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甘愿当送上去给老牛啃......”
砰!一声巨响,打断了那位同事不乾不净的咒骂,他的哀号声随即凄厉响起。
“你打我?!你这混蛋居然敢打我!”他抚著被狠狠揍了一拳的下,怒吼道:“你给我过来!我今天不打烂你那张脸......”
“别吵了好不好?”其他同事过来劝架,不过,他们只是拉开一点也不怕,还想冲上去补个几脚的凌彦东。
“不要打了,跟他计较什么?”
“你们这些小!
嘛
著他猛抱大腿?”那位被打得连退好几步、撞倒图架、摔在一堆文件、图卷中的同事,还
大骂著,“他还不一定搞得到......”
旁边有“不小心”又碰到桌角的一叠参考书籍,哗啦啦的整叠滚落,砸在大吼大叫的同事身上,他更是杀猪似的号叫个不停。
凌彦东气得全身发抖,他紧握的双拳,指节都变白了。
这一场混,很快就传遍整个公司。当然,也传到了高层耳中。裴安伦多少听闻了一些,所以当她接到高层――也就是她父亲――的关切电话时,她一点也下意外。
还能怎么样喔?不过就是被责备一顿,叫她要小心言行就是了,反正之前几年中,陆续也听过不少次。以前为了季以肇挨训,她心甘愿,毕竟他们确实是在一起的。而这次,百分之百是殃及无辜。 如果她父亲决定对凌彦东有什么处分,她一定会力争到底。
怀著这样的心思,裴安伦在初春的细雨中, 一个开车回到父母住的大宅。其实她只有小时候住在这里,中学时便被送到美国,然後大学毕业後回国,就搬到市区的大厦 一个
住,与父母相处的 记忆根本不多。
“咦?妈,你也在!”一进玄关,柔和的卤素灯自动感应开启,裴安伦一面换鞋,一面诧异地对刚下楼的母亲说。
父母感很淡,除了台面上需要一起出席的场合 之外,近几年来,根本避著对方,很少见面,所以裴安伦有点讶异。
“我记得我还住在这里,应该没记错吧。”裴母就算在家也穿著优雅的薄毛衣和长裙,她瞟了儿一眼。
“我的意思是......”裴安伦想解释,又徒然放弃,只是摇摇,“爸爸喔?他要找我,应该是训话吧。是不是在书房?”
没想到季母柳眉一竖,罕见地提高了嗓音,“我倒想听听他打算怎么训你。要算帐大家一起来,走,我和你一起进去。”
裴安伦呆呆看著母亲,她印象中没看过母亲这么火大的样子。
她父亲从书房定出来,看到妻都在,也是愣了一下。不过,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裴董,他神色自若地说:“进来书房讲话。”
三个一起进了书房,分别坐定。
裴安伦觉得好像时光倒流很多年,才小学六年级的她,被父母叫进书房,也是坐在同样的位子上,听大对她解释,暑假就要送她出国的安排。
“听说你最近跟建筑设计部的凌彦东,走得很近?”裴董开门见山,直接提问。
裴安伦还来不及回答,坐在她身边沙发上的裴母,挺直脊背,好像备战似的,尖锐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圣芬,我在问儿,你可不可以不要......”裴董做个不耐烦的手势。
“奇怪了,儿也是我的,难道要我眼睁睁看著她被你骂、被你冤枉吗?”
裴安伦已经完全忘记自己的事了,她睁大眼,很希奇地看著在她面前开始争执的父母。老实说,她觉得这比过去十几年来,父母形同陌路的关系要好得多了。至少,他们在对谈......
呃,也许不算“谈”,但至少有来有往......
“公司的事你不了解。我是董事长,又是父亲,有些事
一定要慎重处理。”裴董严肃地宣称。
“包括把儿的男朋友流放到外地去,硬是拆散他们吗?”裴母尖锐反问。“我倒要问问,你看不顺眼季以肇哪一点?既然这么讨厌他,当初
嘛高薪挖角,还一路栽培他当上总监?”
“我说了,公司的事你不懂,而且事
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好啊,那请你解释给我听听,到底这是怎么回事?”裴母一点也不肯让步。“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协议分手,才没有多讲什么。结果前几天才听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季以肇是给你们兄弟到马来西亚去的,对不对?”
此言一出,宽敞华贵的书房里,立刻陷可怕的沉默。父
俩都瞪著裴母。
“听说?你听谁说的?”
“爸爸跟叔叔走以肇?”
两个问题同时进出,裴母不禁一窒,冒著火的眼眸看看丈夫,又看看儿。
“你问你爸爸啊!”她选择回答儿的问题。“问他是不是嫌季以肇没背景、没家世,又怕你死心塌地,所以早早
走他,好让你跟他认定的少爷、 公子来往?”
“爸爸?”裴安伦转,大眼睛望向父亲。
“嫁给有钱有什么好处?”裴母的语气中,有了几分落寞。“表面光鲜,背地里要不是花心,就是工作狂,最惨的是两者兼具。我已经受够这种苦,才不会推我
儿进火坑。”
“圣芬!你说这是什么话?”裴董饱含怒意地制止她。“到底是谁到你面前嚼舌根,讲这些事的?”
“难道我说错了吗?”裴母极不满意,“你有钱够让儿跟未来
婿就算不上班,都能舒舒服服过一辈子。 如果这样还不能让她 自由、毫无压力地选择她想要的对象,那我不知道赚这么多钱有什么用!”
“话不是这样说。”裴董极不赞同地反驳,“多少是因为可以平步 青云,减少几 十年奋斗,才来接近安伦的?她年轻看不清,难道我们做长辈的不能帮她好好筛选真正适合的对象吗?”
“照你这么说,难道每个来追安伦的男,都得附上财力证明?”
“我不是那个意思!”
“要不然你是什么意思!”
裴安伦听不下去了。没想到她的父母,平严肃
沉的父亲,优雅大方的母亲,吵起架来,跟小孩子简直没有两样!
“爸,妈,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开始流露著疲惫之意。“我跟凌彦东什么事都没有,而跟季以肇......已经是过去式了。妈,我不认为他是会为了......私感,而放弃工作的
。不管是不是爸爸或叔叔
他,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不要生气了。”
“你不用帮你爸爸说话。季以肇我不是不认识,我也不认为季以肇会为了职位、权势而屈服,所以,我相信你爸爸一定用了什么手段!”
裴董黑著脸,任由妻子不断攻击他,却不再回嘴。
“我说对了吧?你默认了?”裴母扬起下,傲然的说:“你到底使了什么不光明正大的伎俩?今天趁安伦也在,你最好说出来!”
“ 妈妈!”裴安伦出言制止,伸手握住母亲圆润的手腕,她恳求道:“不要这样讲好不好?爸爸不会做这种事的。”
“不会?他连小孩都能偷生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裴母尖锐的嗓音,好像一把利刃,重重砍进每个心
。
“你到底要用这件事,惩罚我多久?”石天惊般,一向冷静自持的裴董,失控了。他的怒吼充满受伤的疼痛,好像野兽的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