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陈建军这么说着,就堵住了母亲的嘴。
母亲撇过脸,很快又被猪崽追上。
几番下来,她似乎认了命,一种湿漉漉的声音中两人的呼吸越发急促。
我只能看到陈建军的猪头和母亲散在枕间的长发。
而这些头发是何时放下来的呢,我没注意,也死活想不起来。
半晌,母亲挣扎着推开了陈建军。
「快点吧你,一会儿还有事儿」她胸膛起伏。
在极其有限的空间里我也能看到那俏脸憋得通红。
陈建军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他摸了摸母亲的脸。
「快点吧,」母亲撇了撇头,片刻又小声说,「一股羊膻味儿……」「好好」陈建军笑笑,还是这么一句,与此同时在胯下撸了撸。
我只能看到个龟头,一般水准。
在他将要俯下身去时,母亲突然说:「掀被子干啥,冷!」「啪」,陈建军似乎在母亲屁股上拍了一下:「日,前两天刚停暖气!就说这二月天儿……」他没了音,转身下床,走出了画面。
「开空调,开空调!」他说。
于是空调就转了起来,隆隆隆的,像猪崽的笑声。
等陈建军再靠近母亲(背上的桃花蛇在动态中游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后者说:「哎」「啥?」「你说啥?」「我找找有没,兴许有」这货笑笑,搓了搓老二,摇着白屁股拱床头桌里翻了一阵。
「没有啊,」好一阵他说,「你不上环了?」母亲没吭声。
「再找找」他冲母亲笑笑,法令纹便扬了起来。
在镜头外捣鼓了一会儿,他说:「嘿,还真有!」母亲还是没吭声,甚至动都没动一下。
陈建军并没有马上出现,几声脚步响后,「咔嗒」,有音乐传了出来。
小军鼓,中提琴,大提琴,四三拍,毫无疑问是管弦乐。
似乎还有铃鼓,节奏单一。
陈建军在音乐里迈着丑陋而又激昂的舞步爬上了床。
母亲似乎弹了弹身子。
又是在脸颊上一阵摩挲,有没有接吻我也看不出来。
当低音长笛轻轻吹起时,陈建军直起腰,分开了母亲的双腿。
他垂头盯了好一会儿,右手随着旋律情不自禁地打起了拍子,像是再次陷入了某种魔怔。
单簧管(可能是,也可能是双管)响了起来,接着是小号,和声,主题舒展明亮,仿怫一轮新日在缓缓升起。
陈建军扶着老二,欠欠腰,又挺了挺胯。
随着他下巴扬起,母亲的腿似乎也跟着一颤。
或许直到此时我才放弃了幻想,多么可笑。
我抹抹汗,再次靠上椅背,我不知道是否该关掉视频,甚至愤怒地砸掉硬盘。
视频里的人就没有这些烦恼。
和着旋律,陈建军挺动起来,起初他轻俯身子,两手把玩着乳房,后来——当大管低沉地奏出时,他又直起身来,握着细腰,开始加快速度。
于是母亲便轻哼起来,她脸侧着埋在枕间,右手在床上徒劳地抓着,直至把那条内裤握到了手里。
「爽不爽?」陈建军喘着粗气。
母亲只是哼。
「水真多,屄里真滑」还是哼。
「凤兰,」陈建军猛挺两下,在浓郁的西班牙风格再次响起时长舒了口气,动作也轻柔缓慢起来,这个节奏与音乐恰好相反,「你说下午的展览是不是太过主旋律了?」母亲扭扭脸,丢掉了手里的内裤,没说话。
「凤兰」「你也知道啊」「嗯,太过了」「官僚作风,僵硬丑陋」陈建军没说话,而是猛搞了两下。
母亲叫了一声。
「轻点你,」她挪挪脚,「枯燥做作得要死,能吸引人就怪了」陈建军还是没说话。
「也就能邀请各单位前来参观了,啊,」母亲吸口气,「弄个展览也要搞指标呢,啥玩意儿」「说啥呢」陈建军笑笑,在母亲屁股上来了一掌。
和着长笛,他又开始加速。
「戏协的事儿,又不归我管,再说,我让他们放开手搞了,结果,整这么个玩意儿出来」这些词跳跃着,音符般在陈建军的喘气中被抛了出来。
母亲一连叫了好几声,脸又埋在了枕间。
她似乎「切」了一声,但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切」得出来呢?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反正,」陈建军略一停顿,「还是凤兰好」说着,他抬起母亲的两条大白腿,把右腿扛到了肩上。
与此同时,平行声部出现了,大三和弦,仿佛响起了两三个调,一时色彩纷乱多样起来,主题的力度也越发强烈。
一种光芒万丈的感觉。
我这才发觉这音乐有些耳熟。
而陈建军仰着头,啪啪声不绝入耳。
搁在肩头的小脚也随着节奏,不住抖动。
母亲反复晃动脑袋,后来索性反攀上了弧形靠背。
说不好为什么,压抑的闷哼中,发白的指节似乎都在褐色背景下变得历历在目。
风暴大概持续了一两分钟,期间母亲的腰向上挺了挺,但陈建军并没有停下来,他发出一种猪叫般的嘶吼。
随着短笛奏起,C大调转成E大调时,陈建军才停了下来。
他凶猛地喘气,擦汗,抚摸母亲的乳房,然后是脸颊。
「爽不爽,」他笑笑,隆隆隆的,「屄会咬人」母亲哼了一声。
「来,」陈建军长喘口气,把母亲侧了过来,接着他拍了拍硕大的肥臀,于是白肉就荡起了涟漪,随着母亲啧地一声,臀缝间亮起一抹赭红色的软肉,「换个……」陈建军的话没能说完,画面便陷入黑暗。
好一会儿我才意识到视频播完了。
是的,到此为止,拢共五十八分钟。
我长喘口气,丢掉了手里的烟头。
接下来,对着黑洞洞的播放器,我又愣了好半晌。
我犹豫着是否再开罐啤酒,但胃里的冰凉已在不经意地袭遍全身。
正是这时,手机响了,即便隔了道墙,电吉他的轰鸣还是嘈杂得丧心病狂。
我只好磕磕绊绊地向卧室走去。
是陈瑶,问我还没睡呢。
末了,她说:「生日快乐」我揉揉眼,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己过午夜十二点了。
即便头再长、再窄,哪怕是个驴脸,被墓碑砸下来也会脑浆崩裂。
比如我姨父陆永平。
他死时我就站在一旁,阳光明媚。
不过不是在村东头的麦地里,而是在二中操场上,你能看到主席台前的旗杆。
但恍惚又像是一中的塑胶场地,是的,开运动会般,有很多人围观,母亲、爷爷、奶奶、陈老师、小舅妈,甚至还有王伟超这个傻逼,张凤棠也在,还有很多剧团的人,霞姐舞着水袖唱起了戏。
我这才发现是在商业街路口,红星剧场的正门前,斑驳的红星和石刻的对联都还在,对面平海广场上的青铜雕塑淌下巨大的黑影,小郑出现了,就站在张凤棠身后,捏着她的屁股,陆宏峰杵一旁,面无表情。
这滑稽的场景让我忍不住仰天大笑。
陆永平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