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瞬间的混!
我没有丝毫停留,转身飞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
“开枪!杀了那个!”
护卫领的怒吼声在我身后响起。
“砰!砰砰砰!”
杂的枪声终于在我身后炸响,子弹带着尖啸从我身边擦过,有几颗甚至
中了马
。战马吃痛,跑得更快了。
我伏在马背上将身体的重心压到最低,扔掉怀剑,拔出腰间的胁差并倒持,随时准备格
开可能向我面门的流矢。
府邸的灯火在我身后迅速远去,枪声也渐渐被风雪声所淹没。
我成功了。
我看着前方,雪村健司的身影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即将消失在风雪之中。我没有追上去,而是选择了另一个方向。
我完成了委托,拯救了一个无辜的武士。
我手刃了仇敌,洗刷了部分的屈辱。
我用我的智谋和剑,而不是屈辱的承欢赢得了这场战斗。
胸中一压抑已久的郁气随着呼啸的寒风一吐而出。
斋藤健吾,你看到了吗?
我,还活着。
而且会一直好好地活下去。
我一拉缰绳,座下的骏马长嘶一声,向着茫茫的、未知的雪原处狂奔而去。
风雪是北国天地间最狂野的挽歌。
我骑着那匹抢来的骏马在无边的雪原上狂奔了一夜,身后再无追兵的迹象,但那种如影随形的危机感却丝毫没有减弱。
“橘梓,原新选组,斋藤一组所属。”
当我在冈田府邸中喊出这个名字时,固然震慑了敌,但也等同于在这片虾夷大地上为自己点亮了一盏最醒目的引魂灯。箱馆的新政府官员们绝不会放过一个“死而复生”的壬生之狼,尤其是在这片旧幕府残党最后的盘踞之地。
天色微明时,我找到了一处废弃的猎小屋暂时躲了进去。马匹已经力竭,我也同样如此。之前在冈田府邸激战时强行压制的伤
,此刻正火辣辣地向我抗议着。
我撕下和服的衬里,地为自己重新包扎。看着身上那件为了潜
而穿的、此刻已满是血污和
损的绯红色舞姬服,我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赤着、狼狈地从一个牢笼逃向另一个更广阔的牢笼。
我从腰间解下那把属于雪村健司的胁差,刀锷上那个刻的“诚”字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清晰。
这把刀是我的承诺,如今承诺已经履行。雪村健司应该已经带着他的刀去寻找他的儿了。
而我呢?我的路又在何方?
斋藤健吾为我指明的“生路”会津已经陷落,我现在所在的虾夷是旧武士最后的坟场。新政府的大军随时都可能渡过津轻海峡,将这里的一切彻底抹去。
我不能再以“阿吟”的身份在任何城镇停留了,橘梓这个名字已经是一个通缉令。
唯一的去处只有一个
。
那个集中了虾夷所有旧幕府残余势力、由总裁榎本武扬和陆军奉行大鸟圭介所领导的最后据点——五棱郭。
去那里或许能得到暂时的庇护,但那也意味着将再次投身于一场……毫无胜算的战争。
‘活下去……’
斋藤健吾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他让我活下去,是希望我能远离战火,找个地方平静度吗?
或许吧。
但我做不到。
我的这条命是他用自己的生死未卜换来的,我的这份自由是无数会津武士的忠魂换来的。我无法心安理得地抛下这一切,去追寻一个的苟活。
如果武士的时代注定要终结,那么我至少要亲眼见证它的终末。如果新选组的“诚”字旗注定要倒下,那么我至少要在它倒下的地方献上我的刀。
这,才是我对他最好的回答。
我脱下了那身累赘的舞姬服,从马鞍的行囊里翻出了我那身早已洗得发白的男式和服重新穿上。我将发束起,将那把无名的打刀和雪村的胁差一并
在腰间。
镜中,那个冷峻的武士“阿吟”又回来了。不,比“阿吟”更加锋利,更加决绝。
因为这一次,我不再是为了生存而战。
我是为了信念。
经过两的跋涉,躲过数次新政府军的斥候巡逻队,那座巨大的、拥有五角星形状
廓的西式棱堡终于出现在了风雪弥漫的地平线上。
五棱郭。
这里就是旧武士最后的梦。
我刚刚靠近便被一队手持夏普斯步枪的士兵拦了下来,他们穿着混杂了式与西式的军服,脸上带着久经战阵的肃杀之气。
“来者何!此地为军事要塞,速速离开!”
我翻身下马,将刀放在雪地上以示没有敌意。
“我找。”我抬
看着为首的队长,“我找你们的陆军奉行并
,土方岁三先生。”
听到这个名字,所有士兵的脸上都露出了震惊和警惕的神色。
“你是什么?凭什么见土方先生!”
“就凭这个。”我解下腰间的胁差扔了过去。
那名队长接过胁差拔出寸许,看到了刀身上雕刻的铭文和刀锷的样式,脸色微微一变。他显然认得这是新选组队士的配给之物。
“你……是新选组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怀疑,“可你是个
。”
“是不是,让他亲自来
看便知。”我平静地说道,“你只需告诉他,斋藤一组的橘梓从地狱回来了。”
……
我被带进了五棱郭的核心,一座被称为“奉行所”的式建筑,在这里我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男
。
土方岁三。
他比我想象中要清瘦一些,一身笔挺的西式军服留着短发,但那双眼睛却比我见过的任何都要锐利,仿佛能刺穿
的灵魂。他就是新选组这
“壬生之狼”的脑与魂。
他没有坐着,而是站在我的面前沉默地、审视地看着我,那种压迫感甚至比斋藤健吾给我的感觉还要强烈。
“你说你是斋藤一组的橘梓。”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但我得到的报告是,斋藤在鸟羽??伏见之战后便已下落不明,他麾下的队员非死即降,无一生还。”
“报告,有时候也会出错。”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是吗。”他冷笑一声,“一个出现在斋藤的队伍里本身就是一件奇事。你说你是他的
,如何证明?”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了房间中央的空地上,缓缓抽出了我那把无名的打刀。
我摆出了一个架势。
那不是任何流派的起手式,而是新选组内部在进行组内对练时斋藤健吾最常使用的、一种结合了无外流剑术与我流技巧的独特架势。姿态看似松散,实则杀机暗藏。
土方岁三的瞳孔不易察觉地收缩了一下。
这个架势除了斋藤本和他最亲近的队员,外
绝不可能知道。
“……看来你没有说谎。”他沉默了良久,终于开,“斋藤……他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坦然地回答,将那晚发生的事以及斋藤为