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
退开一步，其余几立刻围上来，拳脚雨点般落下。钢
靴踢在肋骨上，甩棍砸在肩背间，疼痛如
水般涌来。
不知过了多久，路程的意识像被水淹没，呼吸急促，眼前的光影一度模糊成一片灰白。他依旧紧抿着唇，没有吐出半个字。
“我记得，你还有个小
友吧？”先前的高个男重新走上来，手里多了一部手机。他低翻着通话记录，冷笑了一声，“还有你的父母。”
“混蛋——”路程猛地抬，声音里带着嘶吼。
“如果你不肯开
，我们只能去找他们了。”
“你敢——”话未说完，肚子上又挨了一拳，痛得他弯下腰，喉涌上一
铁锈味，鲜血溅在地面。
“说，还是不说？”男俯下身，嘴唇几乎贴在他的耳边。
路程气若游丝：“那个盒子，被的带走了。”
男顿了一瞬，随即语调平淡：“但那个盒子，半路被劫了。”
路程的瞳孔微微一缩，心底涌上一丝震惊。男看了他一眼，似乎确认了——从他这儿，得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老大，他还是不肯说实话？”一旁的小弟问。
男摆摆手：“不是他不说实话，他知道的也就这些。不过——”他的语气骤然冷下，“上面说了，知道这件事的，一个也不能留。”
路程的命运，已被宣判。
“那就送他去地狱吧。”
男转身离开。
一个小弟缓步走上前，拔出手枪，黑
的枪对准路程的额。
这一刻，路程的思绪忽然飘远——
他想起第一次在警校
场上，见到那个扎着马尾的孩。阳光落在她的脸上，眼神坚毅，不服输，明亮得像能刺
云层。
那一眼，故事开始。
他喜欢她的执拗，喜欢她的刚正不阿，喜欢她全力向前的冲劲。
只是，可惜了……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砰——”
枪声炸裂，世界陷
无边黑暗。
——
白灵淼猛地一震，从那声枪响的幻听中惊醒。耳边还残留着阵阵耳鸣，太阳
隐隐作痛。
不知什么时候，她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外黑漆漆一片，大雨正拍打着窗玻璃。肩上多了一件不知是谁披上的大衣。
桌上摊着一份调查报告，署名“方佳妮”。几行醒目的关键词映眼帘——
圣辉教，繁州开发新区，听雪庄园。
她盯着那几行字，许久没有回神。雨声越来越大，像是要将整个夜晚冲刷殆尽。
他咽了唾沫，鼓起勇气开：“这位姐姐……”
谢临夏转看他：“嗯？”
“我……我是苏晚的舍友兼好朋友，我叫林羽泽。”
他结结
地说完，心跳得飞快。阅无数的他，竟在这双含笑的眼睛前紧张得手心发汗。
白夜事务所内，夜花正蜷成一团，尾轻轻抖着，半眯的眼睛像是在打盹。
方佳妮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眼神却始终落在对面的李程程身上。
起初，她以为这个年轻的孩是来套她的底。
可没想到，对方只是受雇于那个死去
的老婆——为了争夺家产而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方佳妮笑了一声。
为了免去麻烦，她
脆利落地把他们想知道的细节全都
代了。
签字画押时，她笔锋一顿，抬眼看李程程：“我可以答应不和她争，但有个条件。”
李程程警惕地抬：“什么条件？”
“你们白夜帮我保命。”方佳妮的声音淡淡，她被教会追杀，就是因为那天和这个生在一起的那个少年。
李程程微微皱眉，还没回应，方佳妮忽然试探着问：“那天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少年呢？”
“有事。”李程程反问，“你找他什么？”
方佳妮摆摆手：“没什么。”
见她不再多说，李程程起身收好文件，正准备把资料锁进柜子里。
就在这时，事务所的门被“哐”地推开，冷风卷了进来。
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神色凝重。
李程程下意识站直：“你们是——”
为首的男子亮出证件：“市公安局刑警队。”
他的目光越过李程程，落在方佳妮身上，声音如刀：“茶茶子，原名方佳妮，你涉嫌组织、利用邪教组织致死亡，诈骗等多项罪名。”
话音未落，他已经掏出传唤证。
冰冷的银手铐咔哒一声扣上方佳妮的手腕，她连惊讶的表都还没完全显出来，就被按着站了起来。
李程程怔怔看着这一幕，手里还攥着未锁进柜子的文件夹，一时竟忘了要说什么。
第二十七章 慕雨（二）
清晨
，繁州市公安局的走廊里还带着夜雨未散的湿气。灯光冷白，脚步声在空旷的地砖上回
。
白灵淼走向办案室，却看到原本忙碌的同事们正将资料和白板一一撤下。
“怎么回事？”她停下脚步。
一名同事压低声音：“上下了命令，暂停对北城区跳楼案的调查。”
“暂停？”白灵淼眉一皱，“谁下的命令？”
“高局长。”
——
局长办公室内，窗外的雨雾还没散尽，灰白的天色映得屋里更显压抑。
白灵淼推门而，直视端坐在办公桌后的男：“高局，为什么要暂停对北城区跳楼案的调查？”
高局长抬眼，神沉重，语气缓慢而郑重：“你知不知道，这个案件有多危险？”
“是不是牵扯到了上面的某些？”
“不仅是这样。”高局的目光
了几分，“这个案子牵扯过，如果再调查，你大概率会陷危险里。我保不住你。”
空气里安静得能听见雨滴打在窗上的声音。
白灵淼沉默了片刻。自从接手这个案子时，她就敏锐地察觉到它与普通案件不同。每揭开一层表象，答案没有浮现，反而是更多的疑问堆积起来。
她很清楚，继续查下去会面临怎样的风险。但如果有危险就退缩——那她就不是白灵淼，也不配穿着这身警服。
“这个案子，就算没有局里的支持，我也会查下去。”
高局长叹了气，他看着眼前的孩，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从小倔到骨子里的孩子。
“就算搭上
命？你父母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灵淼，听我一句劝，这个案子先放一放。”
“就算搭上命。”白灵淼直视着他，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出。
她记得一年半前，路程失踪的那天。多方搜寻无果，她亲眼看见路父、路母抱着哭成一团的样子，仿佛整个世界都塌了。那一刻，她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后来，她查到，这一切都与两年前路程在金三角行动时得到的一个神秘物品有关。
转到繁州公安局后，她一直在暗中追查，却发现相关报像是被刻意抹除。过去这一年的调查几乎颗粒无收——直到这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