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对于有了多年知识积累的我来说,是没有任何理解的障碍的。
就这样一直到了下课,柳青同寝室的好姐妹便围了过来。
高中,特别是高三,学生都是被要求住宿的,当然家长出面和学校协商,学生也是可以走读的。
就比如我和楚琅,我们就是走读生,家里的房子建在
离学校最近的高档小区,骑车大概十五分钟就能够到,我隐约记得自己那时候一直习惯搭楚琅的便车。
我不会骑单车,妈妈在的时候,我去上学的时候大多由妈妈车接车送,作为家庭主,她在我身上倾注了所有的时间。
后来妈妈不在了,又有了楚琅,我从来没有过自己应该去学车的自觉。
想到这里我蹙了蹙眉,我怎么又想到了楚琅。
可能是因为我关于青春的回忆大多都离不开楚琅,以至于这个在未来极少占据我心神的名字,在我这并不成熟的十七岁里,频繁地被触及。
“青青,你吃不吃薯条啊?”站在柳青旁边的是一个一米七个子的生,体型在一众柳枝一样纤细的青春期少
中显得格外突出。
骨架看起来很大,扎着个低马尾,厚重的眼镜下面有着双小眼睛。
“谢谢。”柳青对她笑了笑,然后伸手拿了一根。
她见我望过来,也友好似地冲我笑了笑:“楚同学,你要不要吃啊?”
我对她有印象,但我不记得她的名字了,按理来说我不应该记得她,作为一个普通的高中同学,她的存在过于无足轻重。
能够让我刻记得的,大多都是我嫉妒的
,和嫉妒我的并恶心到我的
。
虽然这么说显得我的青春非常恶心,但的确是如此。
这个,在我的记忆里可没有那么友好。
“谢谢。”我也拿了一根薯条。
柳青就和那个生聊了起来。
“给我看看大学霸又在写什么。”生拿起了柳青放在一旁的生物卷子,柳青下意识伸手一压,但还是被拿走了。
“这么努力,怪不得生物考得这么好。”
柳青尴尬地笑了一下:“也就还行吧,我就生物比较好而已。”
“你物理和化学也很好啊。”
“但我主科稀烂无比。”柳青一直知道自己主科不行,当初她选择和我做同桌,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我主科很好,我们两个可以互补。
“山卉主科很厉害啊,你们两个学霸坐在一起,强强联手。”她的目光往我这里瞟了一下,这么短的时间,她的称呼就从楚同学上升到了山卉。
“你是在学英语吗?”她绕道了我和柳青中间,扶着我的椅子背,我有些受不了地将上半身往前倾。
“物理。”
“天哪!看来下一次见到山卉,应该就要在一班了。”
那
个生走后,柳青给我传了张纸条:“卉卉,你觉得安静怡怎么样?”
在社会上面摸爬滚打了许多年,我把自己活成了个没有社的
,在纸条传过来的一瞬间,我并没有意识到柳青接下来想要对我说什么。
“有点自来熟,怎么了?”
她见我给出的不是什么正面评价,似乎松了气似的,然后就开始写:“我之前和她是同桌,她老是喜欢偷看我,然后学我,然后就是和我比成绩。”
“我实在是有点受不了她才想着换同桌的,结果现在好,还和她一个寝室了。”
“那个寝室的成绩都好差啊,老班到底为什么要把我分到那里?还不让我换寝。”
“而且她这个……”她在纸条上面附上了六个点。
我很给面子地用笔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感觉她好媚男!!!”
“真的很神经病,她天天在宿舍说自己和男生玩得多好多好,到底谁在意啊?”
看着那些长篇大论的文字,我感受到了她满腹的怨气。
“好羡慕你啊,我也想走读,但我家离这里好远,我爸妈肯定不会同意的。”说完她还在纸上附上了个哭哭的表。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柳青我有点怀疑自己的记忆发生了错,因为在我的记忆里面柳青似乎和谁都处得好,包括刚才那个安静怡。
我记得高中的时候我和柳青闹过矛盾,就是因为安静怡,具体什么矛盾我不记得了,但我依稀记得那时候柳青是在和稀泥帮安静怡说话的。
在我的记忆里面柳青似乎一直在和稀泥,她似乎就没没有在我面前表现得讨厌过谁过,似乎和谁都处得好。
我不知道该回些什么,于是就写道:“好好听课,别被讨厌的影响了。”
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见我这么写,就转过去听课了。
——
下课以后我去了一趟洗手间,我不太去离教室近的洗手间,那里
很多,我比较习惯去对面高一的洗手间。
现在这个时间高一还没有开学,属于高一的教学楼很安静。
在我走到厕所门前时,就听到了一个生夹着嗓子很夸张地说了一句:“我生物考了97分!”
(十六)
“她成绩也没有多好吧?都在一个班,大家水平能够差到哪里去?”
“就是!”
“也不过年纪五十名的样子。”
是这样没错,但是前四班可能分数咬得很紧,到了五班就开始出现了断层,五班前十名努力一下可能在下一次挤掉四班的后几名进尖子班行列。
十名往后成绩一溃千里。最新地址Www.^ltxsba.me(
柳青那个寝室的生平均排名在五班中下游,今天那个来找她的
生是倒数,柳青因为出色的理综成绩,一直在五班稳居前十。
“她好像一直想换走,赶紧走好不好,让欣欣过来,煞笔陈国强,嘛就是不给换寝?”
“原来你们都讨厌她啊?我还以为就我一个觉得她……”是安静怡的声音:“今天我还去给她分薯条了,好恶心……”
我这时候走了进去,里面的声音全都停了。
我假装没有看到她们,走进了厕所。
上完厕所后我依旧忽略她们,然后自顾自的洗手,然后抽了一张墙上的纸巾,把手擦净之后就离开了。
我刚走出厕所门,就听到一句:“她不会听到了吧……”
“她好像和柳青关系挺好的……”
“嘘嘘嘘!”另一个生连忙打断道:“你小声点,我们刚才没说名字,她怎么知道我们在说谁?”
——
嗯……很荒谬。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有点想笑,曾经的我觉得我是个卢瑟,我无法在学习的同时兼顾好自己的社。
到来一个真心的朋友都没有。地址LTX?SDZ.COm
可现在看来,原来不止我一个在社
的泥淖里面焦
烂额,为自己不讨别
喜欢而感到自卑和内耗。
就连在我心目中,缘好到万里挑一,在
群中如鱼得水的柳青,也有过这样不被
喜欢的时候。
这倒是显得我这么多年对自己的苛责像个令捧腹的笑话。
作为一个二十七岁的成年,我自然没有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