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他背后,悠然拈起一只小巧漆黑的药瓶,指尖轻轻晃了晃。
瓶中,尚有残余的细碎末,散发着诡异微光。
夜后低看了看,眉梢轻挑,似笑非笑地晃了晃瓶子:
“这东西……就是你们拿来对付我的?”
二郎兄弟骇然失色,还未回神,只见那子竟毫无忌惮地拔开瓶塞,动作从容至极。
然后——
在他们瞪大的双眼注视下,夜后微仰脖颈,竟将那瓶中残余的迷魂散,一饮而尽!
“咕咚——”
清脆的吞咽声在死寂的庙中格外刺耳。
她咂了咂舌,露出一抹调侃似的微笑,摇了摇,像个无聊透顶的贵
挑剔品酒:
“你们用这么珍贵的玩意儿……啧,连我一根发都没弄
。”
夜后轻笑,声音轻柔,尾音却带着一丝摄魂的寒。
她随意张开双臂,像个舞台上的表演者一般,展示着自己那具完好无损、玉肌莹润的身躯:
“看——没事哦~我一直逗你们玩呢~”
白衣如雪,香肩如玉。
无裂伤,无晕眩,无半分气息紊。
那副模样,简直比方才更清醒、更冷艳、更致命。
杨大郎和杨二郎脸色惨白,喉艰难滚动,冷汗顺着脊背狂涌。
二郎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发颤,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你……你是是鬼?!”
杨大郎更是瞪大了眼睛,嘶哑低吼:
“怎么可能?!那是迷魂散!据说连天阶高手中了也能瞬间瘫软的!”
夜后微微偏,笑意更
了些,眼眸里闪烁着凉薄而慵懒的光。
像是在看两个可笑的跳蚤。
“迷魂散?那是喂我的,不是杀我的~”
轻飘飘一句,冰凉刺骨,宛如刀锋切割在二碎的意志上。
夜后缓缓转身,长发如瀑,垂落至腰际,随着步伐微微摇曳。
她一身素衣,被战斗撕裂成凌的曲线,残
中更添一抹妖冶之姿,仿佛山风拂水,冷艳而蛊惑。
她微微侧首,眼神幽似渊,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你们……真不知道我是谁?”
杨二郎喘着粗气,强撑着最后一力气,咬牙冷笑:
“一个吸阳采魄的妖而已……我有必要知道?”
夜后的笑容,在那一瞬间缓缓冷了下来。
空气仿佛被她的笑意一点一点割裂,锋锐如刀,寒气四溢。
她声音低柔,却字字如刀锋刺耳膜:
“你们砍我胸、捅我、搅我宫,下
迷我——这些,都没关系。”
她抬起修长的手指,指尖微微颤动,轻轻指向他们的胸。
眼神森寒,语气中带着一丝近乎残酷的缱绻:
“但……”
“若你们连我是谁……都不知道——那事儿可就大了~”
四周香气骤然凝滞,如夜涌动,瞬间笼罩整个
庙。
香中透着寒意,寒中又藏着无形的压力,压得胸
发闷,气血逆流。
夜后微微俯身,吐息如兰,声音轻飘却裹挟着来自地狱的森寒:
“记清楚,我是谁——”
她一步步踏前,每一步,地面微颤,香气凝如实质。
“夜后。”
“鬼捕盟楼主。”
“万阳魄供我养身的——地狱之主。”
这最后一句出,仿佛地狱大门在
庙之中轰然开启,一
摄魂夺魄的力量,几乎要将
的魂魄从骨髓中抽离!
“你……你就是……夜后?!”
杨大郎瞳孔剧烈收缩,声音带着止不住的颤抖。
“那、那个吸阳灭魂的妖?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夜后?!”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几近音。
他早听闻江湖中的传言:
——夜后,——专采天下阳魄,——容貌百年不老,魂力盖世,杀无形。
——从无正道士见过其真容,只知她隐匿于暗处,是鬼捕盟真正的主宰,是地狱里伸出的幽手。
今亲眼所见,竟比传说更令
胆寒百倍!
夜后闻言,懒懒地撩了撩耳边散落的发丝,动作慵懒却透着摄的邪气。
她听着“妖”二字,唇角缓缓勾起一抹不耐的笑意:
25-05-18
“啧……江湖那帮嘴碎的老不死们,是不是把我传得太难听了?”
“‘专门吸阳气’?”
她挑眉一笑,眼神宛如夜色里潜伏的毒蛇,慢慢吐出一句,轻飘飘地落在杨大郎兄弟耳边,却重得像压塌心脏的千斤铁块:
“就不能,换个好听点的说法?”
夜后慢悠悠地踱前一步,素足轻点地面,闲庭信步。
她声音软糯,语气轻柔得像耳语,却让
听得背脊发寒,骨髓发冷:
“我偶尔……也吸吸气的呀。”
“看心的哦~”
杨大郎和杨二郎早已彻底僵住,面色惨白,眼里只剩下惊惧与绝望。
夜后垂眸俯视着他们,眼神里带着一种戏谑的怜悯。
她轻轻歪,低声笑问:
“怎么?不信?”
下一瞬,她舌尖微微探出,轻舔玉唇,动作慵懒而致命,宛如一锁定猎物的豺狼,盯上了两只瑟瑟发抖的肥羊。
她步步近,声音又软又轻,却每一个字都像冰针扎
耳中:
“你们不是还有迷魂散吗?嗯?”
“再给我来点呀——”
“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有事?”
她笑了,笑声清脆,带着一丝张扬的残酷。
“哈哈哈……拿毒药去毒一个毒后——你们啊,真是可笑到家了呢。”
那笑声在庙里回
,轻盈中藏着森冷,如寒刀穿过雾气,撕开最后一丝侥幸。
“该算算账了吧~”
夜后赤玉足不沾一丝灰尘,缓缓靠近摔倒在地的杨二郎,身形曼妙,像一场随风飘落的雪,一步步踏进地狱的门槛。
她并不急着出手,反而低看了看自己早已
的不成样子的衣襟,又看看那刀
未
的肌肤。
“让我数数啊……”
她的声音仍是那样温柔,像是晨起时一杯热茶,轻轻腾着雾,却带着隐隐刺骨的寒意。
“你刚才……劈我一刀。”
“二刀。”
“还有你们两个一起砍,三……四……五……”
“还有你哥这子宫里面捅啊,划了一刀……两刀……五刀……”
她伸出手指,优雅地数着,像是算一笔账,又像是在品茶时无聊地掰着花瓣。
数到“十”时,她忽然一笑,回眸看了眼正靠在断柱旁吐血的杨大郎:
“嗯——十刀?算了不数了,就算十刀吧”
她轻轻一顿:
“那我也公平点。”
“你们砍我多少刀……我就榨你们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