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市府城区天娱小区,一辆酒红色卡宴缓缓驶小区,停在地下停车场里,驾驶位上的司机麻溜地跳下车来,开了后门,从后座里下来一个矮个子男子, 矮男子留着大背
,脸上戴着副墨镜,身上披着件长款貂皮大衣,脚上穿着增高靴,即使这样,他站在司机旁也不及司机的下
高,摘下墨镜后才看清原来他是花钢厂的厂长花豹。
花豹因为个子矮,驾车作不方便,所以出门驾车一般都由司机代劳,这名司机还是花豹前几天刚换的,叫王二炮,上次王二炮在花钢厂门
为了引起员工激愤,抵制钢厂搬迁,用钉子锤在自己脑袋上开了一大
子,镇住了那帮公安
警,虽然最后风波被蓝市长给平息了,但王二炮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花豹看中王二炮这
挺机灵的,能说会道,鬼点子多,最主要是能为自己卖命,于是等王二炮伤好后就将他留在了身边,当自己的专职司机兼保镖。
王二炮得到花豹赏识后,整个面貌全变了,不再是邋里邋遢,板寸
剔的方方正正,脸上的胡子也刮的一
二净,再穿上一身黑色正装,配上脑门上的几个疤痕,倒也显得几分威严霸气,王二炮知道花豹只是回家吃个午饭,吃完后还要回钢厂,所以他对花豹说道:“花总,我在车里等你,有事你招呼”
花豹心事重重,似乎没听到似的,按着电梯回到自己家里,妻子李文秀已经做好了午饭,见丈夫回来,上前替他脱下貂皮外衣,见他眉紧皱,便问道:“怎么囧着张脸啊,是不是钢厂又出什么事了?”
见花豹不说话,李文秀瞎猜道:“不会是市长又派给你施压了吧?”
“不是”花豹鄙夷的一笑,他也是后来才听说蓝程峰的夫被车撞死了,这些天也没
再来花钢厂提搬迁的事,想必蓝市长还没从丧妻之痛中缓过劲来,每次想到这,花豹心里总忍不住的想笑,似乎就连老天都在帮着他啊,只是眼下又遇到了一个难题,钢厂的原材料断急,高炉被迫熄火,多少订单往外流走,那一笔笔可都是钱呐,想想都让
心疼。
花豹知道妻子也帮不上忙,所以也懒得告诉她,环顾了一圈后问道:“咱儿子呢”
李文秀说道:“他去你舅舅家玩了,对了,舅舅退休了,我们有空过去看下老家吧”
“那老不死的,有什么好看的,我没空”花豹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忽然又好是谁接替了老不死的位置,于是问道:“现在是谁担任政法委书记?”
李文秀说道:“现在是陈清风担任南华市政法委书记”
“陈清风?”花豹对他还是有印象的,陈清风是前一任的市长,因为作风问题被免除市长一职,坐了几年的冷板凳,没想到又被领导重用了,花豹顿时心里一乐,心道这下有看了,上面领导既然要重用陈清风,那蓝程峰肯定会有压力,这对自己来说是好事呢,得找个机会好好
结陈清风。
吃好饭后,花豹又去了钢厂,眼下最要紧的事还得先解决原材料不足问题,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能解钢厂的燃眉之急,那就是李洪雷。
于是花豹搁下面子给李洪雷打电话,约他出来吃饭,没想到李洪雷很爽快地答应了,两约定在天娱大酒店吃饭。
下午五点左右,花豹先到了天娱大酒店,定了个包间,将房间号用短信发给李洪雷,约莫半小时后,李洪雷到场,花豹叫服务员上酒菜,岂料一个服务员不小心碰倒了一道菜,汤汁溅到花豹的貂皮大衣上,花豹勃然发怒,当场就甩了服务员一个大嘴子骂道:“你丫的没长眼睛啊?”
服务员惊慌失措,忙不迭的赔礼认错。
花豹指着身上的貂皮大衣说道:“老子这衣服好几万呢,你赔的起么,叫你们经理来”
服务员哭哭啼啼出去找领班花思芩,花思芩赶到包间看到花豹,只觉得眼熟,但她没多想,再次弯腰道歉说:“对不起这位先生,弄脏了你的衣服是我们不对,你看能不能让我们把衣服送去洗店洗一下?”
“**的,我这是貂皮大衣,貂皮懂不?能洗吗?洗坏了怎么办?”
花思芩被骂的满脸通红,低说道:“那先生你说要怎么赔吧”
花豹发现这姑娘长得还挺俏的,脸蛋的能掐出水来,尤其是被自己骂了之后,白
的脸颊爬上了一层红晕,看得就让
迷醉,当下火气也降了三分,问道:“你是经理?”
花思芩说:“我是服务员的领班,我们经理正赶过来,可能还要等一会儿时间,要不我先给你们换个包间吧”
花豹知道自己是来谈大事的,可不能被这种小事给耽误了,于是说道:“算了,今儿不跟你们计较了,赶紧给我换个包间”
一直没说话的李洪雷显得有点不耐烦地说:“不用换了,桌子擦下就行了”
花思芩回看去,心里又是一惊,心道这
怎么长得这么像自己父亲,她脑子里正脑补这父亲的画面,想要与眼前的
重合在一起,却被花豹一声厉喝给打断了。
花豹骂道:“愣着嘛,还不赶紧给我擦桌子?”
花思芩赶紧让服务员擦净了桌子,然后退出包间,
大十八变,现如今花豹跟李洪雷两
根本就认不出花思芩来,经过服务员这一闹,两
也没兴致喝酒,直接切
正题谈正事。
花豹说道:“我找你来就是想要你场子里的废钢,你要怎样才肯卖给我”
李洪雷不紧不慢拿出豹牙烟斗,装上烟丝后,用火柴点上,吸了一说道:“卖给你可以,但我要清楚一件事”
花豹脸上一喜,忙起身凑过去问道:“什么事?”
李洪雷盯着花豹的眼睛许久后,字字咬牙地说道:“花颖是不是你害死的?”
花豹笑脸一僵,眼瞳越张越大,他缓缓坐回椅子上,不冷不淡地说:“不是”
李洪雷摆出一副不相信的表。
花豹狞笑了一声,表激动地说:“花颖是自己意外掉进钢水里死的,没
害她,你竟然怀疑到我的
上,她是我姐,我能杀我姐么?”
花豹说到最后一句几乎是吼着出来的。
李洪雷也拍着桌子站起来吼道:“好,就算她不是你害死的,那你当年为什么要将思芩跟胜哲两送去孤儿院?”
“就算这事是我错,但你当年跟花颖离婚的时候,是你不要那两个孩子的,你觉得这事能全怪我吗?”花豹毫不示弱地顶嘴着,别看他个子矮,嗓门倒是洪亮,顶着李洪雷说不出话来。
李洪雷双眼血红,脸上的肌直抽搐,他冷哼一声坐下说道:“你还想不想要废钢了?”
花豹顿时就被捏住了喉咙般似的,偃旗息鼓下来。
李洪雷从袋里拿出一个录音机说:“你先听段录音,或许你会想起些什么来”
他按了播放键,录音里响起一道老沧桑的声音:“当年一个叫花豹的
送来了两个孩子,一男一
姐弟俩,姐弟俩在孤儿院里住了一天就逃走了,但没
知道那晚其实是我故意放走那两个孩子的,是我贪图金钱,昧了良心,我对不起那两个孩子。。。”
花豹听完后心里就慌了起来,表无比僵硬,他听不出录音里说话的
是谁,但也猜到了是孤儿院院长,花豹慌
了一番后又镇定了起来,据他所知,老院长前几年就去世了,谁知道这份录音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又能说明什么,老家伙又没说是我在背后指使的,花豹顿时冷笑了一声说:“你什么意思?”
李洪雷又丢出了两张照片说:“这是我从律师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