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截断他的话,指尖在平板上轻点,调出一份文件,“邢先生持有楚氏19%的股份。今早的董事会,这项决议已经被他否决。”
唯一的生路就这么被彻底堵死。
林知遥呼吸一滞。
“邢……”她下意识要唤出那个藏在记忆深处的名字,又硬生生改口,“邢总。”
指尖触到冰凉的酒杯,她深吸一口气:“迟到是我的错。”
红酒在杯中晃动,映出她苍白的脸。
原本只想浅尝辄止,可邢昊苍的目光如刀锋般压来
——那是一种无声的胁迫。
她闭了闭眼,仰头将整杯酒一饮而尽。
酒精灼烧喉咙的瞬间,林知遥才想起自己刚才谎称“酒精过敏”。
她唇色因酒精迅速泛红,察觉到谢砚的担忧,朝着他挤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没事的。”
这幕温情脉脉的场景让邢昊苍唇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最新?╒地★)址╗ Ltxsdz.€ǒm
(五)覆上她的唇
“看在老同学的份上……请您多通融2天,可以吗?”她声音轻软,眼尾泛着薄红。
好似一枝晨露中的白茶,被醉意浸染后,变成了晚霞里的桃夭。
眼波流转间,美得让人挪不开目光。
主座上的男人如君王般居高临下,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酒杯边缘,沉默不语
——他在等她下一步动作。
林知遥一把按住谢砚蠢蠢欲动的手腕。
公司是谢砚的全部心血,而此刻能救它的钥匙,就攥在这个男人手里。
服从性测试也好,投名状也罢。
三杯酒而已。
林知遥忽然站起身,裙摆扫过桌沿,带起了一阵细风。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她接连灌下两杯红酒。
喝的太急,液体顺着下巴滑落,在雪白的锁骨上留下一道艳红的痕迹。
她将空杯倒扣在邢昊苍面前,染着醉意的眼眸直直望进他眼底:“邢总,满意了吗?”
空气凝重起来。
三秒的死寂里,只有男人性感的喉结缓缓滚动。
他忽然轻笑一声。
似乎没想到她真的为了谢砚做到这个地步。
“看在同窗三年的份上……”邢昊苍慢条斯理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如暗云倾覆,将她笼罩在阴影之下,“通融两天也不是不可以,甚至……可以放宽到两周。”
话音忽然一顿,他眸色骤然转深:“但我要提前收点利息。”
下一秒,他扣住她的后颈,修长的手指没入她柔软的发丝,力道不容抗拒。
在众人凝固的视线里,邢昊苍俯身,狠狠覆上她的唇。
漆黑的瞳孔骤然扩大,倒映出男人近在咫尺的锋利轮廓,直到林知遥反应过来,这才想到挣扎。
双手却被他反剪在身后,她的红唇被他用舌尖强硬地撬开,长驱直入。
舌尖相触的瞬间,两人浑身仿佛被电流击穿,微微僵了僵。
酒后的身体软到不可思议,她几乎站不住,整个人瘫在他怀里。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裹挟着淡淡的烟草味和酒意,让她头晕目眩,分不清是酒精使然,还是他的吻太过炽烈。发布页Ltxsdz…℃〇M
不是没有幻想过他们的第一个吻。
在青春懵懂的校园里,在细雨绵绵的屋檐下,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却唯独不该是现在这样。
众目睽睽之下,他的铂金戒圈硌疼她腰际,他以吻为筹码、将她尊严寸寸碾碎。
她耳畔隐约听到了谢砚暴怒的咆哮声:“邢昊苍——!你疯了吗?!放开遥遥!”
紧接着,有人被强行摁在了餐桌上,餐盘碎了一地。
许久,邢昊苍才缓缓松开怀里的人。
他垂眸看她,眼底浮动着罕见的餍足,呼吸仍有些沉。
“谁教你接吻不用换气的?嗯?”邢昊苍指腹无意识地摩挲过她发烫的耳垂,嗓音低哑,带着几分恶劣的笑意。
“啪——!”
一记耳光狠狠甩在他脸上,清脆的声响在包厢内炸开。
林知遥的手掌火辣辣地发麻,指尖甚至微微颤抖。
这一巴掌,显然用尽了全身力气。
她背脊挺得笔直,一米六三的个子在男人充满压迫感的高大阴影里,硬生生劈出一方凛冽。
那双经常含笑的黑眸此刻盈满了晶莹的水光,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破碎,又坚韧。
整个包厢骤然陷入死寂。
连钳制谢砚的马仔们都怔住了,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松。
没人想到这个温婉得像一泓清水的小姑娘,竟敢当众扇邢昊苍耳光。
(六)她赐予的
林知遥安静斯文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比谁都倔强的心。
并不畏惧他。
邢昊苍很清楚。
遥远的记忆猝不及防地翻涌而来,那个清晨的画面清晰如昨。
高一十三班走廊,迟到的少年又一次被罚站和高举书包。他洗得发白的校服沾满泥点,颧骨皮肤呈现出紫青色,像一头刚从斗兽场厮杀回来的狼崽子。
路过的学生纷纷绕道,生怕多看一眼就会惹来校霸的拳头。
只有她——
纤细的手腕灵巧地从许跃晴掌心滑出,白色帆布鞋踏过斑驳的晨光,停在他面前。
“你嘴角流血了。”
一包带着茉莉香气的纸巾递来,包装上的小雏菊图案清晰可见。
邢昊苍本能地压低眉骨,这个表情曾吓退过无数人。
可眼前的女孩只是轻轻蹙眉,目光澄澈得像山涧溪流,里面没有恐惧,没有怜悯,只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少年喉结滚动,绷紧了脊背。
他将书包举得更高,假装不屑一顾。
直到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邢昊苍才敢用余光追逐那一道削瘦的身影。
转学第一天他就记住了。
林知遥,长得漂亮,学习还好,坐在后排靠窗的座位。
阳光总爱在她睫毛上跳舞。
而现在——
邢昊苍的拇指缓缓抚过唇角,指腹沾上一抹刺目的猩红。
她赐予的。
“走!”
谢砚突然暴起,手肘狠狠击向身后混混的肋下。
在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他猛地拽过林知遥的手腕往门口冲去。然而包厢的门早已被四五个黑衣壮汉堵得水泄不通,他们黑色的身影在灯光下如同铜浇铁铸的城墙。
这是一场经过精心设计的围猎。
林知遥还未站稳,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就将她拖了回去。
邢昊苍的手臂如铁链般缠上她的腰肢,染血的唇瓣贴着她颤抖的耳垂,吐息灼热:“一个吻就想抵扣七日贷两周的利息?”
灼热的吐息烫得她浑身战栗,她听到他说:“林知遥,你未免太天真。”
下一秒,他的热唇再度覆了上来。
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挑开她衬衫的纽扣,一颗,两颗……雪色的肌肤在灯光下如白瓷般莹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