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在地上,一心血想要咽下,更多血浆却渗过牙缝溢了出来。 神尘稳稳落地,一手背后,一手竖于胸前,只念“阿弥陀佛。”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两已过百招,无论厉刃川使出什么招式,那和尚总能出招克制自己,厉刃川自认自己这些年来博百家武学已算得上武艺超群,然而这个和尚,年纪轻轻,所学所长皆在自己之上,光是方才那一招“大手印”,嵩山少林的持戒大师练了半辈子,威力还不如他三成,这等怪物简直见所未见。
岁荣拖着厉刃川的十方俱灭想丢给他,却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它分毫,只能放弃,朝厉刃川喊道:“厉老狗!我来帮你!”
小子滚开,谁要你帮!
”厉刃川心服,却不服,一拍地面翻身而起,直冲神尘而去。
奔雷铁拳犹如千军万马,万钧之力可撼城墙,神尘只伸出手掌将他打来的拳轻轻按住,拳风将跑来助阵的岁荣卷飞十步还远,神尘却岿然不动,单手负于腰后仍有余力。
厉刃川只微微一愕,反手将他手臂擒住,使出玉鼎功吸他内力。
神尘任他来吸,扬起手腕将他甩得腾空飞起,脚尖连点地面,瞬息已照着厉刃川腹部连踢了十余脚,只踢得他吐酸水,捂着肚子跪伏在地。
“看招!”岁荣一声喝,天乙一掌击他脚心,将他送到神尘面前。 神尘避也懒得避,抬手来接,掌心相对,嘭地一声,岁荣掌还未到,神尘已被震退三步还远。
“元神通明掌?”神尘难以置信,要不是小臂仍传来一阵酸麻,他当真以为是场幻觉。
岁荣哪知道什幺元神通明掌,使的不过是天乙身上篆刻的武功,他练了些子,还是
一次使出来,见其效果甚好,心里更有底气,又攻三掌。
之前白鹿庄上就是小瞧这个小鬼受了大辱,神尘不敢再小觑他,使龙爪手来擒他。
龙爪未到,岁荣击出那掌已裹挟着强横内力击中他胸肋,霎时周身气血翻腾,神尘脚下一错,不敢再接他另外两掌。
历刃川目瞪呆,岁荣观他不敢接招,愈发猖狂,嘲笑道:“堂堂天下第一,竟被我打得像丧家犬一样躲避。”
不知这该死的小子为何功力进了这么多,神尘双眼微眯,两掌合十。 “怎的?想认输?现下学狗叫小爷已不
听了,你若拜在我门下叩几个响
,唤几声亲爹,我自然不会为难儿子。”
历刃川不由得分神,暗骂自己用错了方法,早用激将法不吓他,这小子羞辱的本事才能见长。
神尘怒极反笑:“我若唤你,只怕你受不住。”
岁荣掏了掏耳朵,痞笑道:“且唤一声来听听,收不收你看你表现。” 神尘双掌自丹田抬至胸,胸腔
涨。
岁荣不解其意:“乖儿子这是秀胸肌给爹看?”
“小子!”
“少主!小心!”
两声提醒还未传到耳边,神尘先张开了,只听得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咆哮袭来,岁荣双耳溢出鲜血,太阳
猛跳不止,天地之间只听得嗡嗡声,历刃川与天乙张
朝他喊些什么,竟是一个字也听不见。地址WWw.01BZ.cc
“怎么……”岁荣张开嘴,只感觉中一湿,抬手一抹,鼻血源源不断地
涌
出来。
神尘收起狮吼功,伸手一探,岁荣便两眼失神,瘫倒在他怀中。
历刃川与天乙见状,立刻冲身来抢,神尘脚下一点,八门腿法迅若雷霆,将二踢飞数丈。
“放开他!”历刃川于空中急旋,一蹬树杈弹飞回来。
神尘抢到岁荣不再念战,窜上树梢轻巧躲过,历刃川拾起十方俱灭去追,神尘已带着岁荣不见了踪影。
“娘的,从来只有老子抢别的东西,这秃驴比老子还凶。”
天乙眼见少主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擒走,心下愤恨难平却又无计可施,朝历刃川问道:“厉城主,你可有办法?”
历刃川恨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回白鹿庄搬救兵,老子去他九莲山上闹,打不过他,他却降不住我,他不放我便杀光他九莲山上的和尚。”
天乙蹙眉难安:“九莲山远在八闽,只怕少主路上就遭了那和尚毒手。” 历刃川宽慰道:“那和尚既然天南地北地追来,要杀那小子早就杀了,你且放心,那小子身上有我内力,我轻功不如那和尚却能一路寻内力而去。”
天乙点点,神尘实力除非他四神君齐在还能一战,如今也只能厚着脸皮回白鹿庄找主
请罚了。
“如此,便……呢?”
天乙思忖间,忽地风紧,历刃川钻进树林不见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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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善业
神尘挟着岁荣拜问相邻佛门想要留宿一晚,皆被僧多庙小的由拒了,无非是看神尘一个年轻英俊的和尚带着一个昏死的美貌少年,如今流年动
,小地小庙不敢招惹事端,神尘不好表明身份,免得徒增琐碎
际耽搁赶路时间,只得作罢。
自寻了一处庙,又把岁荣捆到柱子上,便生起了火,摸出怀里的馕饼来烤。
岁荣蜷缩在柱脚,生生被夜里寒风冻醒,听到篝火噼啪作响,知道自己没有聋,算是松了气。
抬眼所见,只一尊巨大石佛盘坐在面门,篝火影绰跳晃,夜色中,映照得那佛像面容骤明骤暗,似笑似嗔,一时分不清是佛是魔。
忽然一个黑影来到岁荣身侧,岁荣心一紧,见是神尘。
神尘冷冷瞥了他一眼,岁荣被他眼神一盯,直若被一支冰棱捅了一刀,心中又骇又栗:“白鹿庄与南少林好百年……”
和尚不想听他这些废话,掐着他喉咙将他提了起来,开门见山问道:“洛书藏于何处?”
他们搜遍白鹿庄上下都寻不得洛书,既然河图在飞流馆寻到,世上唯一知道洛书下落的,只能是百岁荣。
洛书?岁荣脑袋之中一瞬间飞闪过千百个念,他自然不知道什么洛书,不过,既然这和尚费这些周折来捉自己,想来洛书对他十分重要,若开
说不知,信不信则两说,更怕这狠毒和尚对自己不利。
“知道,也不知道。”
神尘竖起二指就要点他道,岁荣吓得往后一缩:“你吓我我该忘了!” “你莫要耗光本座耐信,你应知本座手段。”
岁荣当然见识过他的手段,单玉琯那等闻名天下的剑客都被他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他喂自己什么奇怪的药,可如何是好。
“我娘当时念了几句诗给我,我只解开第一首谜题,其余几首还来不及解答。”
“何诗?”
岁荣也不诈他,一五一十与他说了个仔细,这样的况下,若还要与这和尚抖机灵,莫过于寻死,他见识过历刃川的算计,再不敢小看任何
。
神尘蹙眉,盯着岁荣一阵打量,他不是不信,只想不到这小子如此痛快。 “我全说与你听了,左右我是悟不出其他了,现下只想寻个暖和的地方睡一觉,疼得紧,你若不信便一掌将我痛快打死,也免得我继续遭罪。”
和尚双眼眯起,两指一挥,解了岁荣身上的麻绳,看样子是信了。 岁荣坐在地上,揉着浑身淤青,和尚将他提到火堆旁,岁荣现下老实得紧,乖巧得像只兔子,生怕惹和尚记起先前的羞辱。
神尘蹙眉,拨弄着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