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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节(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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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节

刘喜把从鼠洞挖到的碎玉米扔到屋地上,急忙去了何守道家,向他打听去清河矿该坐哪趟车,正赶上何守道也要出门儿,便答应和刘喜一块儿走。

刘喜提出当天走,何守道问他为啥这样急,刘喜觉得何守道不是坏人,便把打马向伟的事情说出来。何守道把屋里屋外看了一遍,然后说:“还是光棍好,丢了没人找,当天走就当天走,人走家搬,没有挂牵。”他让刘喜回家收拾一下,两个人在南甸子上会齐,抓点紧,能赶上去清河市的火车。

何守道最近没往外跑,原因是受了伤,胳膊同绷带吊着,腿也瘸。他说是从火车上摔的,村里的孩子们都相信,但成年人产生怀疑,吴有金说得更直截:“什么摔的,胡说八道,我看是偷东西失了手,被人抓住打的。”

要说何守道是小偷,很多人说他冤枉。他搬到刘屯,没动过别人一针一线,也没动过队里的一草一木,和羊羔子、孙胜才不一样,村里没人防备他。

自从羊羔子和孙胜才偷了马荣的芦花鸡,这两人也从此被村里人印上污点,虽然这种污点和政治上的污点不一样,不剥夺人身权利,但一些人也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俩。孙胜才进了城,脱了干系,哪家丢鸡丢鸭都怀疑羊羔子,有人丢了鸡蛋,也以串门儿的方式到他家看看。羊羔子也看出这一点,但他不在乎,仍然干着顺手牵羊的把戏。后来,羊羔子以烈士后代的身份扛起造反大旗,成了文化大革命的骨干,地位的提升也带动觉悟的提高,他暗暗发誓:“对那些不值钱的东西假装看不见!”但是,在大的利益面前,羊羔子还是不能手软。

今年雨季,队里的猪圈被浇倒,羊羔子以给队里往回找猪的名义把猪崽抱回家,被大胖子看见,用取笑的方式对他说:“你这个刘永烈也是空有其名,革命这么些年,还改不掉老毛病。”羊羔子瞪起眼,怒斥大胖子:“是不是你爹一摘帽你就阳棒?要那样,还给他戴上!以后你对革命者说话要注点儿意,不能随口乱咧咧。我是从队里拿回个猪崽,那不是偷,只能说是盗,你懂不懂?”

羊羔子不识字,也不完全懂得“盗”的含义,只知道小偷是小人,而“大盗”形象很高大。评书上讲,那些行侠仗义的英雄多数是江洋大盗,值得崇拜。就眼前的事来说,马荣就抱回两个小猪崽,谁敢问?你大胖子说句风凉话试试?马荣虽然谈不上侠客,最起码比你大胖子强。

刘屯人仍然继承古朴的民风,外地人在此路过,会向村民讨口水喝,村民们不但把水烧开,甚至用热汤热饭招待,贪黑走不开,村民们会把土炕烧热,让素不相识的过路人留宿。由于以后的诸多原因,人员变得复杂起来,但是,生产队的大坑上,还常常睡着去火车站的过路人。

刘屯的房屋都很简陋,很少有人家上锁,就是有锁也是摆摆样子。夏天热,睡觉时都是开门开窗,没发生行窃,没人干乱七八糟的事。如果年景不是很坏,几乎家家养鸡,鸡架设在柴垛旁,不加防护,鸡可以随意出入,只要看住黄鼠狼,就不会丢鸡。母鸡把蛋下到别处,邻居会主动送回。羊羔子和孙胜才偷马荣家的芦花鸡,是村里罕见的事,怪不得马荣大动干戈。在刘屯,有两种人最叫人看不起,一个是小偷,一个是搞破鞋,被文化人总结起来叫男盗女娼,谁家出了这样的事,几辈子都被人讲究。

随着社会的进步和经济的发展,视野开阔和思想觉悟的提高,人的认识也在悄悄变化,便产生偷猫偷狗不算贼的说法,继而发展到偷瓜偷果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偷情之事,也常有发生,都习以为然,谁也顾不得耻笑谁。

刘屯人曾经恨过大鼻子,不但是恨,而且怕,特别是女人,把大鼻子看得比瘟还可恶。后来有人考证,说恨大鼻子是源于沙俄对中国的侵略战争,最严重的是那次俄日作战,外国人不但在中国大地上杀戮,还祸害中国妇女。当时的年轻女人为了避灾,都往脸上涂草木灰。后来大鼻子建立了伟大的社会主义共和国,帮助中国人打败小日本,为了中国人民的革命事业,还派出专家来支援建设,中国人尊敬地称起大鼻子为老大哥。接近他们的女人不涂草木灰,而是擦胭抹粉,不但敢和他们握手拥抱,还以挎着外国人的胳膊为光荣。

刘屯人没见过黄皮肤女人挎着白皮肤的大鼻子,这些事都是听刘占山说的,刘占山把那些女人捧上天,让一些男人生出酸溜溜的感觉。

后来,大鼻子修了正,老大哥变成阶级敌人,刘屯人跟着批修,在批修的同时又在斗私。既然是捍卫人民利益的革命者,就不能存有半点儿私心杂念。把斗私批修喊得最响的当属马荣,而且有了发挥,叫做斗批私修。他这样解释:“我们都是集体的,集体的东西也是我们的,跟集体,谁也不能保留私心。妈啦巴,以队为家,缺啥拿啥。”不过,不保留私心的民兵排长也不是一视同仁,缺啥拿啥的也只能是少数人。刘永烈大名鼎鼎,拿队里的东西也要以偷论处。羊羔子不服气,和马荣产生隔阂,偷着给马荣的骂名升级,由老狗变成老狼。

别人把队里的东西弄回家叫偷,羊羔子叫盗,而马荣则叫拿。马荣把队里的两个猪崽拿回家,还振振有辞:“猪圈倒了,我不拿别人也得拿,让我们贫下中农拿走,总比坏人偷走强。妈啦巴,要让四类偷走,这些猪崽就成了地主资产阶级的帮凶。”这话传到邻队刘昭义的耳朵里,气得他结巴半天儿才憋出一句顺溜话:“世界上有个加拿大,我们中国叫拿大家。”

阶级斗争快速深入,人的思想观念发生突飞猛进的变化,以偷为耻的刘屯人,现在也能把偷的性质明确区分。偷个人东西叫损贼,最没出息,被人看不起。偷队里的东西没人笑话,还有人追随。偷外队的东西会让人高看一眼,在村里也能扬眉吐气。但是,事情总有正反两个面,扬眉的背后是巨大的代价。偷外队风险大,被逮住要挨打,鼻青脸肿是平常事,重者被打断腿。偷本队风险小一些,和四类一起游街的滋味儿也不好受。偷个人没风险,但是很难得手,而且会遭到痛骂。同样是偷,既有光荣和羞耻之分,又有挨骂和痛打之别,互相矛盾。心里感到光荣者,往往身上受苦。

何守道身上受苦,在家眯了一个月才勉强扔掉拐棍儿。

他是在火车上作案,用手掏别人的钱包。何守道的所为,刘屯人也有所知晓,但人们也能把这种掏包的行为和被人唾弃的小偷区分开。他是偷外地人的钱,而且偷的文明,村里不但没人鄙视他,还起个好听的名字叫“小捋”,孩子们看他穿得整齐,说他有能耐,包括刘喜在内的淘气包都喜欢跟着他的屁股转。

刘喜把挖电线杆子时母亲给他的零花钱都带在身上,在甸子上等到何守道。

何守道临出门儿特意打扮一番,头顶前进帽,身着中山装,脚上穿的是一双白色篮球鞋,刚刚用粉笔涂抹过。他鼻梁上架着墨镜,挡住两只机智的黑眼睛,看上去像位绅士。只是他背的印有“为人民服务”的黄书包太土,和他这身行头搭配起来,显得不伦不类。

相比之下,刘喜的衣着可谓寒酸。母亲给他新做的对襟黑棉袄,已经开了两个纽扣,前襟和袖头被鼻涕抹得变了色,阳光一晃,映出光亮。棉裤被树枝刮出几道口子,虽经母亲缝补,还有棉花露出。棉鞋是嫂子杨秀华新做的,做得精巧,却戗不住刘喜穿,一只鞋的前脸儿开了花,另只脚的拇指钻到鞋外。天气还不算冷,可两只手在挖鼠洞的过程中被冻肿,像两个发起的小馒头。

雨雪停,太阳露出笑脸,西北风不愿和昔阳做伴,跟着流云溜走,一道晚霞布上天空。

通往小南河的土道泥泞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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