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怕?”赵辞沁轻轻握住他的手。
每个音节对徐醒都是艰难的,然而他还是道:“你亲眼见到我杀了。”
“可是是他要杀你,对吗?”赵辞沁微微靠近了些,学着他平常的模样,额与他的额贴紧了,哪怕他身上还留有血腥味与消毒水的气息,哪怕他已经浑身僵硬得给不出任何回应,她却一点都不介意。
她顿了顿,说:“比起这些,我更担心你有没有受伤,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
最后一丝疑虑像是被以一种极致的温柔从骨髓里抽走,徐醒胸腔里微微发烫。
随即他听见她道:“但我确实是生气的,如果今天我没发现,你打算怎么办?当个没事一样隐瞒下这一切,连医院都不打算去?”
“……”
若是以往,徐醒总有多种方式来安抚她,顺便找个理由为自己开脱,但这一刻,他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什么也说不出。
好在赵辞沁只是想问问他,并不是真的要他回答,两个就在清晨大亮的病房中静静相拥着。
“沁沁,”半晌,眼见她要起身,徐醒突然忍不住,“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根本不是你所
想象的那个模样,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相当奇怪。
出乎意料的是,赵辞沁没有多问,甚至连多余的思考都没有,只见她脸上缓缓露出些许笑意:
“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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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亲亲
周围天光大亮,映照出空气中的微尘,这应该是一间久未有居住的病房,连床单都有几分灰扑扑的气息。
赵辞沁应该很少来过这样的地方,但她看起来丝毫不介意,就这样紧挨着徐醒,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大腿上。
被他这么一打断,她也不打算走了,想了想,问:“追杀你的是什么?工作上的吗?”
虽然赵辞沁对律师这一行业了解不,但她知道,涉及利益的事,惹上仇家再简单不过了。
徐醒呼了气。
“不,不是,你不用担心,”他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呼吸不由有点急促,低声道,“就是一个故。”
“故?”
“两年前我和她有点过节,她大概耿耿于怀,一直过不去这个坎,要找我寻仇来了,”徐醒微微一笑,反握住赵辞沁的手,“不过她出一恶气就好了,以后不会再有事了。发布邮箱 LīxSBǎ@G㎡ AIL.cOM”
“……真的?”
赵辞沁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听徐醒的意思,这次火车上那个杀手应该只是那个“故”派出的,这次不得手,难保下次再出什么险招。
“真的,”徐醒喉结轻轻一滚动,突然伸手抚上她的侧脸,拇指轻轻磨挲着,“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赵辞沁沉默下来。
刚刚她一颗心记挂得太多,既想着杀手的身份,又想着徐醒不告诉她、独自面对的事,此时看着浸染血迹的衬衣,才发觉他的伤势真的很严重。
她手指想要去触碰,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往回缩了缩。
徐醒及时发现了这个动作,“怎么了?”
赵辞沁问:“疼吗?”
徐醒刚想说不疼,但话到嘴边,看着她心疼的模样,又临时改了:“挺疼的。”
“那怎么办?吃止痛药会不会不好?”赵辞沁有点急。
她一抬眼,就对上徐醒含笑的目光,然后她被他拥得近了些,只听他道:“那沁沁亲亲我吧,亲亲我就不疼了。”
明知道徐醒在开玩笑,但当他用这样滚烫、满怀期待的眸子看她的时候,赵辞沁还
是难以拒绝靠近了些,轻轻覆上他的唇。
就在这时虚掩着的房门一开,按捺不住的赵成祁带着早就打好的腹稿冲了进来:“姐,医院让你去取……”
随即他看到几乎贴在一块的两个,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的错愕怎么掩都掩不住。
“你、你们……”
赵辞沁蹭地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还不忘顺道抹去唇边可疑的水渍。
四目相对,病房里弥漫着一诡异的气息。
还是赵辞沁先开了:“阿祁,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我和徐醒其实……”
赵成祁定了定神,打断了她,以一种了然于心的吻说道:“哦,我知道,你们其实在处对象。”
来医院的路上他就已经有了预感,谁他妈对着一个欠钱的那么担心,怕他死了还不上钱也就算了,但那点伤也不至于要命吧?
赵辞沁看着他,有点狐疑:“你真知道?”
赵成祁手进
袋,维持着那种超然脱俗的状态:“嗯,医院那让取药了,姐你快去吧。”
平常这种跑腿的事就算不是手下去
,他是绝对不会让赵辞沁去的,但今天不同,姐弟俩再在一间房里,他都感觉自己随时要
炸了。
赵辞沁没怎么犹豫出了病房。
赵成祁左看看,右瞅瞅,视线最终定格在徐醒衬衣领隐约露出的那根红绳上。
——虽然没能看见底下的玉坠,但他十分确信,这就是他给赵辞沁的其中一根。
憋了一肚子的赵成祁终于忍不住走到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徐醒,“说吧,你到底欠了我姐多少钱?”
就算大敌当也依旧神色冷静、岿然不动的徐律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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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自己坐上来
赵辞沁这次会千里迢迢来到北京,除了和老师同学聚上一聚以外,最重要的还是加中国
子书画会。
这个由老师谢芝峮牵成立的
子美术团体,已经有三五十
的规模了,正在编辑《中国
子书画》第一期特刊,同仁大会召开前谢芝峮就曾给赵辞沁写过书信,不过当时赵辞沁正忙着离婚,现在闲下来了才跑这一趟。
书画会离他们所住的六国饭店不算太远,刚开始赵成祁还习惯寸步不离地跟在赵辞沁身边,几天过后他大概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大灯泡,而且还是瓦数不小、噌亮噌亮的那种,只好自己主动借去外面闲逛,把空
间留给小两。
从书画会出来,同行的师姐、也是当年知晓她心事的项允思停了下来,压低声音,
道:“这几天忙,还没好好跟你说过话,我问你,你和穆长风是真的结束了吗?”
赵辞沁轻轻一笑,“你是看到报纸了吗?”
她又毫不避讳地嗯了声,算是承认了。
“也好。”比起赵辞沁十年如一婉约的模样,项允思看起来则要比年少时严肃一些,这也跟她随夫家来到北京后,在
子学院任课有关。
“像穆长风那样不知冷热的,当朋友可以,却委实算不上良配,这么多年都忍了过去你居然还能想明白,也算有觉悟了,”项允思一顿,脸上终于有了笑意,揶揄道,“报纸什么的我是没看到,不过耳朵倒是没聋,周围的声音都快吵翻天了,我想不知道也难。『发布邮箱 ltxsbǎ @ gmail.cOM』”
离开前,确定赵辞沁不需要她送后,项允思最后拥抱了一下她,“你做得很好,辞沁,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