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烛火，模模糊糊的。
耳边是水声，湿声，
撞的闷响。
又尔漂在这声音里，一点点被
得分不清上下。
......
又尔不知什么时候张了嘴，胸
一起一伏，却喘不上气来。
她想喊
，却又不知道喊谁。
是二哥在她
？
不对，是二少爷。
二少爷？
他怎么会跟自己亲近呢？
二少爷？如此温暖的床榻？烛火？
不对，应该是——
又尔迷蒙的眸底浸着水，湿睫闭合，再努力去想时，思绪像是又回到了以往被商厌罚跪过的雪地里。
浮着。
烫着。
雪地，对的。
这才对。
忽而，狐狸在雪地里闻见火的味道。
又像是她终于，彻底地……被坏掉了。
第二十九章 温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梦见裴璟了。
梦里的天总是淡青色，屋檐下挂着沉沉的藤灯，檐处滴水一颗一颗落在石阶上，又尔站在廊下，怀里抱着药碗。
屋里传来脚步声。
他走出来，轻声问：“怎么还站着？”
又尔抬
，看见他。
青年穿着一袭浅色长衫，神色是惯常的浅淡，只有在看她时，才温和起来。
“不喝吗？”他道，“药快凉了。”
梦中的又尔回答：“好苦。”
青年便低低笑了一声，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如同逗弄孩童般轻点她的鼻尖，把那碗药接过去：“冻着了吧？站多久了？”
孩摇不语。
青年叹了一声，单手将又尔轻轻抱起来，进了卧房，把孩一点点塞进温暖的榻上。
她那时瘦，整个没多少分量，窝在他胸，轻飘飘的。
裴璟一手搂着她，一手舀药，一一喂又尔。
药是苦的，可美亲了亲她的额，道：“尔尔，再喝一。”
小狐狸便听话地咽了下去。
吃完药，他抱她靠在臂弯里，一边替她擦汗，一边轻声哄着她
睡。
小狐狸鼻尖蹭着青年衣物上的木樨香，眼皮一寸一寸沉下去，梦里的被褥暖，声音也暖。
又尔在梦里蜷着身子，贴在裴璟胸前。
她听见他低声说：“乖狐狸，哥哥在。”
.......
每一次梦到这一处，又尔都会醒。
醒来时，又是黄昏了。
昨夜又被翻来覆去了一通。
商厌房里的床榻极大，又尔卷着被子睡在内侧，身侧无，烛火不明。
侧，往外看了一眼，屏风有影，隔着帷幔只能
看到一点模糊的少年身形。
她怔了怔，慢慢蜷起腿，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这是二少爷的房。
哪有什么藤灯、香气和怀抱。
又尔闭着眼，指尖偷偷在被子下攥紧。
好想哥哥。
......
好想......好想他。
......
小狐狸悄悄地，掉了眼泪。
嘴角尝到一丝咸涩。
又尔慌忙伸手，手忙脚
地去擦脸上的水迹。
边抹泪，边想。
哥哥，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回来之后，你会不会来接我？
狐狸不敢奢求。
只小小地，期盼着。
......
又尔现在的
子，大抵就是围着商厌转。
自那夜荒唐后，她就没再踏出这里的宅门一步。
这是商厌的私宅。
商府的二少爷啊，真真是受宠。
东院没再来找她，裴璟也没现身。
又尔觉着，她像是从好不容易梦到的温馨子里被挖出来，一阵躁动后，又安安静静地，重新活在这方名不见经传的小天地里。
一开始她是怕的。
每醒来都如履薄冰，商厌在，她不敢抬；商厌不在，她也不敢松气。
屋子冷清得很，守门的婆子不与她多话，她吃饭穿衣都小心翼翼，就怕犯了错，会受罚。
算囚着她吗？
应该不是的，因为少爷在把她到晕过去，第二醒来后便对她说过：“你要走就走，没拦你。”
可又尔哪里敢走？
院子里除了守卧房门的是个婆子外，其余四处站着的，全是高大的黑衣侍从。
她倒是想走。
也不是没想过偷偷逃，只是没成过。
她试着想从后窗爬下去，翻墙逃。
心神不宁的狐狸心思太过明显，在借出去透气，方便观察地形时便被商厌叫住。
那他语气不重，只一句：“裴璟若真想要你，早过来要了。”
又尔愣在原地，手一抖，门没推开，眼眶先红了。
.......
留下来了。
每晚都睡得浅，耳朵贴着风动，门轴一响，又尔就缩紧身子，睁眼看少年的影子踏进来。
商厌并不多言，
走进屋便解衣，走到榻前一把掀开被褥，将少抱进怀里。
又尔身体一软便贴上去。
这段子，已经习惯了。
少爷吻她，从额一路吻到锁骨，手从她腰窝摸到腿根，再抚上去，戴着玉扳指的手指按住流着水的
。
又尔哼唧两声，想合腿，却又不敢。
“这么快就湿了？”他嗓音压低，咬着她耳尖。“自己玩过了？”
她摇，眼泪沾湿了长睫，不敢说话。
商厌却笑：“那怎么一摸就这副样子？”
又尔咬着牙不敢出声，只是含着泪，慢慢地张开腿。
她不想惹他不快。
少爷最厌她装——她若挣扎，他便冷眼讽她“真是可怜”；她若哭，他便掐着她的腰说得更狠；她若沉默，他就要压着他亲她，要她一遍遍说喜欢他。
她只能顺着。
夜夜如此。
又尔已经不记得哪一夜没被商厌到喊不出声来。
但少爷已不再如同从前那般有事没事就罚她。
这已经很好了。
二少爷现在最常做的，是在她一次次被他到高
后抽泣之后，捏着她的脸，吻一下，再轻声道：“真乖。”
......
子便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又尔跟商厌的关系，始终没有太大的变化。
夜，如同恩
般的夫妻，彻夜欢好，白，又回到了从前那样——又尔打心底惧怕这个二少爷，商厌又总是冷着脸。
关系始终难以缓和。
......
有一午膳时，侍从来报少爷有要事在身，今夜不来小姐房内。
黄昏时，又尔端了水，在屏风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