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樱桃含着，色才略好一些。
阿拂瞧见他这样，便止不住笑，“
都要来上这样一回，公子也不嫌累。”
“再有下次，不如公子直接开
定个价，同阿拂讲一讲，到底多少蜜饯果子才能换您喝一碗银耳，阿拂也好照做，省得平白多费了舌，反倒要讨公子的嫌。”
甜生虚热，于脾胃喉嗓皆不利。阿拂得了陈大夫叮嘱，这蜜饯之类原也不许谢执多碰的。只是姑娘家到底心软，每每瞧着这
喝碗银耳羹都好似试毒一般，蜜饯一类便也实在不忍再禁着他。
糖霜樱桃早进了肚，谢执歪着
，伸手从攒盒里又挑了颗渍山楂出来，在中咬着。他动作大了些，发丝流瀑一样从颈边垂落下来，乌发素衣，霜雪一般的眉眼，只唇齿间一点红缀着，浑像是从画儿里出来的，落在眼底，只叫惊心。
“
蜜饯果子什么事？”他将最后一点果
送进中，色淡淡道，“不过是搁在一边，我瞧见，才随手拣来，压压味儿。”
“是，”阿拂心知这话半点都做不得真，依旧笑着，哄一样地开，“公子连银耳都吃得下去，哪里还需要旁的？”
“这蜜饯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自然
不了公子的眼。阿拂晓得了，这就撤下去。”
谢执面上色微微一滞，只一瞬工夫，又低咳一声，如常道，“不必了。”
“挪来挪去的，反倒麻烦。搁在这里就是。”
阿拂本就是做做样子，这时听他说了，免不了抿着嘴笑，也不多话，只伸过手，将碗盏撤去了一旁。
寒汀阁前栽了芭蕉，本是为了乘荫方便，长叶葱郁，将朱漆的门扇都掩住了一半。外雨声淅沥，落在其上，一声声紧着，好似不尽一般，搅得心
。
“公子今这样
，都这会子了还不困？”
谢执抬起手，拢在肩上，透过窗棂往外瞧，“秋雨扰，吵得很，倒也不想睡了。”
说着，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开朝阿拂道，“你也该改一改。”
“后叫‘公子’叫得习惯，来里到了前，叫漏了嘴，难免惹祸。”
“是，”阿拂点了点，唇角微微弯着，叫了他一声，“姑娘。”
话音落地，止不住抿了抿唇，“改了称呼，大约是不适应，总觉得怪怪的。”
“长久了就好，”谢执捏了捏手腕，回过，很随意地道，“说起来，我今在园子里撞见了。”
“那一一个‘姑娘‘地叫，倒是顺。”
“哟，”阿拂打趣道，“谁这样有眼福，先瞧见了我们姑娘的好相貌？”
“没叫他瞧见，”谢执别过去，声音懒懒的，“我戴了面纱。”
“若是真瞧见，只怕那声‘姑娘’，他就叫不出了。”
“那可不见得，“阿拂摇摇，笑道，”依我瞧，我们姑娘生得这样好看，即便是摘了面纱，寻常看了一眼，也决计不敢看第二眼的。”
“穿帮不了。”
是吗？谢执在脑中过了一遍今在园子里遇上的。
没什么心眼儿的公子哥儿，叫随便两句就唬住，约莫还真瞧不出来。
可惜了。
风从窗缝里裹进来，带了凉意，好似往肌骨里钻。
阿拂忙着将谢执先前卸下的钗环理好，一一收进妆奁里，俯着身，手上动作不停，中朝着道，“公子明还要往园子里练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