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却骤然起了风。这七来,湘阳王未曾踏足怡然轩,反倒给了她一丝难得的喘息。她尚未准备好面对那位王爷──那个让她害怕、羞辱,却又无端令她心颤的
。
他冷肃严厉,每次现身非骂则罚,偏偏她……竟对他那夜的气息与触碰仍记忆犹新。
思绪一闪,她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晚在帐中失控娇喘、哀声低唤的自己。脸颊瞬间飞红,连耳根都热得发烫,下腹亦隐隐发麻,一阵不堪回想的酥意悄然蔓延。
她咬唇,倏地低声说:“我……我今晚……能不能说我癸水到了?”
话一出,室内气氛一凝。杏儿与阿兰齐齐变了脸色,几乎同时跪了下来。
“娘子万万不可!”阿兰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明显的慌,“这癸水是天定之事,若叫王爷知晓您妄言欺瞒,恐怕……恐怕不是罚跪可了的事。”
杏儿也急得直磕:“娘子,您千万别拿自己
命去冒险!”
宋楚楚咬着唇半晌无语。她并非真要抗命,只是……她怕。怕见那,怕自己不堪一击的软弱,怕那种令她羞愧却又无力抵挡的悸动。
片刻后,她低垂着眼,声音轻得几不可闻:“若我病了……是不是就能避过这一夜?”
杏儿怔了怔,迟疑道:“娘子是说……装病?”
宋楚楚点了点,双眸微红,手指轻颤:“若王爷真的责怪,我……我会跪着请罪。但今晚……”
阿兰与杏儿对望一眼。然后,阿兰便道:“婢这便去膳房取些稀粥清汤,再吩咐几句,让小厮传话时说娘子腹痛乏力,自午后便食不下咽。”
杏儿也附和:“婢稍后帮娘子熏一点淡
,让脸色看起来苍白些,气息虚弱些。王爷若真来,只说娘子躺着起不来。”
宋楚楚抬眸,半是惊讶,半是感激,低声道:“你们……真的肯帮我?”
阿兰一笑:“婢自当护着娘子周全。”
夜后,怡然轩灯火微暗。宋楚楚斜倚在榻上,脸色憔悴,玉唇不施脂
,只贴了薄薄一层
饼,显得病容隐约。
她的心跳得极快,紧张地攥紧被角——她不知道这场装病能否蒙混过关
,更不知道,那个男若真踏进来,她能不能继续装得下去……
等了许久,小厮再传话道:“王爷吩咐宋娘子,好生歇息,保重身子。”
宋楚楚终舒了一气。
夜,她在梦中再度回到那个夜晚。鞭影闪烁,怒声冷斥,但她却不再只感到恐惧——还夹有一抹难言的悸动。
她猛地惊醒,脸颊滚烫。
翌一整
,宋楚楚心中如压着一块石
,悬而未落。
她装病不敢太过真,又怕太假露了马脚,更怕那位王爷忽然传她过去问话,或请大夫诊脉,连呼吸都不敢太轻松。
几度暗暗懊悔,自己这个“装病避事”的主意,实在是馊得不能再馊。
但一下来,府中皆无动静。王爷不曾召见,也未使
来探病。
直到酉末,天色渐暗,屋外下点起灯笼,室内灯火也渐渐亮起,一整天都未传出“侍寝”的通传,她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杏儿,”语气中带着久违的松懈与一丝撒娇似的贪嘴,“我饿得不行了,去拿点桂花糕来罢。整天装病只喝粥,我的舌都快淡出鸟来了。”
杏儿轻笑应声道:“婢这便去取。”不多时,一碟清香软糯的桂花糕便送了上来。
宋楚楚没了白里的拘谨,小
小
地吃着,吃得眉眼舒展,正舔唇时,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她尚未回神,一道高大修长的黑影已然跨内室。
——湘阳王。
宋楚楚手中的桂花糕还未放下,嘴里一小块未咽完,两颊微鼓,恰好对上那双冷峻的眼眸。
四目相对,空气瞬时凝固。
亲王看着她满面红润的神色,他嗓音轻冷,却压着怒气:“原来是‘病膏肓’,连桂花糕都不知塞了几块进嘴里了?”
她手一抖,那小块桂花糕便掉在地上。还没开,湘阳王已冷声道:“阿兰、杏儿。”
声音未落,两名侍已匍匐在地。
“宋娘子不通规矩也就罢了。你二竟敢替主子虚报病
,去正院跪到天明。”
两名侍吓的噤声,连忙叩首谢罪,起身退下,静静跪于正院。
室内一下静了下来,只馀宋楚楚与湘阳王四目相对。
她不敢再对视,忙垂首跪下,双手紧握于膝前,唇微抖。
“装病,说谎,忤逆本王,倒一件不落。”
湘阳王缓缓坐于桌前,神色冷厉。片刻后,
他俯身,指腹轻抬她下颚,她抬眼。
“为何装病?”
宋楚楚无法承受那锐利如寒霜的眼,下意识欲转避开,他指间力道却收紧。他神色更冷:“既不说,那这个寝以后都别侍了。”
说罢,他起身,衣袍拂过她的手臂,作势转身离去。
宋楚楚心下一慌,几乎不加思索地伸手扯住他的衣袖,声音颤得细小:“王爷……”
他停步,低下,看着那指节微颤、紧攥着自己衣角的白皙小手。
她眼眶微红,强自己对上他的目光:“妾……并非不愿。妾是……怕……”
“怕什么?”他语气不变,依旧冰冷。
“怕……怕……”她唇瓣微颤,却知道若此刻仍执拗不言,往后恐再无机会开。她低低道:“怕王爷责罚,怕王爷……欺负……怕疼痛……怕侍寝时……失……仪……”
他眉微蹙。失仪?
眼见那子脸色倏地红透,从耳根红到颈间,似连呼吸都羞怯起来。他眸光一凝,终是恍然大悟——
她是怕自己在他面前,失了方寸、丢了颜面。
他眉眼不动,眸色却了几分,忽地俯身将她从地上揽起,声音依旧不温不火:“此次装病,欺上瞒下,不能不罚。”
她还未回神,已被他带至桌前。
那是寝室一角的雕花红木桌,桌面净,正对着一方铜镜。铜镜高大明亮,映得两
影影绰绰。她一见那镜子,心中便涌上一
异样的不安。
“王、王爷……”她语带慌地唤他。
他却不答,只一手按她肩膀,低声命令:“手撑桌面,膝不许跪,站好。”
她愣了下,下意识照做,娇躯微微前倾,双手撑在冰凉的桌面。
湘阳王的指尖轻巧一挑,罗衣便顺着她肩滑落。丝绸滑过雪白肌肤,跌落在地上。
铜镜中,那副姿态无所遁形,衣裳褪尽,脸颊羞红,唇瓣微张。
低哑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威慑与调侃:“本王便罚你——睁着眼,好好瞧瞧自己是如何失仪。”
宋楚楚一震,目光不自觉落在镜中那具赤的身体,羞怯得几乎想垂首避开,却被他从背后拥住。下一瞬,他已在她的耳垂与颈侧落下碎吻。
他的大手探上她柔软的胴体,温热而不容抗拒。先是抚过她脆弱纤细的颈项,揉弄她胸前微微摇曳的雪峰,滑过那细致的腰肢,最后紧握她圆润的瓣。时而轻柔,时而用
力,寸寸可欺。
湘阳王的语气低沉,贴在她耳畔,像命令、又像引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