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配、玩弄、打碎的“执念”。所以,当这件“艺术品”突然开始有了自己的“思想”,甚至试图来威胁他这个“主”的时候,他才能毫不犹豫地下达了那个将其彻底“销毁”的指令。
‘没有欲望,就不会产生执念。’他看着窗外那片冰冷的星海,在心里冷静地对自己说。
‘没有执念,就不会有多余的感。’
‘处理起来,就净利落。’
这才是作为“神”所应有的、绝对的理姿态。他本该为此感到满意,但为什么……他的心依旧是空空如也。
他将那个冰冷的u盘放进了抽屉的最处,与他那些早已失去兴趣的“收藏品”放在了一起。他站起身,走到酒柜前为自己倒了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
或许,他想,是时候开始一场新的“游戏”了。
那个名为“雨宫千夏”的、充满知魅力的完美“
妻教师”的脸,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但不知为何,连这份本该让他感到兴奋的“狩猎”,此刻也变得有些索然无味了起来。
结城优希的葬礼是在一周后举行的。
高桥凉介当然也亲自参加了。毕竟,她是学生会的一员,作为待亲和、关
后辈的副会长,于
于理他都必须出席。他穿着一身剪裁
得体的纯黑色高级西装,胸前别着一朵象征哀悼的白色小花。他的表是那么的恰到好处——那是一种混合了对年轻生命逝去的惋惜,与对失去优秀后辈的沉痛的、完美的、属于“上位者”的悲伤。
他甚至还在优希那悲痛欲绝的父母面前,挤出了几滴无比真诚的“眼泪”。
“伯父,伯母,请节哀。”他的声音沙哑而充满磁,“结城同学是我们学生会最优秀、最努力的成员。她的离开,是我们所有
的损失。”
他表演得天衣无缝,没有会怀疑他。
他站在送葬队伍的最后,撑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面无表地看着司仪用一种充满悲天悯
的咏叹调般的语气念着悼词。他的视线越过了那些黑压压的、不住耸动着肩膀的
群,落在了远处那个早已被挖开的、黑色的长方形土坑上。
他看着那小小的白色棺材被四个穿着黑衣的男
缓缓抬起,看着它被缓缓地放
那个冰冷、
湿、黑暗的土坑里。他看着优希的母亲在看到那一幕的瞬间,发出了不似
声的凄厉悲鸣,然后彻底地昏厥了过去。
他也看到了宫本拓也。那个总是像一只充满活力的、不知疲倦的傻乎乎大型犬一样的男,此刻正像一尊被抽空了所有灵魂的灰色石像,一动不动地跪在那座空
的墓
前。
他的眼睛是空的。
高桥凉介看着眼前这幕充满“悲剧美学”的完美戏剧,心中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波澜。没有罪恶感,没有恐惧,甚至连一丝最基本的、属于类的“同
”都没有。
他只是在冷静地欣赏着,欣赏着自己亲手创作出的这件完美的“艺术品”。
他看着工们开始一铲一铲地将那些混杂着雨水的黏腻黑土填回那个
里,看着那
白色的棺材一点一点地被黑暗所吞噬。最后,他看着一块崭新的、冰冷的灰白色墓碑被立在了那座小小的土坟前。
墓碑上刻着一行娟秀的崭新文字。
【结城家之墓】
【优希长眠于此】
‘结城优希。’高桥凉介看着那行字,在心里无声地念着。
‘这样,就彻底结束了。’
‘变成一块冰冷的、只会,被雨水冲刷的石了。’
他本该为此感到满意,这盘棋,他赢得净利落。但为什么……他的心依旧是空空如也。
那个“为什么”,像一根小小的、拔不出来的刺,依旧扎在他的心底。那个被他亲手“销毁”掉的美丽“偶”,在生
命的最后一刻,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算了。
他转过身,调整了一下自己那被雨水打湿的纯黑色领带。一个已经死去的“玩具”的“思想”,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价值。他还有下一场更“有趣”的“游戏”在等着他。
他迈开脚步,撑着伞,用他那永远优雅的、不疾不徐的步伐,融了那片灰色的冰冷雨幕之中,仿佛从未,来过。
……
……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灰色的厚重云层被撕开了一道狭长的子,一缕稀薄的、几乎没有任何温度的阳光从那道
子里倾泻而下,正好照在那块崭新的、冰冷的灰白色墓碑上。
送葬的群已经陆续散去。那个名为“高桥凉介”的、有趣的“伪神”,也早已用他那永远优雅的步伐离开了这个由他亲手导演的舞台。
最后,只剩下三个。两个早已被悲伤彻底摧毁的可怜老
,以及一个跪在墓碑前、灵魂早已死去的失败骑士。
稻荷神社的神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站在这片充满死亡气息的墓园里最高的那棵古老樱花树的树梢上。她像一个看完了整场戏剧的最疏离的观众,面无表
地看着眼前这幕充满“悲剧美学”的
间最后剪影。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平时的、那种喜欢恶作剧的狡黠微笑。她的那双金色的、非的眼眸里,只有一片古井无波的永恒平静,以及在那片平静之下所隐藏着的、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淡淡“惋惜”。
“……真可惜啊。”
她轻声叹了气。
而在她的身边,站着两个凡所无法看见的半透明灵魂。一个,是穿着峰越高等学校制服,有着一
乌黑长发,脸上还挂着那份属于少
的倔强悲伤的“结城优希”。另一个,则是穿着早稻田大学的恤,眼神里充满迷茫、愤怒以及巨大无边痛苦的“结城佑树”。
他们也同样看着下方那令心碎的一幕。看着那个正抱着自己遗像、哭得肝肠寸断的母亲;看着那个正用自己不再挺拔的后背支撑着妻子的一夜白
的父亲;看着那个正跪在自己的墓碑前,双眼空
得像两个黑
的、他们共同
着的男
。
“你看,小丫。”
神缓缓开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阵吹过树梢的冰凉的风。她对着那个正无声流着眼泪的优希的灵魂说道: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吗?”
“为了守护你那所谓的‘骑士’,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然后,她又转过,看向了那个正用充满愤怒和不甘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的佑树的灵魂。
“而你呢,可怜的‘梦’。”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淡淡的怜悯。
“我把你这个本不该存在的净灵魂,放进她那早已被痛苦所填满的身体里,是想让你代替她好好地活下去。”
“你却上了不该
的
。”
“做了不该做的梦。”
“最终,连同她一起碎掉了。”
神伸出手,似乎想像往常一样摸一摸他们那半透明的虚幻的
,但她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本来……”
她看着下方那早已哭得不成形的拓也,轻声地像是在自言自语:
“本来,只要再多一点点时间。”
“只要等你们将那个‘恶魔’彻底地击败之后。”
“你们这两个本就同源的灵魂,就会在与真实的催化下,重新融合成一个完整的、崭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