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初学妙剑术的拙劣学徒,没有任何技巧,只是简单地一比一划。
然而即便如此,身体像是回应,又像是配合,仍是在一进一出间发出愉悦吟唱。
然后、某个瞬间、任千秋弯了弯指尖,触到了不知哪里,身体突然不由控制地颤抖起来,我呻吟着揽住身上的始作俑者,她顺从地俯下身来,让我能将靠在她颈间。
我呼吸着她身上温热味道,脑中是刚才看到的星光滑落。
天色渐亮。
我坐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肩颈。
身体虽有些疲累,但此刻毒暂除,灵力反而格外充沛。
任千秋倒是陷沉睡,大概这一天对她来说也实属不易。
我看着她睡眠中仍是微皱的眉,想起几刻之前我骑在她身上,身体被她埋在体内的手指再次送上高峰的
形。
这一次我真切地看清了泪水从她眼角滚落。
为什么哭呢?
我确信我并未勉强她做违背意愿的事,虽然我也知道若是在尘世间此等行径已可称作大逆不道。但任千秋亦是修士,难道也拘泥于那般假道学?
我轻轻抚上她眼角,泪痕早已风,此刻只感受到指尖下肌肤顺滑。
难道欲便比食欲来得低
一等吗?填满一个空虚的身体比撕碎一些新鲜的血
更残忍、更难以启齿吗?
为什么要哭呢?
我施了净身术换好衣服,将喜鹊与莺莺姑娘安置于一旁的软榻上,又留下两枚灵石作为谢礼。
在思考任千秋为什么要哭之前,我想到我还有事要做。
秘境的已经关闭,看起来同我们出来的时候别无二致。我向前一步,却撞上了结界。
“谁!”
随着话音,一个从远处
影中踏了出来。
影走近,是许青玉。她竟然还在维持秘境外的结界。
“长阳君?”许青玉也意外于见到我,不过她还是暂时撤下了四周的符咒,只是狐疑地看着我,“你来这里做什么?”
“许道友一直在这里?”我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她道,“一切既已结束,为何仍要维持结界?”
许青玉顿了一下,似是思考该不该回答我的问题,最后才道,“还有两个时辰才能永久关闭,我会守到那时,以免——”
她刻意地瞄了我一眼,“——有心怀不轨的作
。”
“那有吗?”
“方才没有。”
许青玉突如其来的幽默差点逗笑我。
不过这倒是省了我的探查,假如许青玉是可信的,也就是从我们出来到现在,没有其他接近过秘境。
我迅速思考着,那么无论是谁在秘境中设了局,都尚且不知道其中的进展。
是恰巧被许青玉拦住、不能探知后续,还是一切尽在掌握、无需探知后续呢?
“那你来做什么?”许是见我没有反应,她又问了一遍。
“白里总让
觉得有些蹊跷…不过既然许道友一直在此,亦无异常,想必是我多虑了,先行告辞。”
“等等!”
我作势要走,被身后的叫住。
“长阳君觉得哪里蹊跷?”她追问道。
我笑了笑,“许道友守在这里多少天了?如此阵仗,密境之内却是波澜不惊、六个被不同的场景困住、既不伤
命又一无所获,你不觉得蹊跷吗?”
许青玉闻言叹了气,“正是…里面的
形、千秋师妹同我也是这么说。所以我要在此守到
彻底关闭、绝无可能再开为止。”
“任千秋?”我皱眉,她都对许青玉说了什么?希望没有泄露重要的事。
许青玉却会错意,替任千秋解释起来,“是我放她进去,长阳君莫要责怪师妹莽撞。千秋一贯机敏,即便灵力封存,自保的本领仍是颇有一些的。”
这么说来任千秋在我面前还是藏拙了?
“何况师妹自修炼初始便以长阳君为目标,一直努力这许多年…我实在、也不知该如何拒绝她…唉…”
这话说得便有些暧昧不明了。
想必我的表也
露了这一想法,许青玉主动解释道,“长阳君不是二十岁时就坐稳了云海首席弟子么,甚至就连你燕师叔都敌不过你。千秋那孩子也从小就被认为是天赋异禀,长老们都对她寄予厚望,因此心高气傲是有些难免的。”
“所以自从她听说了你,就格外在意。她想要赢过你。”
我略为惊讶。这是何等错误基础上的错误判断。
二十岁的时候,我回忆着,那时的我刚猛有余而灵动不足,倘若不是三师叔带着教导之心与我过招,我大概早就输了。
当时我已是左支右绌,只能寄希望于全力一搏的最后一击。
只是招式刚离手我便知胜负已定,因为三师叔只需避开这孤注一掷的攻击、而我将完全无力防御。
可是她没有。她硬生生从正面接下那一击——承载了我所有灵力的一击——纵然是师叔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我记得是二师叔在三师叔身后接下了她,然后替她擦掉嘴角的血迹。
我也记得二师叔当时看我的眼神,那是我第一次在一向戏谑的二师叔眼中看出严肃,若不是三师叔抓住她,我想她是会下场来亲自“指教”我一番的。
师父略过两位师叔走上前
来,说的是你方才至少有三处致命绽,若是敌
你此刻已
命不保,你知道吗。
还是三师叔出来圆场,说师兄莫要苛责,绽若未被抓住便可不叫
绽;又说师侄年纪尚轻,已有如此修为,恭喜师兄并我云海后继有
。
彼时我脑子里仍想着最后那一击。我想到二师叔当时就站在三师叔身后的方向上,原来是我误打误撞抓住了绽。
若是因为这点意外让任千秋心心念念将我当作对手这么多年,实属——
“受之有愧。”
许青玉却道,“此言差矣,有愧无愧只当由师妹本评述。前
擂台里、青玉虽不曾亲眼所见,仍是听说长阳君堂堂正正赢过师妹。”
许青玉令我惊讶,所谓输赢胜负、她不仅看得比任千秋清晰,也许比我本也清晰。
“千鹤院许青玉,果然名不虚传。受教了。”
“不敢当。”对面的忽地脸颊有些发红。
“对了——借此机会、可否请教许道友一个关于阵法的问题?”
许青玉略略颔首,“请讲。”
“关于阵眼的选择。比方说,是要将阵眼置于难以察觉但疏于守备之处,还是置于难以攻克但易于察觉之处呢?在下布阵之时时常难以抉择,你觉得呢?”
我好奇地盯着许青玉,看她微微皱起了眉思考。
“阵法讲求的是平衡,”片刻之后她答道,“你提到的两种方式并非不存在,但亦不常见,因为太过极端。在我看来,阵势既需因地制宜,也需因制宜。若是守卫之
高强、阵眼略微明显些亦不碍事,反之若是防御处于弱势,则可选择隐蔽阵眼迷惑对方。但总之,阵法之道博大
,此事亦非有一定之规,需有预判与平衡才可。”
不错。所以倘若有想针对我,便不该选一个让我一眼便能看透的阵势,更别提守阵之
完全不堪重用。若是许青玉,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