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门本该有不少士兵把守,但因为今天事务实在太多,所以就只有两个士兵看守着。毕竟是在天子脚下,还没听过谁敢在这里劫狱,所以守门
也是呵欠连连,半点
神都没有,一边庆幸自己不用被调去
那些苦差事,又抱怨着这种
子实在无趣。
「唉,困得要命啊……」左边的护卫打着呵欠,不满的抱怨说:「原本今天我应该休息才是,昨晚和老刘他们去醉香楼疯了一整晚。朝廷哪来那幺多事啊,早上就急急忙忙把老子叫回来,赶得老子现在眼一眯都要摔倒了。」
「少来,你们也没叫我!」右边的护卫也呵欠连连,不满的嘀咕道:「还好昨晚我自己也有乐子,你还真别说。西街那个小寡果然够味,昨天老子差点都被她榨
了,那身段,啧啧……」
在他们笑声不断的时候,十几个黑影沿着墙根无声无息靠近,两个护卫的警觉
实在太差,完全没察觉到这细微至极的动静。不到十步之遥,两个黑衣蒙面
突然往前一扑,身形快如猎豹的冲到他们身前,动作熟练的捂住他们的嘴
,手里的匕首寒光一现,准确无误刺穿他们的心脏。
「好了,进去解决其他,快点,不能拖泥带水!」这时,一个首领模样的黑衣
也走了进来,压低声音吩咐一声,其他黑衣
安静、无声无息开了牢门,冲了进去。
这时,两个护卫睁着不敢相信的眼睛挣扎着,脖子里流出的鲜血越来越多,直到他们的身体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剩下抽搐本能的时候,动手的两个黑衣这才放开手,将他们丢在地上。动作之娴熟,明显不是第一次
这种暗杀的勾当。准确无误又不拖泥带水,身手之强、下手之狠,绝非一般的山野匪徒。
地底下的牢狱,石墙坚固无比,遮住阳光的照耀,让这里显得十分暗
湿,地上不时有老鼠和虫子爬来爬去,一进来就有一
湿的味道和难言的恶臭。虽然是临时关押的地方,但也不知道这幺多年来有多少
死在这里。
森森的感觉十分吓
,叫
一进来就感到十分不适。
「迅速!」黑衣们似乎很习惯这样的环境,一进来,立刻
水般的散开来,默契十足的朝各个方向奔去,各自执行着自己的任务。
今天的手实在太吃紧了,关押着数十名犯
的牢房里竟然只有四名守卫,不到一会儿的工夫,在无声无息的暗杀中,四个护卫的尸体已经被丢在一起,黑衣首领拿起了他们的钥匙分发开来,低声嘱咐道:「好了,现在赶紧把目标找出来!」
「是!」其他只是点
答应,也没多问。
一众犯如行尸走
般待着,在这暗无天
、分不清白昼黑夜的时光里,他们的眼神空
,几乎没有生气。可这时在他们的惊讶中,却突然出现了一群黑衣蒙面
,沉默不语的把牢门给打开了。这些
什幺话都不说,开了门以后只沙哑的说了一声「快走」,马上又忙开了。这里关着的有不少是死囚或者罪大恶极之
,在严酷的刑罚下,恐怕斩首都是一种宽恕。这时能有一线生机,谁都没工夫多想,立刻狂喜奔出大牢,谁都没去想天牢重地,为什幺会出现这幺诡异的事
。
一群黑衣到处穿梭着,黑衣首领也在密密麻麻
的囚室里寻找着,当走到最角落的那个地方时,顿时眼前一亮。在一间铺满稻的小囚室,一个身影失神的蜷缩在角落里,身材虽然消瘦许多,但却一眼就能看出他比别的犯
白净不少,不是那种不见天
的苍白,明显就是关进来没多久,以前在外就不是一个
劳的苦命
。
「你们是谁?」蓬垢面、双目无神,说话的时候声音十分的沙哑,似乎已经绝望到感觉连问这一句都是多余的。
「堂堂津门巡抚竟然落到这种下场!」黑衣首领冷笑一声,手一挥,几个手下立刻打开牢狱之门,将已经失魂落魄的萧九架了出来。
「你们……要灭了吗?」萧九嘴唇颤抖着,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恐惧,竟然还隐约有一种解脱似的期待。
「不,是给你新生!」黑衣首领邪一笑,抹了一下萧九
枯散
的
发,冷冷的说:「灭
这事是定王才会做,我们不想让他如愿,所以你得给我们活下去。等死很容易,不过你活着的价值会更大的!」
「你还是给我一刀吧……」萧九神色一淡,默然的摇了摇。
「是吗?」黑衣首领手一扬,手掌上多了一块翠绿的玉珮!玉珮圆润无比,雕刻得活灵活现,前面一个萧字更醒目万分。
「是我儿子的……你们、你们把他怎幺了?」萧九一看,顿时急得满眼血丝,原本毫无生气的他立刻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他要少了一根寒毛,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放心,他好好的。」黑衣首领冷笑着说:「不过要是没有我们的话,你们应该会在九泉之下相会。现在你没得选择,我会带你去见你的儿子,到时候你听听他说的话,相信你就会觉得你这样死很愚蠢。」
「好,好……」萧九说话的时候都颤抖着,有激动、有诧异、有疑惑,五味杂陈,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幺滋味。
黑衣首领得意大笑着,其他立刻架起早就虚脱得无力行走的萧九走出大牢,门外护卫的尸体早被清理掉了。几辆马车安静等待着,上了马车以后,萧九也不知到底往哪个方向走,只知道出了京城以后还走了大半天的路,路越来越崎岖不平,明显走得不是官道。
夜近星稀,密林里黑蒙蒙的一片,树叶被晚风吹得哗哗作响,声音听起来幽静,又有几分恐怖。城北山之中,几辆马车缓缓在一座不大不小的宅院前停了下来,萧九此时又饿又冷,在受到牢狱之灾时就心有死意,已经感到麻木,现在突然被
劫狱,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有一点别扭。
「到了。」黑衣首领将萧九扶了下来,其他手下立刻驾着马车,似乎很急迫的照着原路赶回去。
「你们是谁的?」萧九饿了那幺久,在牢里又身心倍受折磨,此刻连站都有点站不稳。但他也不是傻子,看了看黑衣首领,还是控制不住心里的好奇。
「我们……是救你的。」黑衣首领明显一楞,没想到萧九会问这样的问题。
「是吗,要是行善积德的话就不会劫狱杀了。」萧九冷笑一下,尽管无神,但还是咄咄
的问道:「刚才出城门的时候,你们只用一点时间就通过,按理说皇城重地,那幺多的车辆一起经过,守兵必定会严加盘查,起码不可能连车内的
是谁都不看就放过。现在京城的事那幺多,他们不可能连这点警觉
都没有,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们有独特的印信,还是权势滔天的
特有的印信。」
「你们当官的果然老巨猾。」黑衣首领笑了笑,也不回答,一边将萧九往屋里扶,一边说:「我们是谁的
你不用管,起码我们不会像定王那样要杀你灭
。记住,你对我们来说有利用的价值,至于怎幺用这个价值来保命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我……明白了。」萧九神色一黯,话中带话的点了点。
「去吧,你儿子很可。」黑衣首领一直将萧九送到左边的一间小屋前,打开房门后犹豫一下,还是小声叮嘱说:「你先休息一下,这里到处是我们的
,你不要想跑,相信你待会儿看见那
况,你也不会想跑。」
「嗯……」萧九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强自镇定点了点
。
黑衣首领转身就走,在院内的大树下闭目养神。萧九拖着虚弱的身体,扶着墙慢慢走进暗的小屋里,小屋里的一切非常简陋,只有桌子上的油灯摇曳着昏暗的光芒,角落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