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刷子一样在眼睛下方刷出一排浓密的
影。
方
觉得好玩，忍不住笑着伸手碰了碰。她又打了个哈欠，脑袋挨在齐砚肩膀旁边，手搭在他身上，闭上了眼睛。
第32章 梦 谈恋
放学后，方坐上了另外一班公
车。
齐砚在读的初中没有方的学校校园大，班级的数量、每个班的
数也都不如方读的初中多，但作为附近学区最好的一所中学，每年招生时半个城市的家长都挤
地想把孩子送进这里。
方熟门熟路地从侧门走进学校，绕过几栋教学楼，去往
场。
场上有学生三三两两走过，足球球门前聚集了一帮，不远处有拿着扫把和簸箕在捡垃圾，应该是跟方一样勤工俭学的学生。
篮球场在场最北面。
方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齐砚。
只是打着玩，并非正儿八经的比赛，球场上有点多，打法也不正规。
齐砚穿着短袖校服，从一个身穿蓝白相间篮球衣的男生手中断下球，运球，起跳，投篮，动作
净利落。
方只跟着齐砚在电视上看过几次比赛，对篮球了解不多。
她站着看了一会儿，得出了跟球员本
格很相符的结论：齐砚和其他球员配合度不高，但投篮很
准，只要在篮筐附近拿到球，基本上百发百中。
还有，齐砚好像长高了一些。
方不想打扰他，在围观的缝隙间找了个位置蹲下。
两队球员打了几个回合，有失误，球滚出了边界。
齐砚撩起t恤下摆擦了下脸上的汗，往球场外面走。
“不打了？今天这么早。”旁边有问。
“嗯，先走了。”齐砚冲身后挥挥手。
方站起身，正要叫他，不远处一个
生走了上去。
方嘴
微张，睁大眼睛饶有兴味地看。
生没穿校服，一身式样别致的小洋装衬得洋气又时尚。她手里拿着瓶水，递向齐砚，嘴里说了句什么。
方把书包背好，向来的方向走去。
走出没多远，急促的脚步声靠近，方向一旁让了让。
脚步声止住，齐砚站到了她旁边。
方愣了下，惊讶地笑了出来：“齐砚。”
“怎么不叫我？”齐砚抬手弹了下她的额：“还不等我。”
方捂着额笑：“你看到我了啊，我以为你还要再玩一会儿呢。”
“有水吗？”
“啊？”方不由转向篮球场的方向看了看。
“有，但不是很多了。”她把挂在书包上的大塑料水壶递给齐砚。
齐砚咕咚咕咚喝了一气儿，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方从裤兜里掏出折好的卫生纸，扯下几段，递给齐砚：“累吗？”
“不累。”齐砚胡
擦了擦，把杯子盖好，拿在手里和方一起出了学校。
下了车，在路边的菜摊买了菜，两走进巷弄。
刚拐进去没几步，就看到了停在路旁的黑色摩托车和坐在上面的。
方顿了顿，暗暗吸了
气，她把手里的袋子递给齐砚：“齐砚，你先回家，我马上就上去。”
“方。”程飞走下摩托车，远远叫她。
齐砚没有接菜，闪身站到方前面。
“齐砚。”方拉他胳膊：“你先回去。我跟他说几句话就好。”
齐砚看着她的眼睛。
方迎着他的视线认真许诺：“就说几句话，不会有事的，好不好？”
齐砚微微点，接过袋子。他冷脸瞥了眼程飞，向前走。
“才回来啊？”程飞走到方跟前：“我今天有点事，去晚了。还好在学校门碰到你同学说你已经走了，我转就来了这里，但不知道你家具体是哪户，等了好半天了。”
“我跟你说过了，不要再来找我了。”
“还生气呢？”程飞的表
像是在居高临下安抚一只不听话的小动物：“好吧，昨天是我太心急了，我的错，给你道歉行了吧？我都差点被你推得从床上掉下去，你要是脚再瞄准点，我都废了，我不也没说啥么。听话，别气了，啊。”
“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程飞说着从兜里摸出一部手机：“九成新，就是款式老了点，塞张卡就能用。到时就能随时跟我通电话了，省得再出现今天这况。”
“我不要。”方皱起眉：“我之前说的话是认真的，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怎么个意思，还没完了？”程飞表变得生硬：“真没发现你气这么大。”
“我不是生气……”
“那你什么意思，跟我给我说清楚。”
“我说过了，我不是你朋友，不想跟你谈恋，也不想再跟你见面了。”
程飞冷笑：“那你这几天跟我玩什么呢？耍玩，测试自己魅力？你哄傻小子呢？”
“我不是……我……好，那我跟你道歉。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不用你道歉。”程飞语气缓和了一点：“我不都说了嘛，给你时间考虑……”
“程飞！”方的语气变得焦急：“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能不能听一下我在说什么？我不用考虑，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程飞愣了下，连声冷笑：“不喜欢我？你没事吧方？是不是我对你太热乎让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方也有些想笑，她不知道面前这个那些盲目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她抿紧嘴唇，再次强调：“我再说一次，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你其实也不喜欢我。不要再来……”
程飞又是一声冷笑。
余光瞥到不远处的齐砚，他嘴里啧了一声：“那小孩是你青梅竹马小对象吧？在那儿杵着是准备英雄救美呢？行啊，方。外表清纯，手段不少。没想到我沟里翻船，栽你个捡烂的丫片子身上。你大爷的，还不喜欢我，你也配……”
方斥责的话语还未出，一个影从她旁边窜了过去。
程飞被扑倒在了地上。
“齐砚！”方忙冲上去。
程飞冷不防被扑倒在地，毫无反抗能力，还未看清眼前的，脸上先挨了一拳。他大骂，第二拳又要砸下去。
“齐砚！”方奋力抱住齐砚的胳膊：“先别打，别打，让我跟他说。”
齐砚打从来稳准狠，只一拳，程飞就眼眶红肿，肿胀的上眼皮把眼睛挤成了三角形，平
颇为帅气的脸此刻看起来有些滑稽。
“程飞，你听好了。我很感谢你之前帮过我。”方压低右腿，从裤子袋里掏出几张卷着的钞票：“这是你之前给我买东西和用摩托车载我省下的坐公车的钱，我不欠你的，还给你。其他的话我刚才都已经跟你说过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听清楚了吗？”
程飞眨了下肿胀的眼皮，表有些发愣。
齐砚揪紧他的衣领。
程飞呻吟着张大嘴，脸孔涨红。
“同意的话你就点点。”方说。
程飞点了点。
“好。”方拉住齐砚：“我们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