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惨月光,林书丞的声音在背后缓缓响起,哥哥的声音很好听,像风起时飒飒摇晃的竹叶,混着清新淡雅的竹香,令
感到安心。
林知微不免觉得紧张,她顿了顿,转过身,脸上扬起一个腼腆的微笑:“哥,怎么了吗?”
林书丞表始终如一,他笑笑,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脖子。
“虽然我不反对你们这个年纪谈恋,但至少别做得太过火......”
世界瞬间遁一片空白,林知微怔愣地抬手捂住脖子,唇畔嗫嚅两下,仿佛还有
掐住这,用一双可怖的眼怒视着她。
小微,学习现在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能喜欢上自己亲哥哥的,到底是有多恶心啊?”
“我看你最近和司浩洋走得很近?”
——“学不会把牙齿收起来,我就一颗一颗给你打碎。”
“你是在和他谈恋吗?”
——“不要?呵,我今天非要把你给烂,妈的贱
,你跑什么?!”
耳边是一片刺耳的嗡鸣,林知微几次想说话,都被眼前林书丞的重影打断。
哥哥的身影无限放大,又变得模糊不清,背后汗水蠕蠕地爬下来,林知微放下手,声音是压抑不住的哽咽:“不是的哥哥,我没有和他谈恋。”
“是吗,那你脖子上......”林书丞的话语里有迟疑,实话说,他其实并没有看清那抹淤痕,因为在夜里,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LтxSba @ gmail.ㄈòМ 获取
大概是他说得太露骨了吧,眼前的孩子低垂着
,一副做错事了的模样,林书丞也觉得自己这样说话也许会让年纪相近的妹妹感到不堪,他顿了顿,转换了话题:“被虫子咬的?我明天给你拿点药,最近天气热起来,毒虫是会很多。”
“嗯。”
刚发
出一个音节,林知微就迫不及待地跑走,林书丞站在原地,手上还拿着水杯,他叹气,也往自己房间走。
一切都很糟糕。
糟糕到令想吐的地步。
即使再怎么失控,林知微也不能发出吵闹的声音,上楼的时候要轻手轻脚,关门的时候要慎之又慎,等把所有一切隔绝在房门外,她才有资格崩溃。
她跪倒在地上,瘦弱的身躯狠狠颤抖着,林知微尽可能地将自己的身体紧贴在一起,窗户并未关紧,不时有风灌进来,好似有在轻声安慰。
哭吗,可以哭的,但她哭不出来了,睡觉,要赶紧睡觉,明天要早起,要去买司浩洋想吃的蛋糕。
(九)痴心子负心郎,戏上有,世上有
学校旁种植的樱花树在开学时渐渐松开了花瓣,漫天妃色纷纷扬扬,被初春的微风吻过,又轻轻浅浅飞向间。
林知微走在路旁的小道,崭新的校服上面是淡淡好闻的洗衣味道,她望向枝
满树的樱花,忍不住弯起唇角。
“林知微。”
她动作一顿。
身后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她僵硬地转过,此时,一阵狂风突兀地袭来,林知微拿手挡在眼前,她眯眼去看,身子不由倒退一步。
少年眉眼清越,额发肆意飞扬,他挑了挑眉,一手勾住她肩膀,用爽朗的声音笑道:“好啊林知微,竟然不等我?我好饿,你想不想吃雪媚娘?我书包里还有几个,专门带给你的。”
“啊,不用,我......”
话说到一半就彻底熄下去,林知微无措地往后面缩,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抖。
少年脸上仍旧是无羁的笑容,他低下凑近,似乎是想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那张脸越来越近,近到能听见他呼吸的声音,林知微身体一僵,彻底呆在原地。
啊。
她好像记起来了。
梦里的司浩洋,也是记忆里的司浩洋,他笑着,随手拈开她顶的花瓣。
“躲什么?傻里傻气的。”
少年的声音渐渐远去,眼前堆积的画面一片片扭曲,如同无限伸展延伸的万花筒,然后顷刻间塌碎。
林知微猛然睁开眼,她还没有从刚才的梦境中彻底脱离出来,宛如溺死的般大
喘息着,面前的天花板随着她的呼吸摆
,她生生咽下去一
唾
,睫毛颤动好几下都没能分清现在的
况。
好亮,白天?这是家?我在..
.睡觉?
连忙要去拿放在床的手机,刺痛随着身上器官的苏醒也渐渐覆了上来,她愣愣地看着自己将手搭在亮起的屏幕上,又愣愣看着它坠向地板发出极其沉闷的声响。
好奇怪,身体好软,感觉身上好烫......
正懵神间,卧室门被推开,林知微僵硬地挪动脖子看去,进来的她也认识,夏芊,林家的家庭医生,主要是以防林孝锦的病。
到中年,似乎身体总是不顺,夏芊就是替他照料身体的,只不过怎么会出现在她房间?
夏芊见林知微醒了,冲她点点:“你先别动,你早上发烧下楼的时候晕了,还记得吗?”
见她一脸愣怔的表,夏芊叹
气:“下体撕裂发炎引发的感染发烧,学校那边已经请过假了,你先歇歇吧。”
“等,等一下——”林知微慌忙叫住她。
“我,是,爸妈?”碎的语句从她
中说出来,乍一听不甚明确,但夏芊知道她的意思。
“他们不知道,是你哥哥把我叫过来的,但迫于安全考虑,我还是和他说了你的病因,他听后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好好照顾你。”
其余的,夏芊也不好多说,只是十分委婉地提醒这种事,这种关于的事。
夏芊走了,林知微呆坐在床上始终没有动一分一毫,经过一晚的时间,疼痛愈加强烈,她目光呆滞地看向棉被掩盖住的下体,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可恨。
哥哥还是知道了。
那柄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如此轻易地切断她的脖颈,砍下她的身躯,再碾碎她的皮。
为什么连身体也这么不争气呢,为什么偏偏要哥哥知道这一切呢,她已经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如果现在跟哥哥坦白呢?她是被强迫的,能看得出来吧?是强迫的啊,可是,可是,为什么会被强迫?因为......我肮脏的喜欢。
对不起,哥哥,我是个恶心的。
林知微把自己缩成一团,被子里太热,有她的汗水,有她的眼泪,也有她抑制不住的哭喘。
仿佛坠黏腻的沼泽,她坠进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等眼泪再次流
后,林知微必须得给自己一个呼吸的机会,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
林书丞到家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十分,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眼里带笑地冲温烟问候。
“妈。”
坐于沙发上的睨向他一眼,刚
做好的指甲轻叩在玻璃杯上,清清脆脆发出令焦躁不安的响,林书丞目光定在上面,主动蹲下身,要去取她手中的水杯。
“妈,我去给您倒水。”
只是还没碰上冰冷的杯身,刚还稳稳附在温烟手上的玻璃制品瞬间倒了下去,林书丞立马反应过来试图去接,可他比不过它坠落的速度,顷刻间,耳边炸裂的声响刺耳,他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