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琳娜被他指尖的温度烫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来。
刚才发生的一切如同梦境般不真实,但身体残留的余韵却在清晰地提醒她,那并非幻觉。
她竟然……仅仅因为一个吻,就失态至此!
这对于一个顶尖刺客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猛地推开莫尔,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之间的距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不敢再看莫尔的眼睛,迅速转身,快步走到衣架旁,背对着他,用最快的速度将那套便服穿在了身上。
衣服的尺寸意外地合身,布料柔软舒适。
穿好衣服后,她吸了几
气,努力平复着依旧狂跳的心脏和紊
的呼吸,强迫自己恢复冷静。
再次转过身时,菲琳娜的脸上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冰冷,只是眼底处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波澜。
“你的‘恩’,我还清了。”她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道,尽管声音还有些微颤,“虽然方式可能有些……出乎意料。”
莫尔看着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似乎接受了她的说法。
“我要走了。”菲琳娜说道,目光扫过这间华丽的卧室,最后落回到莫尔身上。她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带着刺客特有的警惕和疏离。
“门没有锁。”莫尔平静地回应。
菲琳娜走到门,手放在门把上,却没有立刻打开。
她停顿了一下,侧过,最后看了莫尔一眼。
晨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依旧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她,仿佛刚才那个炽热缠绵的吻从未发生过。
“莫尔伯爵,”她叫了他的名字,语气复杂,“我们……后会有期。”
这句话带着双重含义,既是告别,也是一种宣言——她还会回来,为了完成她的任务。
莫尔的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意。“我等着你,菲琳娜。”
得到回应后,菲琳娜不再犹豫,猛地拉开房门,也不回地消失在门外寂静的走廊里。
房间里只剩下莫尔一,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暧昧而复杂的余韵。
离开莫尔伯爵府邸的子,菲琳娜像一个幽魂般游
在城市的
影里。
白,她会寻一处廉价的旅店住下,夜晚则如同真正的夜行动物,潜伏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重新熟悉环境,寻找可能的退路和下一次行动的契机。
然而,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始终萦绕着她,如同挥之不去的薄雾。
按照她过去二十年所受的教育和经验,刺杀失败的下场只有一个——落敌
手中,遭受无尽的拷问和凌辱,最后在痛苦中死去,尸骨无存。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寻╜回?
组织从未教过她,如果失败了,敌会像莫尔那样,不仅不杀她,不碰她,甚至还给她准备
净的衣服,平静地放她离开。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是那些不切实际的骑士小说里才会出现的节。
每当夜静,独自躺在冰冷简陋的木板床上时,那种柔软、温暖的大床触感,以及空气中淡淡的熏香气味,总会不期然地浮现在她的记忆里。
更让她心烦意的,是那个吻。
那个突如其来、由她主动发起,却被对方完全掌控的吻。
菲琳娜会下意识地用指尖抚摸自己的唇瓣,仿佛上面还残留着莫尔温热而霸道的触感。
他的舌是如何灵巧地撬开她的齿关,如何在她的腔里攻城略地,带
来一阵又一阵陌生的、令战栗的酥麻。
她记得自己是如何在他怀里颤抖、呜咽,最后又是如何在一阵无法控制的、极致的感官中彻底失控,攀上那羞耻却又无比强烈的巅峰……
每一次回忆,都让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心跳加速。
她痛恨这种失控的感觉,痛恨自己身体的背叛。
她明明已经用那个吻“还清”了所谓的,他们之间两不相欠了。
可为什么,她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想起他?
想起他那双悉一切的灰蓝色眼睛,想起他温和却带着力量的声音,想起他身上那好闻的松木香气,甚至……想起他高超得让她溃不成军的吻技。
“荒谬!菲琳娜,你是个刺客,不是怀春的少!”她在心里狠狠地唾弃自己。“他只是你的目标!下一次,你必须杀了他!”
可越是这样告诫自己,莫尔的身影和那个吻带来的冲击就越是清晰。
他明明是敌,是组织命令她必须清除的对象,可他英俊的面容,温柔的举止,甚至他放走她时那种坦
和自信,都像种子一样在她心底生根发芽。
她开始控制不住地想念他,这种想念无关任务,无关恩怨,纯粹是……想念那个本身。
在等待组织下一步指令,或是寻找下一次刺杀时机的子里,菲琳娜开始做一件她以前从未做过的事
——打听目标在普通民众中的声望。
她换上最不起眼的粗布衣服,用巾包住惹眼的红发,像一个普通的城市底层
一样,流连于市集、酒馆、贫民窟的角落。
起初,她只是默默地听。
听那些小贩的抱怨,听工匠的闲谈,听酒鬼的醉话。
渐渐地,莫尔伯爵的名字开始频繁地出现在这些谈话中,而且几乎都是正面的。在一个肮脏的巷,她看到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在嬉闹,一个老
坐在墙角缝补着什么。
菲琳娜走过去,假装歇脚,与老搭话。
“老家,这
子看起来不好过啊。”
老叹了
气:“是啊,苛捐杂税重,冬天眼看又要来了。不过好在有伯爵大
。”
“伯爵大?”菲琳娜故作不解。
“就是莫尔伯爵啊!”老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彩,“要不是伯爵大
在城南开了那个‘仁
医院’,我家那
子去年的老寒腿早就废了!去看病抓药,都不收咱们穷
的钱,只让咱们得空了去帮着打扫打扫卫生,做
点力所能及的活儿就行。”
菲琳娜的心微微一动。免费的医院?这和组织报里那个“剥削领民、野心勃勃”的革新派贵族形象截然不同。
在另一家嘈杂的低等酒馆里,她听到两个码工
在抱怨。“妈的,今年的粮价又涨了!再这样下去,冬天都不知道怎么熬!”
“怕什么?”另一个工灌了一大
劣质麦酒,“忘了去年冬天了?伯爵大
开放粮仓,亲自盯着发粮食!虽然要咱们去修缮城墙才能领,但好歹有
饭吃,饿不死!”“说得也是,伯爵大
确实是好
。不像那些只知道收税的老爷……”
菲琳娜默默地听着,将杯中寡淡的麦酒一饮而尽。
开放粮仓,赈济灾民,却又要求受助者付出劳动来换取,这并非单纯的施舍,而是带着一种尊重和长远的考量。
这真的是组织中那个“伪善的野心家”会做的事吗?
越来越多的事迹汇集到菲琳娜的耳中。
她听到们谈论伯爵如何顶住压力,为受冤的平民翻案;如何引进新的耕种技术,提高粮食产量;如何资助有天赋的贫困学生……每一件,都与组织描绘的形象背道而驰。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