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才不敢跟他们打这个赌,不过是利用了他们的算计而已。”
饶是再给他多生十个脑子也想不通这些弯弯绕绕,当即心悦臣服:“现如何安排?”
“宋廷有斥候,天姆教亦有探子,我们今不去找他们,先晾他们一晾,你偷偷潜回兰州城,告诉灵燕,让她放出消息,就说我被五仙教的
毒死了,五仙教夺走了洛书,极天城自此与五仙教不共戴天,遇五仙教
立杀无赦。”
天行一阵背脊发凉,论起狠毒,果然动脑子的比使刀枪的要毒得多。
“你呢?你如何安排?”
“我?自然是回去瞧瞧我那小厮安危,莫真害他被活活打死了。”
天行点,由衷钦佩南策忠勇:“我陪你去。”
岁荣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好生把话传到就是,明午时到东门找我……我教你的心法可练会了?”
天行知岁荣会玄天一气道和元神通明掌,脑子又如此灵光,当不用自己担心,只点道:“会了,再练些
子就能有小成。”
岁荣点了点,一甩马鞭,马儿吃疼嘶鸣,撒开四蹄直往城内跑去。
……
刘延庆帐中有贵胄要陪,虽听得帐外喧哗,却并没有出去看,偏偏那喧哗声音越来越近,直到了帐。
“报!禀总管!韩世忠求见!”
刘延庆心底一喜,正跟贵胄谈及将封赏,连忙让他进来。
帐帘撩开,刘延庆笑容僵住了,只见韩世忠上身赤,两条粗麻绳自他脖颈穿下两肋,捆犯
一般绑着,进了营帐便跪了下来。
“良臣?这是怎了?”刘延庆满背冷汗,心虚地瞟了眼身边的贵胄。
贵胄啄了一茶水,虚起眼睛,尖细的嗓子有些刺耳:“这便是你说的那个斩首西夏监兵太子的韩世忠?”
刘延庆连忙拱手答道:“回太尉,正是。”
童贯捋着胡须,好生打量着
他:“嘶……好生眼熟……却不知哪里见过。”
刘延庆轻咳一声,厉声问道:“韩世忠!你犯了何罪!如实说来!”
“我有罪,我放跑了魔教少主,白鹿庄的少主亦是在我眼下被毒害了!”
“百岁荣?被毒害了?”童贯拍案而起。
“正是,不知何时,被五仙教的下了狼毫蜂毒,发现时已七窍流血,再无生还可能,魔教少主夺了他尸身逃了。”
“你!你可问到洛书下落了?”
“没有。”
童贯一阵气窒,到手的功勋转瞬即逝,只恨不得把这没用的小卒车裂!
刘延庆怒拍茶案,喝道:“来!把他捆到校场!打他一百鞭子!”
童贯虚着眼睛瞥了眼刘延庆:“刘总管,好轻巧的发落啊?”
刘延庆心虚,掌心沁满手汗,又喝道:“三百鞭!使荆条鞭,蘸满盐水!”
“哼。”童贯见刘延庆铁了心要保那小卒,毕竟现在兰州主将是他,童贯也不好多说,抗不抗得住这三百鞭子,全看这小卒造化了。
将令既下,立刻有押着韩世忠去了校场,四肢捆了,分绑在两侧旗杆上,大字型绷在半空悬着,饶是不用鞭打,这样的捆法,吊上一天,手脚也废了。
刘延庆走至校场,朝一熊般魁梧的大汉大喊一声:“打!”
熊兵将荆条鞭往盐水桶中浸了浸,呼地一声,甩出了风声,鞭上倒刺自他肩一路划至腰侧,饶使铜皮铁骨,此时也是皮开
绽,一
殷红的血自伤
处止不住地往下淌。
刘延庆不忍触目,背过身去:“再打!”
“呼~啪”
又是一鞭,众兵看在眼里,却似抽在了自己心底,好似也生出了一个不存在的器官也被鞭打了般抽疼。
韩世忠额胀满青筋,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眼前却越来越花,一个声音却近在眼前。
“那,叫你南策好了。”
“……哪个南策?”
“世悲欢不可知,夫君初
黑山归……罢了,你也不知道……”
“我知道。”
“我会对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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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游萤
岁荣走至城墙根下,左顾无,照着描述中的位置,运起内力挨个敲了敲墙砖,直至听到墙内传来回声,两指顺着砖缝捅了进去。
听得咯咯轻响,脚下黄沙猛地塌了下去,岁
荣踏空,被黄沙卷着坠一条漆黑的甬道。
“呸呸。”岁荣呸出里沙子,将火折子吹亮,面前现出无止尽的地道。
此处是兰州城的暗道,自隋朝时就建好了,历经朝代更迭,暗道愈发四通八达,宋廷理不清这蛛网般复杂的通路,只留下一条当作备用,其余通路尽皆堵死,却成全了黄龙真,他将余下通路串联了起来,当作游击阵地。
甬道边偶有发黑尸骨,想是误迷宫被困死在此的倒霉鬼,岁荣暗中佩服黄龙老儿狡兔三窟的本事,着实狡猾,这庞大的迷宫,又辅以奇门遁甲一叶障目,寻常
进来无异于求死。
岁荣没那么多时间寻找机关,只朝着甬道喊道:“我数三声!你还不出现我就拆了你这地道!一!二!三……”
“别别别!”
小老儿吓得连滚带爬,这位太岁爷胡作非为惯了,可不是唬,若真由他发癫,拆不拆得了两说,如此动静定会惊动宋兵,届时白搭进去一处自己
心设计的巢
。
老儿气喘吁吁,恨不得一掌将这小子打死:“听见动静我立马就来接了,我能飞不成?这么长的地道,不许花些时间赶路?哪有你这样蛮横霸道的!”
岁荣笑着将老道肩膀抱住:“真莫怪,我这火折子随手做的,经不起烧,一会儿火烧没了我怕你寻不着我。”
黄龙真瞪了他一眼,也不多怪,领着他走:“你又回来作甚?还要怎闹?”
“我想托真帮我救个
。”
黄龙真冷笑一声:“你那从前的相好?”
岁荣知道这老儿眼线众多,也不多解释,放低身段好生求道:“真~你就帮帮我罢~除了真
,再没
能善了这件事了~”
这话倒是让黄龙真颇为受用,他旋开一处墙砖,听得咔咔连响,石门打开,是一处脚店。
“我帮你只为极天城,你小的死活,老儿却没那个心力。”
岁荣更是不怕,往摇椅上一躺,赖道:“好哇,你不帮我,我亦懒得帮你了,我这就回白鹿庄,你能拦得住我?”
黄龙真拿他无法,肺也气炸了:“你这小子好没良心!甚便宜都占尽了还说这话!白白让老儿为你做了嫁衣裳!”
“甚嫁衣裳?”
“厉刃川都认你为主了,还不是嫁衣裳?老儿苦心经营了十数年,凭白被你这猢狲摘了参果,这倒也罢了,哪有吃了果子推倒树的道理?孙猴子也知擦
,你还不如个猢狲!”
岁荣
哈哈大笑,笑这老儿比自己还急。
也是,离了极天城,他黄龙真什么也不是,极天城还在,他好歹作为一教教主只屈居城主之下,想要其他两教归顺,厉刃川如何也不会再为难他,吃不上饺子总不能连汤也喝不上,白鹿庄这小子倒好,吃饱喝足就要砸锅走
,哪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