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医生接着补充,“根据我们以往的实验数据来看,腿完全长好之前都不建议变形,变形是细胞加速生长并重组的过程,很难保证会带来什么变化,况且比起类,大型动物的经敏感度很低,有利于养伤”
接着她又嘱咐了几样注意事项,姜疆点道谢,默记在心里。
等办好出院手续,站在医院门,才想起以李好目前的身形是怎么样都塞不进车里去的,正苦恼,不远处传来喇叭声,一辆装甲运输车缓缓靠近,刚才那名年轻卫兵从车里朝李好热络地招手,“中尉派我送你们回去”
送上门的帮助姜疆自然不会推辞,和李好碰碰鼻子把她送进车厢,开着自己的车在前面带路。回她们自己家是不可能了,即便不被邻居发现,单单李好的体型能不能进门还是个问题,于是她把车开向自己郊区的别墅。
房子是姜疆刚成年时父母送的礼物,可惜后来一系列的事发生,别墅又在城郊通不方便,她拢共没住过多久。「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再后来李好回来了,两搬回以前小窝,别墅除了定期请保洁打扫外彻底空置下来,现在倒成为李好养伤的好去处。
为了方便车辆出,大门做成两扇遥控开关的推拉式黑漆铁门,姜疆临时过来自然没带钥匙,好在旁边供
进出的小门的锁还有电,姜疆进到院里费了老大劲把两扇铁门手动推开,让运输车把李好运进院子,再客套着请年轻卫兵进家坐坐,虽然她很清楚家里连
水都没有。小卫兵自然谢绝了她的邀请,在一
一鬣狗的目送中驾车离开了。
院子里除了步道还能依稀辨别,其他地方都填上了属于自然的色彩。缺乏管理,娇弱的观赏花早被长势过于野
的杂
替代,已经不符合居家观赏需求。只有靠墙边的两棵李树还活得自在,开出满树
白小花,在风中摇摆,远远看去颇为明艳。而环绕房子的一圈
工小溪如今
涸的浅沟里除了枯叶什么也不剩。
姜疆从被杂侵占的院子走向房屋里,琢磨着接下来的
子该怎么安排,李好不声不响跟着她。
买房时姜疆正是看中了小区的容积率低,独栋别墅私密更强的优点,如今李好待在这里就把这个优势体现出来,它只要不出门,在家里里随意走动不必担心被邻居看见。
客厅呈半开放式,朝向院子的墙体全部打通,客厅外是个休闲露台,楼上延伸出的长度恰好如屋檐足够遮风挡雨,在父母强烈要求下,客厅和露台之间加装了茶色玻璃墙遮挡阳光。姜疆把大片玻璃沿着滑轨推进客厅侧面收纳墙里,让下午的阳光落进客厅,顺带透透气。
李好那么大只,不管在家躲哪里都避无可避,姜疆想请保洁过来都不能,李好叼毛巾想帮忙,一直在无扶手旋梯上跌跌撞撞,被姜疆禁止跟着她,自己楼上楼下跑,好在每个月保洁来打扫都盖好了防尘布,家里还算净,省下她不少力气。
饶是如此,等全部整理妥当,已经一天没吃饭的姜疆也彻底被抽力气,把李好当沙发靠,再不愿动弹。
这里地方远,外卖慢,哪怕姜疆加了价,过很久才有接单,等终于送到,姜疆先打开矿泉水喝下大半瓶,强撑酸软的双腿把
用品归类完毕,才打开自己今天的第一餐。她给李好点了三只新鲜宰好的
,一条羊腿和一大袋胡萝卜,看李好面对胡萝卜一脸嫌弃,姜疆反而笑得快意。
李好当然对姜疆的格再清楚不过,知道她就是为了报复自己故意瞒着伤势不和她联系的仇,于是气呼呼叼起自己的食物,拿
对着姜疆,埋
丛里吃了起来。不是它也小心眼,而是怕自己吃相吓到姜疆。
李好一咬下大半只
,锋利的牙齿嚼起带骨
就像嚼豆腐,三下五除二吃光了三只
,开始抱着羊腿啃,大腿骨被它当洁牙
来嚼,骨
碎裂吞下肚的声音在青天白
里听起来照样有点渗
,姜疆好地走过去,吃完食物的斑鬣狗抬起还不及清理的脑袋,沾满血的脸配上脸上的几道伤疤,就算憨厚宽大的吻部是天然微笑的幅度,看起来反而更加狰狞诡异。
姜疆不愿意这么说,但她现在胃全无,对这样的场面她想自己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李好也当然清楚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太好看,它转过身,在
里磨蹭,悠哉舔舐前肢和脸,清理上面的血迹,姜疆在旁边看它压倒了好大片
皮,抓住它尾
尖,黑色的长毛比较粗硬,摸起来没有
上的手感好,扯了几下迫使它转
,“吃饱啦?”
李好堪堪吃了个半饱,舔舔嘴边的血迹摇摇。姜疆见状从袋子里摸出几根胡萝卜,“那把午饭吃完”
等体力恢复,她才开始做正事。
回客厅拿出李好的病历本,仔细翻阅,脸色随之越来越差,那边李好整个占满露台,趴着烤太阳,已然像是睡着。
“过来”,姜疆突然出声呼唤,大耳朵抖了抖,露它醒着的事实,但它没动,打定主意装睡。
视线在李好背上停留了很久,她发出叹息,声音微微发颤,“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
如果不是碰巧找到电话号码,李好绝对会等身体恢复才回家,把伤势绝不提。姜疆已经分不清自己现在是怎样的心
,她垮下肩膀,背过身,倦怠的背影令她看起来宛如一尊孤独的雕塑。
它睁开眼睛,最终颤颤巍巍站起来到她身边。
气上的
扭过脸,重重推它一把,此时此刻她又一点也不想让它接近自己,只想它走开。
外面阳光正好,微风不时吹拂在皮肤上,姜疆沮丧地抬,吊灯上的水晶把阳光折
在天花板上,像极白
闪烁的星子,姜疆却半点也感受不到
漫,她在今天体会到失而复得的幸福,又被被强烈的无力无助感所环绕。
哪怕大吵一架也好,怒气升高的同时她连吵架的台词都想好,但看见李好的模样,心疼还是压过了愤怒。
讨厌死了,哪怕她随便说点什么自己也会好受很多,但和话都没法说的家伙怎么吵得起来,纷杂的
绪找不到出
,堵得心慌,姜疆试图用
呼吸平复心
,眼泪却不争气地滚落。
可它用庞大的身躯把她圈在怀里,讨好地不停蹭她,用舌尖小心翼翼舔她的脸时,她又愿意原谅它了。
在经历了一天坐过山车般的绪波动后,眼泪成为发泄的出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原来竟有那么多泪,怎么流都流不完。气得她朝李好残缺的耳朵狠咬了几
泄愤,把泪水胡
抹它身上,最后疲倦的她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已经是早晨,天蒙蒙亮,姜疆是被院子里的鸟叫声吵醒的。
她安稳躺在暖和的肚皮上,红肿的双眼被晨光刺激,不可避免又挤出点泪水,于是气鼓鼓把脸重新埋进带着碘伏和淡淡油脂腥气的毛里,使劲把大片毛发揉,手感很好,感受到身下规律起伏的腹部,自己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手指梳理带着黑色斑点的黄棕色毛发,摸到一些已经凝固变色的血,藏在胸
的毛发
处。姜疆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李好很久没洗澡,身上沾染了不知多少其他未知生物的血
,察觉之后她认命般哀叹,“你脏死了”。
李好早醒来,静静注视姜疆的举动,偶尔调整身体姿势,防止她从肚皮上掉下去。
姜疆扒拉着它的身体,继续昨天没做成的事。
李好受伤部位为了保持清洁被剃光毛,身上秃了很多块导致它看起来像只得了皮肤病的癞皮狗。看上去伤愈合得七七八八,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