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相当困难。
今年奖学金的申请不知道为何比往年多了许多步骤,夏言忙得不可开,邢沉好几天都没有回来住,他索
每天都吃泡面和饭团,忙的时候直接跳过吃饭这个步骤。
今天他刚做完家教回来,整个累得睁不开眼,外面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夏言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裤腿还在滴滴答答地滴水,
袋中的手机响个不停。
他打开一看,是孤儿院负责的来电:“夏言,你剩下的生活费什么时候还完?”
“我下个月……”
夏言还没说完,对面已经先一步催促道:“别拖了!我们院等着扩建呢,你不会想着拖久一点就不用还了吧!”
“我……”
夏言微弱的声音还没|进去,对面一片轰炸:“你别以为时间久了我们就不记得!还差三万六千五百八十七块!你可别想当白眼狼!没有我们,你怎么长这么大的!一分都不能少!”
“……我会还的。这个月底前我肯定还。”夏言痛苦地闭上眼,用手擦了一把睫毛上的水珠,沉着声音回答。
对面直接地挂断了电话。
夏言此刻连起来换衣服的力气也没有,面色惨白地坐在餐桌前,直直埋下了。
刚清静了没一分钟,他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夏言几乎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手机点开,他眼皮重得抬也抬不起,视线有
些模糊不清,边缘处微微有些发黑。lтxSb a.c〇m…℃〇M
他不知道是怎样按下的接听键,连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是谁也看不清,熟悉的辅导员的声音传来:“夏言,你的奖学金申请还有点问题,你的家庭况表填得太简单了,还有上学期的成绩单,你再打印一份来给我。”
夏言从苍白无力的嘴唇中艰难地挤出一句:“老师,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的家庭况表,只能填成这样。上学期的成绩单我之前
过了。”
新来的辅导员显然不知道夏言的况,煞有介事地安慰了他好几句,随后又很公事公办地催他再
一份成绩单过来。
夏言痛得直皱眉,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有气无力的回答:“……我知道了。”
滴嘟——
随着通话的结束,和手机屏幕一同暗下去的,还有夏言的视线。
——————
“夏言?夏言?”
忽明忽暗的视线中,目的貌似是邢沉的脸。
夏言感觉自己的身体外面像是包了什么暖和的东西,又软又舒服,仿佛温暖的云层。他的眼前蒙着一层又一层的灰雾,模糊得什么也看不清,只能依稀看出个大致廓。
屋外的雨并没有停下,反倒愈变愈凶,雷声轰鸣,大雨倾盆,喧嚣至极。夏言听得痛,用力地皱了一下眉,但是很快,他紧皱的眉心被轻柔地揉开,耳边传来一个熟悉又温柔的声音:“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别怕,医生马上就来了。”
夏言的视线再次黑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等他再次迷迷糊糊有意识的时候,只听见耳边那个声音继续说:“不用担心,安心睡吧。”
对方低沉又富有磁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地安慰,坚定地落下一句:“我会帮你解决的。”
————
夏言第二天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他昏睡了不知道多久,还是沉沉的,睡前的记忆如同
水般袭来。
是邢沉在照顾他。
对方真是个好。
他微微动了一下,手边穿来毛绒绒的触感,他视线向下,邢沉趴着睡在他的床边。
好几天没见,邢沉貌似比之前憔悴了些许,邃乌黑的眉眼紧闭着,挺拔的鼻梁下是瘦削的下颚和泛白的嘴唇,略有些杂
的
发蹭到了夏言的手背,酥酥麻麻的。
夏言并没有收回手,而是就这个角度,一动不动地看了邢沉好一会。
邢沉真的长得很好看
,还不是千篇一律的好看,脸型出众的优越,五官立体刻又不锋利,这张脸不管对异
还是同
,都有很大的吸引力吧。
他的格也很讨
喜欢,十分健谈,又有边界感,能和
快速熟络起来,又不会让
感到不舒服。
想起从前种种,还有邢沉前几天的告白,夏言忽然间自嘲地笑了一下。
这种为什么偏偏会喜欢自己呢。
正在他出神的时候,对方猛地睁开了眼,目光一瞥到他醒了,急忙站了起来。
“你醒了,好点了吗?”
邢沉上前扶着夏言坐了起来,拿了另一个房间的枕给他垫在身后。
夏言已是疲惫至极,对着他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邢沉,谢谢你。”
邢沉:“不用谢,你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
夏言低看着自己身上已经
透了的衣服:“我的衣服……”
邢沉回答:“我昨天用吹风机给你吹的,你别误会,我没有做不该做的事
。”
夏言疑惑:“吹风机?”
邢沉点了点,拿出床边椅子上的一个黑色吹风机:“对,我昨天买了个静音的吹风机,把你身上的水先用毛巾擦
,然后再这个吹风机把你身上的水吹
了。”
夏言难以想象哪有多麻烦又要费多久的时间。说话之间,房间外一阵香味传来。一天一夜没怎么吃东西的夏言肚子咕咕的,好奇地看了房外一眼,厨房里正若隐若现地飘出白烟。
邢沉笑了笑:“我做了补气血的粥,刚学的,快好了,你要尝尝吗?”
夏言的指尖微不可查地捏了一下被角:“……谢谢。”
他稍稍掀开了一点被子准备下床,被邢沉一把拦下:“你先躺着吧,医生说你低血糖,又有些发烧了,这几天要多休息,少活动。”
“我去过医院了?”
邢沉把他按回床上,仔细地帮他盖好被子,生怕透了一丝风进去:“没有,我叫私医生上门来给你看的。”
私医生?上门?
夏言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正想发问,邢沉的身影却忽然不见了,房门一开,邢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去端了碗粥进来,一手端着碗,一手舀起粥往他嘴里送:“吃粥吧。邮箱 LīxSBǎ@GMAIL.cOM”
“我自己……唔。”
邢沉期待地看着他:“好吃吗?”
红枣的香气在夏言涩无味的
腔中蔓延,他慢慢地咽了下去,耳根唰一下红透了
,小声地说:“挺好吃的。我自己吃吧。”
“我喂你吃,这碗粥太重了,我怕你拿不动。”邢沉又舀起一勺子,轻轻吹了吹,送到夏言的嘴边。
夏言的表很是尴尬,更为尴尬的是,他发现自己确实没一点力气,可能真的拿不稳那个盛满了粥的碗。
他只能努力躲避邢沉的目光,转向别处,尽量不去看他关切的神。
他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尾椎骨升起一温热的电流,酥酥麻麻的。
夏言暂时把这个归于尴尬的感觉。
与他不同的是,邢沉这天生不知道尴尬这两个字怎么写的,他微笑看着夏言,小心地喂了大半碗粥:“这几天就由我来做饭吧,明天给你做病号餐,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