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呢?”指关节叩击桌面,发出清脆规律的声响,“你总要给我个请假原因。”
“我要去看看宿舍环境。”
“你要住宿?”
冯清清点点,脸上的红温尚未褪去,强装镇定,“梁聿淙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话变多了。”
“有吗?近朱者赤吧。”梁聿淙微笑地点点,语气轻快起来,“确定住下记得和我说一声。”
冯清清回身奇怪地瞅他一眼,“为什么?”
“我好准备给你的乔迁礼。”此时,他已经低下,继续处理繁复的报表,淡淡道。
“不用这么客气啦。”
办公室门被关上,房间恢复安静,只剩下唰唰地签字笔划动声响,倏地梁聿淙放下手中的笔,拉开身前抽屉,取出试剂。
他目光定定地凝视着那管静卧于掌心的试剂,思绪不由自主飘远。恍惚间,鼻尖又似捕捉到了那一缕残留的香,呼吸随之渐渐沉重起来,胸腔之中,心跳如激昂的鼓点,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击着,仿佛在迫不及待地宣告即将到来的激动时刻。
(三十八)病态
宿舍空间小,该有的电器却一个也不少,唯一的不足甚至算不上是缺点,这间宿舍在宿管隔壁,只要做违规的事很有可能第一时间被抓到。这点冯清清倒不太担心,自诩乖宝宝的她,拍着胸对黄莹说,“我能做出什么违纪的事呀,想想也不可能。”
黄莹心里赞同,嘴上却逗她,“你最好是。”冯清清眉毛一挑,勒住黄莹脖子,露出小白牙威胁道:“对我这点信任也没有嘛。”
黄莹笑笑,突然道:“你家里那边说了吗?他们知道你要搬出来?”
冯清清一下失了力气,搁在黄莹肩膀,嘟囔道:“还没想好怎么说。”
“你不会一声不吭就直接搬出来吧?”黄莹试探地握住冯清清的手腕,“我觉得你和他们说一声比较好,心平气和地谈谈,应该能理解你的。”
“真的吗?”冯清清心里惴惴,她一方面担心方好不同意,另一方面又怕自己哪句话没好,惹得方好心里不好受,伤心起来。她盯着那张小小的单床,心道:如果时间可以加速就好了,快进到已经搬进来,躺在床上的那一秒。
然而世上是没有这
种好事的,冯清清心底如天战,有许多次,她看着方好只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最后,方好发现了她的异样,牵着她的手,走到角落,问道:“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想说什么说呀。”
那双温和的眼眸倒映着她的面孔,冯清清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忽然有点不敢直视她。她垂下眼眸,组织语言道:“我,我想住校。”心中编排了无数中委婉说法和借,等到这一刻,脱
而出的却是最直白伤
的那句。
冯清清皮一紧,结
道:“我看他们住校挺方便的,可以节省路上时间学习,早上也能多睡一会。”
空气寂静无声,被握住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一滴水珠啪地坠落在地。冯清清惊诧地抬,方好连忙侧过脸,用掌心抹去眼泪。
冯清清想抽出手,然而方好攥紧她不给她松开,无奈冯清清解释道:“我去给您拿纸。”方好哭得突然,实在令措手不及。更令冯清清震惊的是,她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后悔,而是心烦,她实在不想再委曲求全下去了。
方好止住眼泪,声音隐隐的哽咽,“没吓到你吧清清。”
冯清清心里得厉害,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一方在谴责自己无
,另一方则在蛊惑她心再狠些,一鼓作气远离麻烦。她轻轻地摇了摇
,“没有。”
方好敏感地察觉到冯清清的疏离,眼眶又一酸,“我就是想到不能天天看到你,好像又恢复成你没回来的子,一下子有点控制不住。”
“我是住校,不是不回来了。”
“对对,这里是你的家,你肯定会回来的。”方好撑起笑容,眼泪却在掉。
“您别这样。”冯清清微微蹙眉,抬手给她擦眼泪,“你要是想我了,我就回来住几天行吗?”
方好扁扁嘴,像个孩子似的点点,两只眼睛彻底哭红了。
冯清清叹了气,“寒暑假我肯定住家的呀,仔细算算住校也没多少天,况且再过3个月就放寒假了。”这点也是她刚刚想起来的,虽然搬出去了,又好像没完全搬出去。
方好的脸色终于渐缓,仔细确认了一遍,“你没骗妈妈吧?”
“我骗您嘛。”
如果允许的话,方好真想再问上个七八遍,拿手机录下来,等哪天冯清清不肯回来,就放给她听。
方好垂下抹眼泪的手,两手分别攥住冯清清的两只手,“妈妈知道,这个决定你没考虑清楚是不会和我说的,我早说过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既然你想住校,我肯定不会阻
拦,这点你放心。”
一直垂着的冯清清眸子一亮,下一秒难以抑制激动地张手抱住了方好,不住地说:“谢谢,你真好。”简直太善解
意了。
方好悄悄藏起的那点希望,被冯清清毫不掩饰的欢喜撞得碎。她的眼神有些发怔,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手。她强忍内心的酸涩,拍着冯清清的脊背,声音柔和:“和我不用说谢谢。”
压在心的一桩大事终于解决,冯清清兴奋握紧拳
:“那我明天就可以搬进去了。”
“明天会不会太快了,来得及收拾吗?”方好艰涩出声。
“来得及来得及,我现在就去收拾。”冯清清抽出手转身就要跑开。
“等等,清清。”方好喊住她,犹豫了会,终于开,“除了有关学习方面,你想住校,还有别的原因吗?”
冯清清脸上的笑一下僵住,抿了抿唇,神不自然地避开方好的视线,含糊道:“快期中考了,肯定是为了学习啊。”
积攒许久的委屈差点逮着空隙就要钻出来了,还好忍住了,背过身的冯清清抬手轻轻扇了自己的脸一下,没出息,真没出息。说出来能怎么样,撒泼打滚方好帮她出气吗?帮一个认识不到一百天的
,指责共同生活十几年的丈夫、儿
。冯清清,你的脸怎么这么大。还是说你
上耀武扬威的感觉了,仗着她现在想弥补你,狮子大开
了。
她撇撇嘴,心里说着不稀罕。转瞬开始幻想,如果她真的说出来了,方好会怎么做。冯清清咬紧下唇,曾经她向张春兰表达委屈,养母只是安慰几句,匆匆结束话题后,立即将’话语权’重新掌握在自己手里,开始讲述自己的艰辛难过。
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冯清清胡地挥挥空气,别想那么多了。
心尚未平静下来,拐个弯又与陆谨阳面面相觑,他站在那里,面色
沉,眼神冷冽,活脱脱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黑面阎罗,冯清清直呼晦气。
冯清清被盯得心里发毛,加快了脚步从他身边经过,脚步越来越急,仿佛生怕被什么脏东西缠上。
冯清清留意身后的动静,没有脚步声,悄悄松了气。正当她倚着楼梯扶手,一边缓慢地向上爬,一边恢复体力时,毫无预兆地,客厅的大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下一秒,传来方好的呼喊,“谨阳,这么晚你去哪?”
冯清清翻了个白眼,听见我要搬出去,高兴得睡不着,跑出去庆祝了吧。
翌清晨,冯清清睡眼朦
胧地从楼上下来,昨晚收拾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