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靠的长辈保管……」
律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职业的冷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凌汐坐在角落的单沙发里,像一个局外
,看着这场围绕父母骨灰滋养出
的财富上演的闹剧。
那些血脉相连的称谓,此刻像爬满蛆虫的华丽标签。
遗产?那是父母智慧和心血的冰冷结晶,如今成了招引蝇虫的腐。
她没有愤怒,愤怒是灼热的。
她只觉得冷,一种从骨髓处渗出来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
她看着那些蠕动的嘴唇,那些闪烁的眼,像在看一幕荒诞的哑剧。
她像一块被置于拍卖台上的冰,周遭是喧嚣的竞价,而她自身,是唯一的静
默与寒意。
最终,凭借父母不知何时写就的严谨遗嘱,遗产得以保全。
但那些贪婪的嘴脸,那些冰冷的算计,那些名为「亲」的钩爪,已在凌汐
心上刻下了无法磨灭的、扭曲的烙印。
从此,她周身那层疏离的冰,不再是气质,是铠甲,是堡垒,是隔绝一切窥
探与伤害的绝对屏障。
她以近乎自虐的专注投学业,逻辑、公式、冰冷的定律是她唯一信赖的伙
伴。
她不需要感,感
是软弱的温床;她不需要聚光灯,那光芒下隐藏着太多
贪婪的影。
莲城大学论坛上的喧嚣,那些围绕她的、狂热的赞美和意,在她眼中,不
过是另一场注定散场的闹剧,与校长室里的茶、客厅里觊觎的眼,并无本质不同。
她行走在群中,像一座移动的冰山,内里是沸腾的岩浆与永恒的冻土,外
表是亘古不化的寒冰。
那些追逐的目光,永远只能触及冰层光滑坚硬的表面,无法窥见其下埋葬的、
那个曾经拥有过温暖光谱,却被骤然投绝对零度
渊的灵魂。
她的心,早已在父母离去、走茶凉、遗产纷争的连环冰封中,停止了为世
俗感跳动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