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
没说完,刘医生挂了电话。
聆泠呆呆愣愣地问湛津她怎么了,对方瞥她一眼,意味长地走了。
聆泠还有一个事很疑惑,那就是他到底记不记得那
天晚上发生的事。第二天睡醒时湛津已经走了,要不是满室狼藉,自然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也是他实在没时间收拾了,两胡闹到凌晨四点才困晕在床上,他更狠,当天居然还早起上班。聆泠忘了他走之前有没有亲亲她的额
,但看到了他的便利贴,他说中午会有
来做饭,顺便打扫房间。
那七八糟的沙发和满是
斑的地毯怎么见
呀,聆泠忍着酸痛惊恐下床,在家政来之前把这一切简单处理掉。
中途她和湛津打了个电话,两就像平常一样
流,可
孩不自觉地就会微笑。什么都说完了之后谁都没挂,聆泠腼腆地说你先忙吧,他好像签了一份文件,两秒后说你的事比较重要。
一下午聆泠的心都轻飘飘,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明明是很普通的对话,可谁都感觉不太一样。
她在傍晚换好了新的裙子画好了妆,雀跃地坐在新换的沙发上,等着湛津来带她出去逛。
一分、两分,时间怎么走得这么慢呀,他还不回家。
终于门铃响起的时候,她被欢喜冲昏了脑,连猫眼都没来得看,兴高采烈打开门。
“你回来——”
啦。
门不是湛津,是一个漂亮的
孩。
大晚上还戴着副墨镜,取下来,妖娆眼妆下的棕色瞳孔瞟一眼房门:“你是谁?湛津哥哥呢?”
(三十三)未婚妻
湛津开车回家,屡屡飙到一百二十码,他耐着子把车速放慢,紧赶慢赶,在接到电话后十五分钟内回了家。
湛渡幸灾乐祸的笑声犹在耳侧:“顾子曦回来了,你自求多福吧。”
“家里面那个藏好没?还是说,这次没有带回家?”
嘲笑意味太重,湛津直接挂了电话,盯着他处理文件的刘叔被留了下来,他找到钥匙,直接翘班回家。
从走到车库再到开出公司他都一直很平静,除了闯第一个红灯的时候,一脚刹停,他才发觉自己手心出了汗。
湛渡直接发来顾子曦走进他房子的背影照,而聆泠,湛津扫了眼安安静静的像,聆泠至始至终没找过他。
—
侧身让这个趾高气昂的孩进来后,聆泠找出一双没用过的
式拖鞋递给她,
孩接过时眼里明显有丝诧异,坦然说了句谢谢,自然换下。
她就这样大摇大摆走进湛津的家,屋主似的打量周遭的每一切的布局,背着手走到沙发上坐下后,若有所思,眨着一
双上挑的凤眼看向聆泠。
“你是?”她有些疑惑,“湛津哥哥的朋友?”
不待聆泠反应,她又自顾自地否决,“没听过他谈恋了。”
她很自然地靠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顺道瞥了眼在一边僵站的聆泠,画着小猫眼线的眼睛漂亮而妩媚,嘴唇艳红,点一点身旁的座椅,“坐啊。他可能很晚才回来。”
聆泠只觉空气稀薄到了极点,听见孩黄鹂般的嗓音,“他下班很晚的,要等好一会儿。”
暖光灯光洒在皮质高贵的沙发上,聆泠最喜欢的那个抱枕被她压在膝上,百无聊赖地玩手机。
“你也是在等他回家吗?”
聆泠揪着裙边,细若蚊蝇,“是。”
空调冷风一遍遍吹到冰凉的指上。孩显然还想再问些什么,目光触到脸色苍白的聆泠,突然后移,绽出个灿烂的笑,
“湛津哥哥——”
她没说完,湛津匆匆走了进来,胸膛还在剧烈起伏,额发也区别于平时变得散,他黑沉的眸子在灯光下显得冷然,第一时间把门边罚站的聆泠一拉,斜一眼沙发上的
孩,疾言厉色:“出去。”
聆泠被他护在身后,手腕攥得死紧。
“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
顾子曦踩着高跟鞋“哒哒”走了,错身时转做了个鬼脸:“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我回来了,我们迟早要结婚的!”
湛津要发火,她赶在怒火烧过来之前一把拉上房门。
室内变得安静,只留暖光下孩鲜艳的衣裙。
聆泠怯生生地按住他青筋起的手腕,“轻一点。”
她被攥得很痛,“你轻一点,我手要断掉了。”
湛津如梦初醒,后知后觉抬起她的手检查,额发遮住眼睛让他看上去和两年前别无二致,鼻梁高挺,掩住薄的唇。
聆泠轻轻推一推他肩,“没事了。”
她看上去很平静,“松开我就不痛了。”
湛津突然很想抱一抱她,可手臂刚刚抬起,聆泠后退,“不要了吧。”
她指一指额上的汗,“你先休息一下。”
他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了,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她今天化了妆一看就是准备好好跟他出去玩的,却被坏了,她还穿了漂亮的裙子,为他打扮的。
湛津仍旧上前拥抱了她。他克制地让自己的脸尽量不要触碰到,“我身上没有味道,我只是跑过来太
快。”
聆泠不知道在想什么,十秒之后,双手轻轻放在他背上。
他们还是出去吃饭了,湛津没给她选择。开车等红绿灯的时候,他侧过脸:“我不会和她结婚的。”
聆泠沉默地看着前方。
“她是我妈生意伙伴的儿,我们从小认识,她自小就这样。”
哦,还是青梅竹马。
“成年后我妈和她妈妈开玩笑,说我们两兄弟她有没有看上的,两家可以结个亲,更好走动,她听进去了,时不时就要闹一下。”
哦,还有婚约。
“这里也是之前刚毕业的时候被她看到过一次,她出国回来,电话弄丢了,找到我哥,我哥又把我家地址给她,就那一次,我把她送回去就再没让她来过。”
哦,那个时候还没我。
聆泠越想越不平静,眼前刺目的红色就像那个孩子的红唇在眼前闪啊闪,晃来晃去的车灯看得
晕眼花,为什么晚上还有这么多
出门?她心烦意
。
“她从小被宠坏了,做事没有分寸,我说过让她不要没事就来找我……”
哦,还经常来找他是吗……
“别说了!”
湛津惊诧地转,看着聆泠被光映得通红的脸庞。
“你能不能好好开车啊!别再跟我说了!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后面喇叭按得震天响,湛津踩油门,一脚驶出横道线。
街景变换转瞬到了餐厅,他没有让服务员泊车,自己开到了停车场,黑黢黢、灰蒙蒙的地下让聆泠心变得更差,她解开安全带,侧身下车。
肩膀却被一把按住,湛津将安全带重新好,车门被他上了锁,聆泠仰靠着座位,看他越过中控台贴近。
“你在吃醋?”
安静的环境,格外清晰。
聆泠梗着脖子和他对视,一双眼溜圆。
“我吃什么醋?”
“你身上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