆里,抱着身上的长毛斗篷哈哈大笑,笑得肚子都痛了。
宁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他板着脸,怀疑这又是魅魔的恶作剧。
齐乐笑累了,他气喘吁吁,眼角微红,睫毛上挂着几滴笑出来的眼泪,立刻被寒风冻结,随着他眨眼,盈盈地掉进了斗篷的长毛里。
他随手擦了擦眼角:“好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可不能再这么笑了,再笑下去肚子好痛。”
宁舟记不清自己上一次笑得停不下来是几岁的事了,那一定是很久远的事。因为,自从进
永无乡教廷,他就再也没有那么笑过。
他不再用笑表达喜悦,他甚至不再追求快乐。于他而言,生中最值得追求的,是内心的平静安宁。他要的也只是那份问心无愧的宁静。
可他真的不再渴望快乐了吗?
宁舟看着自己未来的:他也给自己盛了一碗水母汤,端起来嗅了嗅,像是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在试探摆放在它面前的食物。
“好像真的有点难吃。吃下去就会……”罪魁祸首吐了吐舌,做了个被毒死的鬼脸。
像是一片柔软的羽毛,在宁舟的心上拂过,痒痒的。
“我们把它倒掉吧?”他未来的提出了一个诱
的提议。
他很心动,怦然心动。
“或者丢给狮鹫吃。”坏心眼的魅魔指了指远方茫然的狮鹫,后者还不知道自己要遭遇什么。
他突然笑了。
齐乐怔住了,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十八岁的圣骑士微笑着,他年轻而英俊的脸庞因为这个笑容而光彩夺目。初见时的警惕与怀疑、冷漠与锐利,在这个笑容中冰雪消融。
“不行。费是可耻的,我们必须把它吃掉。”他严肃地说道,“全部吃掉。”
齐乐呆呆地张开了嘴。
“是你煮的水母汤,你至少要喝一半。”他继续说道,笑容里多了几分不那么“宁舟”的东西。
正是这些东西,让他从一个茫然无措被带回过去的,变成了一个活在当下的
。
不是寄托着未来的剪影,而是曾经被冻结在永无乡极地冰雪之下的,真正的他。
齐乐目瞪
呆。
“我可以提供黑面包。虽然也很难吃,但是泡在汤里的时候还可以咽得下去。”他说着,将两条坚硬得如同铁棍的黑面包放在了齐乐面前,眼里暗藏挑衅,还有少年
那小小的报复心。
这一刻,齐乐恍恍惚惚地心想。
欺负老实是会有报应的。
宁舟,大概,可能,也许,并不像他想的那么老实呢。
………………
一对傻瓜侣正在和一顿难吃的晚餐做斗争。
齐乐很有自知之明,他向来是个不为难自己的
,虽然说不上骄奢
逸,但条件允许的范围内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这才是正常现代
的思维方式。
但是宁舟不是。
他是个习惯刻苦的。
他不会饿着自己,冻着自己,但饿了的时候选择能够填饱肚子的食物,而不是美味珍馐,寒冷的时候穿上足以御寒的衣物,而不是锦衣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