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能见度。唐小舟不得不异常小心地开车。一路上,看到好几起车祸现场,要么追尾,要么撞向了路边护栏,最惨的一起,一辆大货车倾倒在路面以外,四朝天。
路上走得慢,回到雍州,已经晚上十点,顾不上吃饭,唐小舟立即和侯正德联系。
侯正德说,赵书记还在开会,阳通市发生山体滑坡,有十几个被埋,几十间房屋被毁。东涟市有一段公路被山洪冲毁,一辆长途客车被水冲翻。此外还有其他一些次生灾害,省里在开紧急会议。
唐小舟找个路边摊吃了一碗,赶到省委。省委常委会还没有散,因为阳通市被埋在泥石流中的
,还没有下落,现场抢救工作,仍然在紧张进行。
唐小舟坐在办公室里和侯正德聊天。他问侯正德,赵书记把我叫回来,可能是什么事。
侯正德说,具体况,赵书记没有说,我估计,可能与扫黑有关。公安厅送了一份报告过来,扫黑的形势很严峻,下面的意见很大,公安厅也出现了分歧。此外,最近一段防汛形势严峻,到处需要
,大量警力陷在了扫黑工作中,这几天的防汛工作会议上,不断有
提出这个问题。不谈扫黑工作成效,只是说,在这种形势下,扫黑工作应该暂停,所有一切工作,都要以防汛减灾为重。
唐小舟明白了,提这些意见的,有些自然是替赵德良着想,不要给别
抓住把柄做你的文章,有些,肯定就是在做文章,给赵德良施加压力。赵德良承受的压力到底有多大,唐小舟没有直观感受,却可以想象。
直到十一点半钟,常委会才散了。唐小舟听到有出门,立即和侯正德一起过去清理会场。赵德良虽然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事
显然还没有完,仍然有好几个常委在他的办公室里说事。
唐小舟对侯正德说,要不,你先回去吧,他这里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侯正德说,我还是等等吧,最近事多,每天都要到很晚的。
唐小舟
说,防汛时期是非常时期,今年的雨水多,次生灾害又多。
侯正德说,是啊,今年也不知怎么啦,尽是灾害。我听到外面有说,这都是因为江南省来了一个文弱书记,
太弱了,镇不住邪。
唐小舟说,胡说八道,这种话,你可不能说。
侯正德说,我当然只是跟你说说。
唐小舟说,有些就是毛病,灾害年年都有,有几年没有这样大的降雨量了,今年特别一些也很正常。之所以出现这么多的次生灾害,说到底,还是前几年平安无事,大家都放松了警惕,与某个
有什么关系?
侯正德说,恐怕也不这么简单,有些,把这些灾害和扫黑连在一起说事,明显是有目的
的。
唐小舟说,有些七八糟的话,你不要在老板面前说。
侯正德说,我肯定不会说,我傻呀。不过,就算我不说,也有会对他说。
唐小舟说,别说是别
的事。老板的事多,需要考虑的问题太多了,我们不能拿这些
毛蒜皮的事去烦他。
正说着,赵德良走过来了,站在门,看着唐小舟说,小舟回来了?过来坐坐吧。
唐小舟端起自己的杯子,走到赵德良的办公室,侯正德帮赵德良续了水,也帮唐小舟的杯子里加了点水。
赵德良指了指沙发,对唐小舟说,小舟这段时间辛苦了,好像晒黑了不少嘛。坐,坐吧。
唐小舟坐下来,赵德良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对侯正德说,正德,我和小舟随便聊几句,小舟陪我回去就可以了,这些天你辛苦了,先回去吧。
侯正德离开后,赵德良说,怎么样?很辛苦吧。
唐小舟说,只是没把事办好。
赵德良说,这事,也不是你能够做到的。说说况吧。
唐小舟说,况和以前汇报的差不多,你猛然一问,我还真想不起有什么可说的。还是像我上次汇报的一样,全省能够算得上有成效的,只有一开始就采取行动的柳泉。柳泉一开始抢占了先机,把
抓了。可这些
,却很强硬,到现在都不肯开
,即使将证据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是一言不发。我和专案组的同志聊过几次,大家都觉得,那些
之所以如此,给
的感觉,他们是在等待什么。这大概属于第一种类型。第二种类型是泸源和雷江,这两个市,公安局长比较得力,又从原来的单位抽调了一名副局长和一个刑侦小组去工作,加上两市市委比较积极主动。雷江的钟绍基书记和泸源的文杰明副书记,对相关
工作的支持力度很大。虽说要抓的跑了,连影子都没有捞到,但绝大多数犯罪事实,已经查明,证据在握。只要相关犯罪分子归案,就可以算是大功告成。第三种类型,就是东涟和西梁自治州,这两个地方的治安
况一直比较好,市委市政府也很得力,至少目前,还没有发现有黑恶势力活动的迹象。其余的各个市,基本属于第四种类型,黑恶势力的活动,或多或少存在,扫黑之前,这些
全都逃走了,公安部门的扫黑行动,进展不大,市里的态度也比较微妙,下面缺乏动力。
赵德良说,后两种形,我们暂时不考虑。今天,我们来好好讨论一下前两种类型。你在下面跑得多,对
况掌握比较全面。你想过没有,这两种类型,有没有突
的可能?如果有,应该怎样突
?
唐小舟说,这个事,我也想过。像柳泉这种况,非常特殊,黑恶势力的首要分子,几乎全部落网,就是一些次要甚至不太重要的角色,也都在掌控之中。专案组的工作之所以陷
被动,主要是两方面原因造成的。一是已经落网的犯罪分子不肯配合,始终不肯
待他们的罪行。就现已掌握的证据来看,要向法院证明他们有罪,证据是很充分的。但要证明他们是黑社会
质的犯罪团伙,尤其是打掉他们背后的保护伞,有相当难度。案子卡在这里,要进一步突
,专案组找不到方向。另一个原因,柳泉市委市政府不太配合,他们显然有抵触
绪,任何时候,总是同样的说词,公安部门是单独办案,我们不宜过问。我和柳泉市很多领导
接触过,也做过一些工作,成效不是太大。市委市政府对这件事比较热心的,只有王增方副书记。可王增方并不是专职副书记,而是国家发改委下派来挂职的副书记,在柳泉,基本属于无职无权的一个闲
。我想,对柳泉,一定要采取措施。
赵德良问,你想到什么办法没有?
唐小舟说,我想过,也想到一个办法。但毕竟我不太熟悉相关业务,不知道这样的办法是否可行。
赵德良问,什么办法?你说说看。
唐小舟说,柳泉市将那么多关在一起,肯定不是办法,大家经常碰面,还容易产生侥幸心理。尤其是那些犯罪轻微者和那些重罪嫌犯关在一起,他们就会觉得,其实公安局什么都没有掌握,不然,为什么迟迟不见行动?那些
关在柳泉,心理上就会有一种依赖,他们的保护伞,肯定会在背后替他们活动。说不定,还真有
向他们通风报信,否则,为什么那么多
,竟然是铁板一块?这难道不是很奇怪吗?王增方副书记也曾和我讨论过
这一现象,他同样认为,如果几个十几个不肯开
,可以认为这些
全是顽固分子。但几十
甚至一两百
,同时闭
,事
就不会那么简单了。我想,这么多
,肯定不会是铁板一块,只要把这块板打
了,使之失去平衡,才有可能发生逆转。
赵德良问,你有什么好办法打这种平衡?
唐小舟说,我想是不是可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