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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有些模糊，画面上跳动着明显的噪点，仿佛是通过一个老旧的、像素不高的摄像机拍摄的。但王成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他的乐瑶。他的妻子。
她似乎正俯下身，看着镜
，脸上带着温柔的、令
心安的微笑。
王成想回答，但他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意识，像被禁锢在一个无形的囚笼里，只能被动地观看，被动地聆听。
就在这时，他眼前的画面突然分裂了。原本单一的影像，像电脑屏幕上的分屏一样，变成了四个大小相同的、并排的方格。每一个方格里，都播放着不同的、但又似乎是同一时间发生的影像。
其中，左上角那个方格里，是一个俯视的角度。从那个角度，王成看到了一个让他心跳漏了一拍的景象。
他看到了“自己”。
“自己”正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安详地躺在一张洁白的病床上，身上连接着各种各样的、闪烁着指示灯的医疗仪器。而他的妻子乐瑶，正穿着那一身他再熟悉不过的白色护士服，站在病床边，弯着腰，用她那双纤细而又温暖的手，正在为“自己”那毫无知觉的四肢，进行着耐心的、轻柔的按摩。
王成瞬间明白了什么。他没有死。他变成了植物。而现在他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一切，似乎都是通过某种先进的技术，直接输
到他那沉睡的大脑皮层中的。
看到妻子不离不弃地、如此温柔体贴地照顾着自己，一
难以言喻的温暖和感动，瞬间冲散了王成心中所有的迷茫和恐惧。他的乐瑶，他的好妻子，果然还是那么
他。
“老公……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右下角那个特写乐瑶脸庞的画面里，传来了她带着浓浓委屈和鼻音的声音。她的眼眶红红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抽泣。
“瑶瑶……瑶瑶真的好需要你……”
王成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又是这个称呼。瑶瑶。为什么乐瑶会突然开始自称“瑶瑶”？这个名字，就像一根细小的、看不见的刺，扎进了他刚刚才被温暖起来的心房。是巧合吗？还是……
就在他胡思
想的时候，那几个画面中的图像，角度和范围似乎都同时进行了一次微小的调整。在那个俯视角度的影像中，一个模糊的、穿着白大褂的高大身影，出现在了乐瑶的身后。
“你老公今天的
况怎么样了？”
“嗯，还好。”乐瑶直起身子，擦了擦眼角，用一种专业的、护士向医生汇报工作的
吻回答，“生命体征很平稳，肌
有轻微的萎缩，但是我每天都有坚持给他做康复按摩，应该可以很快恢复的。其他的身体状态都显示正常。”
“很好。瑶瑶你放心，根据脑机接传回来的数据显示，他的大脑皮层活动越来越活跃了，说明我们的唤醒方案是有效的。他很快就会醒来的。”那个白大褂的声音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治疗的费用，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跟院里申请过了，就从我们科室的研究经费里出吧。”
“嗯，谢谢您，李主任。”乐瑶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如果这次不是有您和科室里大家的支持，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李主任……
随着画面的噪点逐渐减少，图像变得越来越清晰。王成终于看清了那个站在乐瑶身后的男。棱角分明的脸庞，
邃而又充满智慧的眼神，健壮的身板，以及那副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表。
是李力凯。康泰医院脑外科的主任，也是他的主治医生。
一瞬间，那些被他强行压抑在记忆处的、如同噩梦般的片段，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涌上了他的脑海。在那个昏暗的观察室里，李力凯是如何用那根狰狞的巨
，将他的妻子
得哭喊求饶；那本写满了
秽数据的“瑶瑶”病历本；那个需要用“母狗瑶瑶”作为密码才能进的、充满了妻子被侵犯视频的网站……
王成的大脑，
瞬间陷了一片混。
他要什么？李力凯这个恶魔，他到底想什么？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地救自己？为什么要让自己看到这一切？
难道……难道之前在观察室里看到的一切，都真的只是我的幻觉？是我在昏迷中，因为脑部受创而产生的、光怪陆离的妄想？其实我一直都躺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李主任和我的妻子乐瑶，一直在尽心尽力地救助我？我……我难道真的错怪他们了吗？
王成懵了。他宁愿相信后者。他宁愿相信自己是个因为嫉妒和猜忌而产生龌龊幻想的疯子，也不愿意相信他那温柔善良的妻子，会和这个男做出那样不堪目的事。
就在这时，画面里，李力凯的话，似乎也印证了他的这个想法。
李力凯拍了拍王成那毫无知觉的肩膀，用一种充满了医者仁心的、感慨的语气说道：“其实，说到底，我们还得多亏了你丈夫的公司啊。如果不是他们研发的这套先进的脑机接设备，我们就根本不可能开展这项技术。从今以后，全世界的植物患者，就都多了一份被唤醒的希望。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我们整个医学界，更应该感谢你的丈夫才对。”
一番话，将“医者父母心”这句话展现得淋漓尽致。
王成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终于缓缓地放下了。他长长地舒了一气，感觉自己像是从一场噩梦中彻底解脱了出来。原来真的是自己想多了，真的是自己错怪他们了。李主任是个好医生，乐瑶是个好妻子。
然而，就在他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感激的这一刻，画面中，他的妻子乐瑶，却做出了一个让他始料未及的、无比奇怪的动作。
只见她一边继续弯着腰，给他那条毫无知觉的小腿进行着耐心细致的按摩，一边，她那穿着紧身护士裙的、丰满挺翘的
，却不着痕迹地、轻轻地向后一顶，正好贴在了她身后李力凯那穿着白大褂的胯部。
然后，她的，就那么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开始以一个极小的、外几乎无法察觉的幅度，画着圈地，轻轻地、黏腻地，扭动了起来。
王成的大脑，再一次宕机了。
乐瑶……老婆……你……你在什么？
他看到，李力凯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种温和而又悲天悯的神，仿佛对身前这个
上的小动作毫无察觉。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乐瑶的发，用一种充满了赞许的、如同长辈般的语气说道：“哦，对了。除了要感谢你丈夫公司提供的脑机接之外，我
还有另一件事也得多谢你丈夫。”
他顿了顿，低下，将嘴唇凑到乐瑶的耳边，用一种只有他们两才能听到的、却又通过面前这个该死的、全方位的收音设备，清晰无比地传到王成意识里的声音，微笑着，一字一句地补充完了他后半句话。
“还得多谢他，辛辛苦苦地，帮我养一条这么骚的母狗。”
“轰！！！！！”
王成感觉自己的脑袋，这一次，是真的被彻底引
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都要彻底。
这一次，他连闭上眼睛这个选项都没有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眼睛可以闭上。
他终于，彻彻底底地明白了。
他没有在做梦。他也没有产生幻觉。
之前在观察室里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个网站，这份病历，这个“瑶瑶”，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而现在，他所看到的这一切，都是李力凯这个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