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低看去,当看清裙摆上那抹暗红时,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
一种极其复杂的绪瞬间涌上心
——劫后余生的疲惫,对儿子莽撞的恼怒,以及此刻看着他为自己“受伤”而惊慌失措、真心实意担忧的样子……紧绷的嘴角竟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随即,一声带着浓浓无奈和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宠溺的轻笑,从她依旧疼痛的喉咙里艰难地溢了出来。
“噗嗤…”
她抬起眼,看着儿子那张写满巨大恐惧和自责的脸,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哭笑不得的嗔怪:“傻小子…慌什么?”
她微微侧身,避开他试图检查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指了指自己平坦的小腹位置,“妈妈不是跟你说了吗?来那个了呀。”
语气里是疲惫,也是对他大惊小怪的无奈。
张辰脸上的惊恐瞬间凝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随即,那表如同融化的蜡像般迅速垮塌、变形,转化为一种巨大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尴尬和恍然大悟。
耳根以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透,一直蔓延到脖颈。他下意识地抬手,用力挠了挠自己刺猬般的短发,眼神躲闪,讪讪地挤出几个字:“啊…哦…是…是大姨妈啊…”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晚秋没再理会他的窘迫,转过身,背对着他,只留下一个略显疲惫却依旧线条优美的背影。
她动作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双手抓住松松垮垮挂在腰间的米白色连衣裙下半截,向下一褪。
柔软的雪纺布料顺从地滑落,堆叠在她穿着酒红色蕾丝内裤的脚踝边。
接着,她微微弯腰,双手勾住内裤边缘,略显吃力地将那条同样沾了些许暗红痕迹的蕾丝内裤也褪了下来,随意地丢在脚边的裙子上。
做完这一切,她似乎耗
尽了最后一丝强撑的力气,略显疲惫地坐回了冰凉的马桶盖边缘,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小腹处熟悉的坠胀感和经期的疲惫感,此刻伴随着喉咙的疼痛和身体的虚脱,变得更加清晰而沉重。
张辰尴尬得几乎不敢呼吸,目光死死盯着卫生间角落一块剥落的墙皮,仿佛那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东西。
然而,眼角的余光却像是不受控制,清晰地捕捉到了妈妈坐下的动作,那褪下的内裤边缘一闪而过的色蕾丝,以及她侧脸上因身体不适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羞赧而悄然泛起的、淡淡的红晕。
“辰辰,”顾晚秋的声音响起,比刚才恢复了些力气,但依旧带着明显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的羞意,打
了令
窒息的沉默,“帮妈妈个忙。”
她微微侧,示意了一下洗手池下方那个小柜子,“水池下面那个柜子里,有妈妈带来的包,里面有个小袋子,帮我拿一张卫生巾过来。”
张辰如蒙大赦,这指令如同救命稻。他立刻转身,几乎是扑到洗手池边,蹲下身,手忙脚
地拉开那个吱呀作响的柜门。
里面堆着些杂物,他一眼就看到了妈妈那个熟悉的米白色小挎包。
他赶紧把包拽出来,拉开拉链,手指在里面急切地翻找。
纸巾、小镜子、一支红……指尖很快触碰到一个独立包装的、带着塑料薄膜触感的方形小包。
“妈,是这个吗?”他捏着那片卫生巾,不确定地回问道,声音还带着未褪尽的尴尬。
顾晚秋看了一眼,点点:“嗯,对,拿过来吧。”
张辰赶紧将那片轻飘飘的卫生巾递到她手中。
顾晚秋接过,熟练地撕开包装,取出那片洁白的棉柔巾。
狭小的空间里,细微的塑料撕裂声格外清晰。
她先用净的卫生纸仔细擦拭
净下体残留的血迹和粘
,动作带着
特有的、习以为常的利落。
张辰立刻别开脸,目光死死盯着对面墙壁上的一块水渍,但耳朵却无法屏蔽那细微的纸张摩擦肌肤的声音,以及随后马桶里传来的、隐约的冲水按钮被按下的“哗啦”水声。
接着,是背胶被撕开的“刺啦”声。顾晚秋微微抬起部,将卫生巾准确地贴在内裤裆部的位置,然后利落地将内裤提好,整理好裙摆,遮盖住一切。
就在顾晚秋整理好衣物,准备起身的瞬间,张辰的目光鬼使神差地、不受控制地瞟了一眼马桶内部。
水面尚未
完全平静,漂浮着几缕明显的、暗红色的经血,量看起来不少,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刺目。
更让他心莫名一紧的是,那暗红之中,还混杂着一些半透明的、粘稠的、如同蛋清般的
体,在血水中缓缓晕开。
一种对生理现象最直观的震撼,混合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疼,让他几乎未经思考就脱
而出,声音里带着少年
特有的直白和惊讶:“妈妈,你每个月都要流这么多血吗?不疼吗?”
顾晚秋刚整理好裙摆,闻言身体猛地一僵!
刚刚褪去些许红晕的脸颊,如同被泼上了滚烫的朱砂,瞬间烧得通红,一直蔓延到耳根和脖颈!
那红晕浓艳欲滴,几乎要滴出血来。她的眼神如同受惊的小鹿,慌地闪烁着,根本不敢与儿子探究的目光对视,只能死死盯着自己并拢的膝盖。
“嗯…”一声细若蚊呐、带着强烈到极致的羞赧和窘迫的回应,艰难地从她紧抿的唇缝间挤出。
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却重得让她无地自容。
内心翻江倒海:难道要告诉他,那粘稠的体里,除了经血,还有刚才被他内
后残留的、属于他的体
吗?这个念
让她羞耻得几乎要晕厥过去。绝对不行!太羞
了!
张辰看着妈妈瞬间红透的脸颊和闪躲的眼神,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私密而尴尬的问题。
对生理的震撼和心疼还在,但更强烈的尴尬感让他也恨不得立刻消失。他挠了挠
,目光同样飘忽不定,不敢再看她。
顾晚秋吸一
气,强行压下脸上滚烫的羞意和喉咙
处翻涌的复杂
绪。她扶着冰凉的瓷砖墙壁,略显吃力地站起身,示意张辰可以出去了。
此刻,她只想立刻、马上逃离这个充满了惊险、欲、尴尬和生理狼狈的狭小空间。
张辰立刻会意,如同接到命令的士兵。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认一片死寂后,他才小心翼翼地、用最轻的力道,一点一点拧开了那个小小的黄铜反锁旋钮。
“咔哒。”
轻微的金属咬合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压低声音,带着十二万分的警惕,回对顾晚秋说:“妈,我先看看。要是
还在外面,我就假装肚子又疼了,等她不在了我们再出去。”眼神里是心有余悸的谨慎。
顾晚秋点点,紧张地攥紧了裙摆。
张辰将厚重的木门拉开一条仅容目光
通过的细缝,屏住呼吸,警惕地探出半个脑袋,眼珠飞快地左右转动,如同最警觉的哨兵。
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午后的阳光透过高窗在地上投下几块光斑。爷爷房间的门依旧紧闭着,堂屋里空无一
,只有老式挂钟单调的“滴答”声。
他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憋在胸
的浊气,紧绷的肩膀瞬间垮塌下来。他缩回
,对身后紧张等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