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词语用力点了三下:“没喜欢的你在纸上写这个?”笃笃笃!骨节分明的手指戳中“心仪”二字,发出的沉闷响声却径直在大脑中炸开。
小伟猛地瞪大双眼,糊在心里许久的窗纸终于在此刻彻底穿。
心仪,其最浅显的含义便是心中仰慕…说明书上特意写了“心仪之”,这是否意味着飞机杯对持有者的
神层面也有要求?必须使用能让自己产生欲望的异
体
,而他却在厕所中随便找了一份,是谁的都不知道,这便是换绑失败的真正原因?念
瞬间通达,小伟忍不住喜形于色,可只高兴了不到三秒又皱起眉
。
脑海中几个曾经暗恋的对象一一飘过,他忽然发现自己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想不起来,反倒是随着与欲望相关的绪调动,被飞机杯缠裹
的滋味又不由得从心底浮起一一在尝过老妈的小
之后,他似乎丧失了对其他异
的欲念,换言之,他现在对除了老妈以外的
不感兴趣,且可以预见,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很难产生感觉…
第十七章 噩梦
“爸,你能不能…给我点钱?”思考数之后,小伟终于向老爸发去一条信息。
自他知道为飞机杯更换绑定对象这件事在短时间内不可能成功,他便陷了迷茫。
老妈随时可能再度遭玩弄,他掌握了方法,却囿于主观因素无法实施,这种感觉令他痛苦,焦虑追着他咬。
“怎么?又惹你妈生气了?”王荃彬很快回复。
儿子的生活费向来由老婆管控,他大概是觉得母子俩又闹了矛盾,这事在过去
并不稀罕。
“不是。”“那你要钱做什么?”“有个想买的东西...”小伟略显纠结地打字道。
他不想撒谎,更不敢如实陈述,只能对自己的目的含糊其辞。
窗外正盛,胖子躺在对面午休,大炮和眼镜两个上铺正隔空扯淡,小伟手指滑动屏幕,切进后台程序中,盯着某个待付款的商品沉默不语。
他打算买一个密码箱,把飞机杯装进去再邮寄到老爸那边。
老爸是个开明的,应该不会对儿子的秘密过分探究,就算他没忍住好奇强行打开了箱子,看到飞机杯也大概率不会使用,而是会回过
来和自己谈心…这便是小伟思虑良久想出的最好办法。
这个办法中唯有一个问题需要考虑,也在近得到了解决一一飞机杯停止了汁
的异常分泌,现在无论早晚都和过去一样,只会将垫在下面的纸巾濡湿。
小伟猜测这是停滞许久的换绑进程彻底中断的信号,于是愈发坚定了将飞机杯送走的决心。
“儿子,爸得说你两句...”手机那老爸开启了久违的教育模式,关于学生阶段的虚荣与攀比这个话题展开的唠叨中,小伟一边心不在焉地用手指“点
”称是,一边旁听起两个上铺的对话。
“咋样,没手机的滋味不好受吧?”大炮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
“那是我的命根子啊!”眼镜的回答则听起来有气无力。
这家伙的病到现在都没好,每天上午按时上课,下午就准时病发,跟商量好了似的。
小伟一度怀疑他是装病,可每次下课回来看见那张半死不活的脸又希望他千万别嘎在自己上…班主任也对他颇为“关心”,第二天就带他去了医务室,诊断结果却是劳累过度,需要多休息,索
就收了他的手机,要他在宿舍好好静养。
说实话小伟想也想不明白,这货
了什么能把自己搞到劳累过度,但不妨碍他对班主任的拜服:老程就是老程,这釜底抽薪的狠辣招数大概率比大夫的药都管用。
“劳累过度嘛!要手机也没啥用!”“心抑郁也休息不好不是?”“那你
脆别躺着了,起来跟我去上课!”“哎咖幼!
又开始疼了!”说话间不知谁的闹铃响了起来,小伟看了眼时间,跟还在唠叨的老爸说了一句,放下手机叫醒胖子。
上铺大炮不慌不忙地往身上套衣服,两赶在他下床前走出宿舍。
大炮踩住床梯向下一跳,庞然身形砸到地面发出“嘭”的一声响。
他眯眼看着两结伴离去,转
望向躺着不动的眼镜:“瞅瞅,你这一病,我成孤家寡
了。”“不至于不至于,都自家兄弟。”眼镜“嘿嘿”地笑。
“你还当他是兄弟?”大炮冲眼镜下铺抬了抬下。
眼镜声音忽地变小:“怎么说...也在一块儿睡两年了...”“是啊…两年了。”大炮咧开嘴笑,双眼盯着眼镜不放,隔了许久才又问道:“你还打算病几天?”阳光忽地被云遮住,屋里毫无征兆暗了下来,属弱的光线将大炮的五官罩进影,漆黑瞳仁中莫名的意味却越发清晰。
眼镜被盯得一阵心慌,忍不住挪开视线看向身前,才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攥紧了床褥,平整的床面被他扯成一座叠嶂般高耸的山。
“呃…我感觉…再有一天…”声音仿佛有了形质,与他的眼神一样闪烁不定:“不,两天…应该还得两天。”……瞳孔尚未适应黑暗,脚踝已经陷进粘稠的苔藓里。
杨仪敏蜷在废弃更衣室的铁皮柜中,指尖抠着柜门内侧的霉斑。
再次确认门门卡死,后背刚贴上生锈的柜壁,就听见隔板下方传来指甲刮擦声一一三根蜡黄的手指正从缝隙里蜿蜒而,指节以反
类的弧度扭曲,离她的
只剩最后几厘米。
应激似地原地蹦起,后背却忽然失去倚靠,杨仪敏大张着嘴向后跌倒,失重让她恍觉跌进了无底
窟,落地后左右一看,又发现自己置身在熟悉的小区。
起身疾奔,掠过一个个没有五官的行,她直直冲进单元门,赶在电梯关闭前钻了进去。
电梯亮着顶灯,金属壁映出她凌的发丝,杨仪敏抬手去按自家所在的楼层,轿厢却突然变成
科检查床,双腿被无形力量掰成型,身上的衣物也一件不剩。
无影灯炸裂的瞬间,窥器冰凉的金属臂从天花板垂落,而男
的气息
在后颈:“别藏了...”杨仪敏惊呼着从病床滚落,慌不择路冲出病房,沿楼梯爬至顶层,撞开生锈的铁门逃到天台,
眼的却只有浓重的雾。
身后楼梯传来脚步声,她钻进一旁空置的水箱里,于渐趋死寂的黑暗中蹲下身子,又忽然闻到一腥臊。
打开手机照亮身周,才发现脚边不知何时聚起一滩浊黄体,睫毛状的菌丝正从中冒出,一双死鱼眼在她胯下迅速成形,继而猛地睁开。
浮肿的眼皮下,瞳孔分裂成两粒黑卵,正对着她部颤动的
影。
“啊!”惊叫一声爬出水箱,又看见不远处伫立的家门。
杨仪敏发力狂奔,踏进客厅的同时将防盗门狠狠闭上,背靠门板喘息一阵,拖着酸痛的双腿走进浴室,借流的热水洗涤疲累,却在闭眼的刹那听到
顶“滋滋”的电流声。
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水流也时断时续,热水器指示灯熄灭的瞬间,瓷砖缝隙开始渗出黑色泡沫,每颗泡沫表面都浮出男油亮的鼻尖。
她疯狂扭动浴室门把,用身体撞击门板,本该脆弱的玻璃门此刻却宛如铁铸,墙上的水蒸气正凝成无数瞳孔,滑腻的视线自下而上舔舐她赤的脚背,魔鬼般的低语在腿间响起:“没用的..”终于意识到这是梦境,杨仪敏发狠似地咬
舌尖,在尝到经血与铁锈
融的腥甜后,猛地从床上坐起。
惊魂未定地扫了眼四周,熟悉的卧室渐渐安抚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