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等你回家。”夏花踮起脚,在他唇上重重一吻。
“好,等我。”罗斌回吻她。
罗斌下意识的看了看猫眼,走廊对面的大门紧紧关闭着,走廊里也空无一。他推开门,走进电梯。当罗斌身影走出单元楼,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朝着小区门
走去时,他并未察觉,在他身后,5003号公寓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两道身影正并肩而立。
秦朗和韩书婷,像两个欣赏剧目的观众,静静地注视着罗斌远去的背影。阳光没有给他们镀上暖意,反而让他们的廓显得愈发
冷。片刻后,两
不约而同地转
看向对方,嘴角同时勾起一抹完全同步的、冰冷而玩味的微笑。
那笑容里,是猎手对猎物的志在必得,也是棋手对棋局的全然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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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安局,刑侦支队。
罗斌刚一脚踏进办公室,就听见他发小裴东那
标志的大嗓门。
“我跟你们说,当时那孙子翻墙就跑,我一个箭步上去,隔着两米远就是一个飞扑!赃并获!什么叫教科书式擒拿?这就叫!”
裴东,是罗斌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兄弟。他平里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但穿上警服,就是一
嗅觉敏锐的猎犬。
罗斌笑着走过去,一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行了东子,别吹了。你那叫飞扑吗?那叫平地摔,要不是嫌疑
被你吓一跳自己绊倒了,你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裴东揉着后脑勺,回看见是罗斌,立马换上嬉皮笑脸:“哎哟,斌哥来了!怎么着,昨晚被小夏花吸
了?今天这么没
神。”
“滚蛋!昨晚写结案总结,写了半宿。”罗斌笑骂着,将外套挂好,坐回自己的位置。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沉稳的气场瞬间压过了室内的嘈杂。他们的师傅,庄林,走了进来。
庄林年过五十,身形清瘦却异常挺拔,一张国字脸棱角分明,眼神锐利,眉宇间自带一不怒自威的英气,像极了老港片里那个总演那些身手不凡的道长的演员——————林正英。可他此刻正侧着
,对着身边的实习小
警李晴,露出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
“小晴啊,做笔记要抓重点,你看,这份卷宗的疑点就在这……”
李晴是个脸蛋圆圆的可姑娘,正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庄林,手里的小本子记得飞快。
庄林抬眼扫视了一圈办公室,将手里的案卷往桌上重重一拍,声音不大,却让所有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全体都有,会议室,开会!”
话音刚落,众立刻起身。会议室里,庄林站在投影幕布前,那张刚才还对着实习生笑呵呵的脸,此刻已经变得严肃无比。
“长话短说,”他按下遥控器,幕布上出现了一张错综复杂的物关系图,“省厅转来的案子。一个盘踞我省多年的黑恶势力团伙,代号‘壁虎’。
目外号‘焦老四’,手下几个骨
,‘疯狗’、‘耗子’,都是些亡命徒。涉案范围极广,走私、贩毒、组织卖
、地下钱庄洗钱,无恶不作。”
裴东听得直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外号,跟进了动物园似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被耳朵尖的庄林听得一清二楚。庄林目光如刀,猛地向他:“裴东!”
“到!”裴东下意识地挺直了腰。
“你他妈是不是皮又痒了?!”庄林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老子在这儿讲生死攸关的案子,你他妈还有心说风凉话?觉得是动物园,要不要老子把你扔进去跟那群畜生过过招?!再敢不让话掉地上,你就给老子滚去后勤喂警犬!”
一通劈盖脸的脏话,把裴东训得跟孙子似的,脑袋耷拉着不敢吱声。罗斌在一旁强忍着笑,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用
型说:“该。”
庄林继续道:“根据线报,‘壁虎’最近有一批‘新货’要到。任务分工:罗斌!”
“到!”罗斌立刻起身,脸上再无半点戏谑。
“你带二组,负责外围布控和追踪,想尽一切办法用最短的时间把他们的运输线给我摸清楚!”
“是!”
“裴东!”
“到!”裴东也猛地站起,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你带三组,想办法渗透进他们旗下的娱乐会所,给我把里面的门道挖出来!一会小晴会把资料给你传过去”
“是!”
两立正敬礼,声音洪亮,刚才那玩世不恭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两名蓄势待发的刑警。
会议结束后,众散去。裴东不死心,凑到庄林身边,搓着手笑道:“师傅,嘿嘿,这案子有点意思,您能不能……”裴东是想套套老庄的话,多知道点细节,让老庄给开个小灶。
庄林正低跟记录员李晴核对会议纪要,听到裴东的声音,他缓缓抬起
,那张脸瞬间从“工作脸”切换成了“恶
脸”,眉
一皱,言简意赅:“滚,老子没空。”
裴东碰了一鼻子灰,正要悻悻离开,却见庄林下一秒就转向了李晴,那张“恶脸”又瞬间融化,变成了菊花般的“赔笑脸”。
“哎呀,我们的小晴晴就是聪明,记得又快又好。走,师傅带你去喝杯咖啡,慢慢跟你讲这里面的道道,跟那臭小子有什么好聊的。”
说着,便乐呵呵地带着满脸羞笑的李晴走了,留下裴东一个在风中凌
。
新的案件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雨,将罗斌卷
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漩涡。整整一天,他的身影穿梭在警局、法医中心和几个关键的勘察现场之间。堆积如山的卷宗散发着陈旧纸张和墨水的味道,他埋首其中,试图从密密麻麻的文字里揪出魔鬼的尾
。
午饭是车里解决的一个面包,晚饭则被无数个询问电话和案
分析会无
地挤占。当他终于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走出警局大门时,城市的霓虹已经亮起,将夜空染上了一层迷离的色彩。
他回到公寓楼,公寓一楼大厅里的灯总是反应次吨。罗斌拖着疲惫的身体摸着黑走向电梯的方向,昏黄的灯光“啪”地一声亮起,照亮了一道婀娜的身影。是韩书婷。
她似乎特意打扮过,穿着一条剪裁得体的连衣裙,勾勒出成熟动的曲线。但一顶时髦的贝雷帽却压得很低,帽檐的
影恰好遮住了她半边脸颊。即便如此,罗斌锐利的双眼还是捕捉到了那厚重
底也未能完全遮盖的些许红肿。
“罗警官,这么晚才下班?真是辛苦。”韩书婷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磁,她主动侧身让开通道,笑容却显得有些刻意。
罗斌的心猛地一跳,白天的疲惫似乎瞬间被一种莫名的紧张感驱散。他几乎是本能地避开她的目光,含糊地“嗯”了一声,脚步不停地从她身边快步走过,像是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哎……”韩书婷的话只说了一半,罗斌已经逃也似的窜进了电梯。她站在原地,看着他仓皇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气恼地用高跟鞋跺了跺水泥地,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对着楼梯的方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咬着牙根低语:“跑?我看你能往哪儿跑!等姐姐这张脸恢复了,非把你这块硬骨
啃下来不可!”
回到家,罗斌“砰”地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舒了一气。客厅里,夏花正盘腿坐在地毯上看一部温
的家庭剧,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