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要杯ry,谢谢。”
服务生愣了下,点应下。沈翯侧脸凝视着她,笑意在唇边慢慢散开,“不喝澳白了?”
她看着咖啡单,随意道:“的喜好总归是会变的。”
沈翯闻言也不再坚持。眉眼间笑意淡淡,他转身和服务生核对单子,接着向后一靠,便这么直勾勾看着她。
(十三)胁迫
咖啡馆内阳光透过大片落地窗洒下来,斜斜投在沈翯身侧,灰蓝色衬衫袖随意卷至肘弯,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侧脸沐在柔光里,那张一贯清隽冷静的面孔此刻多了分戏谑意味。
艾明羽低搅了搅手边的美式,假装没看见对面那道毫无遮掩的目光,先开了
,“沈总今天来,是想聊项目细节?”
沈翯却并未接茬,而是慢条斯理地放下咖啡杯,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艾总真想合作,我倒觉得,先续续旧比较重要。”
她静静抬望着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沈翯却忽地起身,身体略前倾,双手撑在桌沿间,整个朝她压近。
“我知道杨裕田出差了,晚上八点,酒店,我等你。”
他声音温吞,字字带着钝感渗耳骨。
说完,他若无其事地坐回原位,继续喝了手边那杯澳白。
艾明羽怔住。她一时间分不清哪句话更离谱——是他准知道杨裕田今
清晨才飞苏南?还是他竟毫不遮掩地约她晚上进酒店?
她轻轻转动咖啡杯。几秒后,淡声开,“苏南的供应商问题……和你有关系吗?”
她清楚沈家的网络不止局限在金融界。那事发生得太巧,他又出现得太快。
沈翯靠回椅背,笑容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我没必要这么做。”
他顿了顿,又补一句,“明裕的我也认识几个,听点风声不难吧。”
艾明羽静默几秒,视线落回他脸上:“我们现在的身份,再纠缠下去不合适。”
沈翯却仍笑着摇,“我说了,想合作,得先续续旧
,就看艾总……有没有诚意了。”
艾明羽手指一紧,忍了忍,把将咖啡泼上他脸的冲动压进胃里。
“沈总这是……威胁我?”她声音带着冷笑,眉眼倔强。
“你觉得呢?”他并不否认,甚至不屑解释,只随手撩了撩袖。
她双手抱在胸前,明显的防御姿态,“市面上又不是只有你一家投资机构。”
可沈翯却挑眉,慢慢道:“你说得对。但可惜——”
他低扫了眼桌面,“包括春丰在内的那几家主要私募,我们都是p。你觉得,要是你拒绝了我,还有谁愿意投明裕?”
艾明羽皱着眉偏过,望向窗外被
光洗亮的街道。
她在心里快速权衡,沈家的势力,她比谁都清楚,得罪沈翯,对明裕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其实,换个角度说,这样的“威胁”不过是利益世界里的另一种报价而已。
她一边这样想,一边又难以不对这个男升起几分讽刺的兴趣。
沈翯不过是因为当年被自己斩断关系,内心失衡,如今强行找回点男自尊。
好笑也好理解——这世上的男,总是会用各种方式为自己失掉的东西讨个回场子,无非是花点钱、花点
力,或者现在,花一夜床上时间。
她没表现出抗拒或困惑,反而像在评估商品那样从上到下打量起沈翯。
和三年前相比,他成熟了许多,肩膀更宽阔了,身上的肌线条在定制衬衫下隐隐可见。五官依旧锋利,下颌微收,神
松弛,那种
致又危险的美感在阳光下显得尤为分明。
说到底,也没什么大不了。艾明羽扯了扯嘴角,甚至在内心自嘲,就当自己主动点了份“高级男倌”,无非是熟旧味,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身体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场合里的筹码罢了。
艾明羽抬眸与沈翯对视,两个都没有再虚伪地绕弯。她低声道:“好,我会准时到。”声音
脆,没有一点迟疑。
沈翯嘴角满意地勾起,他终于放下端着的玻璃杯,指尖轻轻敲了敲杯沿,“到了给我打电话,我中午还有约,就不陪你了。”
说罢,他起身拉了拉袖,脚步缓慢地走到桌边,忽然俯身凑近她耳侧,“晚上别穿这个,从前我送你那几身更好看。”
(十四)胡翀
午后阳光照得犯困,艾明羽和沈翯分开后回家简单吃
了点东西,又处理了会儿工作上的事,等到
没那么晒了,就打车去和胡翀约好的地方。
地点在海棠巷拐角的一家隐藏的会员制甜点店,装潢是一水儿新英式审美,灰蓝与藤编织,空间偏狭窄,但气氛却极好,店里常驻一位会说三国语言的调酒师。
她刚走进门,便看见胡翀正站在窗边,背光位置,穿着杏白色的羊毛短袖衫,戴墨镜,一浓密短发披得松垮,像刚从哪户
家的阳台探出身。
她一眼看到艾明羽,立刻摘下墨镜朝她挥手:“明羽——这儿!”
艾明羽走过去,一边拉开椅子坐下,一边笑着:“你这打扮,不说还以为你是老板娘。”
胡翀“哼”了一声,把菜单啪一声拍过来:“就知道你会损我。坐下,我给你点了那个酒渍无花果塔。”
“心好?”
“嗯——”她托着腮:“看见你就心好得不得了。”
艾明羽看着她夸张的表,笑得花枝
颤。
她们认识是在大三那年,胡翀拿到全额奖学金去哈佛换,但到了波士顿之后,无心学业,反而专注于泡pry,结识富二代。
那时的艾明羽在波士顿圈内小有名气,长得漂亮,又一贯沉静克制,在一堆嚣张浮夸的富家子弟里显得极不寻常。
胡翀那天酒没少喝,主动来搭话,说话不拐弯,一句“我猜你不是靠爸的那种,靠的是脸吧”成功开启两奇妙的友谊。
熟悉之后,胡翀几乎把家底都了出来:“我爸高考没考好,当了高中语文老师,整天在阳台上抽烟写诗,觉得自己是贾平凹转世。我妈最烦他那德
,于是我就成了他们两边拉锯的靶子。”
“那你怎么考上的京大?”艾明羽那时候曾问。
“谁说县里娃不能上京大?我就是看不惯家一副‘这地方出不了龙’的嘴脸。我不信那个邪。”她那次说完,手指戳着咖啡杯底:“我告诉你,我现在
生目标改了——我就是要开劳斯莱斯,那车开出来没
问你文凭。”
从那之后,她开始极其系统地搭建自己的“男友pr”。
致账本式地记录各位“候选
”的家族背景、学历层级、母亲势力、公司
权结构。
艾明羽当年笑得肚子疼,只觉得这姑娘虎得坦诚,却不招烦。
“你是我第一个见面就说自己来‘钓凯子’的。”她曾说。
胡翀挑眉:“难道不是不少都在钓?区别只是我承认。”
艾明羽敲了敲她的脑袋,“我可提醒你,这些二代们看着整天花天酒地一掷千金,实际上都是些没断的。”
最初她不信艾明羽的话,谈了一个,直到那位康奈尔的工程硕士在她生当天突然消失——事后才知是家里紧急给安排了一个京圈千金联姻。
她低落了一天,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